第57节
带着冰冷的唇紧紧贴在他的唇上,沈默听到了急促的喘息声。 江鉴开的唇发着轻颤,不知是恶战后的紧张还是害怕,沈默便再没说下去,伸手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江鉴开的指尖也在发颤,沈默用力握住,和他交换着亲吻,两人的舌很快碰触到了一起,江鉴开吮吸着咬啮着,毫不掩饰索爱的心情,舌尖又舔动他上颚敏感的地方,轻佻而又煽情地诱惑。 至少沈默认为这是诱惑。 「抱歉,」热情的吻吮中,沈默低声说:「我应该更快一点赶过来的。」 「没事,如果我每次都需要教官你来救,那早该被你踢出队伍了。」 「不会的,你又不是我的学生,方糖。」 江鉴开一怔,吻停了半拍,沈默抚摸着他的头发,亲回去,说:「你忘了吗?我说过你是我的情人。」 江鉴开感觉心跳几乎失衡了,回应了沈默的吻,热切的亲吻中,他没那么冷了,稍微退开,问:「有没有受伤?」 原来是因为担心他出事才这么害怕啊。 沈默心情大好,掐掐江鉴开的下巴,说:「当然没有,我一早就料到了,两个内鬼嘛……哈。」 沈默发出低笑,笑声充满了阴险的味道,以前江鉴开每次听到他这种笑声,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看来这次也是一样。 他也笑了,突然觉得就算情势险恶,也不必放在心上,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 就像这次,他们不就配合得很默契吗? 他紧了紧握住沈默的手,沈默伸手将他抱住。 不远处传来沙沙声,一只小奶猫从草丛中探出头来瞅了瞅,却是被轰响震晕、刚刚才醒过来的一色。 第85章 内鬼 9 它是追着内鬼过来的,看到眼前这一幕,它的第一反应就是内鬼解决了,其次是伸出猫爪遮住眼睛—— 以前倒不觉得,现在发现人类真是无时无刻不发情的动物啊,它就别去讨嫌了,自个儿找乐子吧。 一色没回仓库,那边刚刚炸过,火药味太呛了,所以它选了个与仓库正相反的方向,准备选个干净的地方眯一觉。 往前走了一段路,藉助猫敏锐的嗅觉,它嗅到了同类的气味,立刻拔腿跑过去。 一个恶灵平躺在草丛里,他应该是从恶战中侥幸逃出来的,全身伤痕累累,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这家伙也算有点小聪明,这种躲法反而不容易被发现。 一色感叹着走近恶灵,当看到恶灵的脸后,它懒散的气息立刻消散了,眼瞳凝成了一条线,射出冷漠的光。 「还记得我吗?」 它凑过去,用猫爪扒拉了一下恶灵的脸,用恶灵才能听懂的话问道。 恶灵回归了死时的模样,整张脸黑如木炭。 一色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记得这张脸,这个人就和他的长相一样猥琐,即使死亡都没法改变这个事实。 被拍打,恶灵浑浊的眼珠转了转,他不记得在哪见过这只猫,但又似乎从猫脸上看出了讥笑。 「你?你是谁?」 一色跳到了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他,轻声细语地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因为到死我都没名字,大家叫我的时候都喊『喂』。」 恶灵的眼珠顿时瞪大了,全身发出剧烈的颤抖,死死盯住一色,仿佛在看引渡自己的死神。 一色像是没看到他的反应,问:「伙头在哪里?」 「我不知道……他……那次……没被烧死……」 「所以我才问他在哪里呀,还是……」一色突然凑近他,冷冷问:「你希望我把你交给引渡官?」 「不,千万别!」 小猫菱形的眼瞳充满了邪恶,恶灵一想到炼狱之火,吓得连连摇头。 「他还在这座城市,不过酒馆和地下赌场都被对头抢走了,他只能去给人打工。」 「在哪里打工?」 「不知道……」 尖锐的猫爪突然逼近恶灵的眼珠,只要再往前稍许,眼珠就保不住了。 恶灵慌忙说:「是真的,我哪敢去找他,避还来不及,要是让他知道死人还在到处活动,他一定会爆出来的,他绝对是个会为了一点小利益牺牲所有人的人!」 「我知道,有关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 一色跳下恶灵的身躯,仰头高叫起来,在附近追踪恶灵的引渡官听到,跑了过来。 这个引渡官一色认识,叫金……什么来着,最近才转正的,整天跟着沈老大混,新人干劲大,所以他来了,恶灵肯定跑不了。 一色冲他挥挥猫巴掌,又用爪子踹了下恶灵,示意这个猎物交给他了。 恶灵一看不好,爬起来想要逃跑,才刚刚坐起,新人引渡官金溅已经赶到了,将他按在地上,又向小猫道谢。 一色心情正好,摆摆猫爪,敲手机语音。 「互帮互助嘛,铲屎官你叫啥名字啊?」 似乎没想到一只死灵猫胆敢和引渡官聊,金溅先是吃了一惊,接着报了名字。 可惜恶灵的喊叫声太响,成功地把自我介绍给盖过去了。 恶灵仰起头恶狠狠地瞪一色,一色全不在意,一只幼猫昂首往前走去,轻盈的步伐,像是遇到了多开心的事。 「我不会放过你的!」恶灵冲它愤恨大叫:「我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小猫听到了,脚步稍微顿了顿,又继续朝前走去。 「我早就在地狱了,一直都在。」它冷冷说。 所以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它一点都不在乎,只要干掉那个混蛋就成。 他逃掉了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 ~~~~~~~~~~~~~~~~~~~~~~~~~~~~~~~~~~~~~~~~~~~~~~~~~~~~~~~~~~~~~~~~ 「嗯……嗯嗯……啊……」 清晨,卧室里传来令人耳红心跳的呻吟声。 时间还早,江鉴开不得不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响——虽然这栋公寓隔音设施做得不错,不过难保早起的人不会听到。 与恶灵交锋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那次之后他的眼睛又完全无法视物了,哪怕微光都感应不到。 或许只有在危险时刻,身体的潜在能量爆发,他才能稍微看到点东西,也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下身突然传来疼痛,江鉴开不由发出轻呼,思绪拉了回来,男人不悦的声音说:「你走神了。」 教官不开心是应该的,江鉴开苦笑着想,在性事最热烈的时候走神,任谁都会不高兴的。 此时江鉴开正跨坐在沈默身上,听凭他的抽插。 像是在警告他似的,沈默上下挺动腰身,动作很快,炙热从两人相交的部位连绵到身体最深处,江鉴开被他顶得前仰后合,有点吃不消了。 像个女人似的坐在对方身上被操,这种姿势实在太没廉耻了。 江鉴开一边这样怨念着,一边把手按在沈默的胸膛上,免得自己太弱势。 那只手的手腕被握住了,沈默抓住他,动得更快了,床单在剧烈的动作下被揉成了一团,褶皱包裹了两个人,沈默命令道:「自己动。」 江鉴开没动,不快地看过去。 他看不到沈默,沈默却能感受到他眼神的锋利,苦笑说:「你就没有一次听过我的话。」 「不,执行任务时,我从来没反对过。」 说归说,江鉴开还是听从了沈默的要求,扭动腰部,如同磨磨般的,以便阳具更紧密地插入。 沈默双手托住他的腰上下抬动,江鉴开配合了他,那话儿在内壁里来回摩擦,顿时更精神了。 抽插刺激了情液分泌,顺着两人相交的部位慢慢溢出,肢体的碰撞沾上液体,发出暧昧的响声。 江鉴开庆幸卧室关着灯,否则他很难接受这种淫荡的交配姿势,虽然这样的进入可以最大程度上让双方都享受到快感。 又是一阵横冲直撞,江鉴开几乎无法坐稳,那个活物还在体内任意捣动,他的神智仿佛都被捣散了,脚趾不自禁地蜷起来,抓住自己的阳具自慰。 到了射精高潮,呻吟从江鉴开的嘴边流淌出来,小穴开始剧烈抽搐,紧紧夹住活物不放。 沈默也感觉到了,揽住江鉴开的脖颈,和他热切亲吻,又一阵大幅度地顶动,江鉴开终于被他弄得先射了精,大波液体喷在了沈默的小腹上。 江鉴开身体在痉挛,高潮过后的冲击包裹着他,他揉着自己的阳具,长长地喘息,紧接着小腹传来炽热,沈默也射了。 江鉴开想起来,沈默不放,把他拉到怀里,保持交媾的状态搂住他,江鉴开挣扎了两下没挣开,便随着他了,感觉着沈默的手在摸索自己肩上那块旧伤,似乎很在意。 良久,沈默终于松开了他,将阳具抽出来,江鉴开就势往旁边一滚,和沈默并肩平躺在大床上。 云雨后,两人身上都溅满了白浊液体,床单也不能幸免。 天气已经入秋,还没有太冷,谁都不想动,保持裸体状态躺在那儿。 「你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做爱方式,对吗?」 过了好久,久到江鉴开以为沈默睡着了的时候,他说:「你迁就我,是为了弥补杀我那件事吗?」 江鉴开的脸涨红了,心房砰砰地跳,其中有气恼,也有失望。 为了不让自己表现出来,他深呼吸过后,才用平静的语调说:「是啊,毕竟那是我的失误。」 「那不是失误,之前我就说过了,方糖,你做得很好,」男人偏头看向他,说:「我曾经教你的你都执行了,所以我现在想听实话,你接受我,和我做是因为喜欢我吗?」 江鉴开的脸更红了,几乎要点头了,临时又剎住了,他也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大概是太在意了吧,反而胆怯说出真话。 一开始他以为教官是出于报复来找他的,慢慢的,那种疑惑消失了。 教官所谓的报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也许是抱了某种目的来接近自己,但绝不是报复。 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江鉴开想不出来,所以他不敢说出心里话。 教官身上有着太多的谜团了,他们此刻明明是最亲密的关系,他却感觉得出两人之间始终横着一道迷雾,教官站在雾气的另一边,他看不清他的脸、他这个人,还有他的真心。 所以最后江鉴开的回应是——「如果你希望我这样做,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