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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空气都是甜的。 只是那时萨拉查衣服上都是血渍,严重影响了他的感官。 被时间秩序丢回11世纪后又遗忘了,直到现在这段记忆才从脑海深处慢慢浮起。 “嗨,萨尔,尝尝这个。” 戈德里克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楼梯前,手里端着一盘黑森林蛋糕。 蛋糕表面撒了一层黑巧克力碎末,带着苦味的香气。 蛋糕胚里加入樱桃酒,混合着新鲜的奶油,一刀切下去,飘出的香气能俘获一个人的灵魂。 公元11世纪前后,欧洲人没有餐叉,也没有小勺子,切割食物只能用小刀或者直接用手撕,所以萨拉查很自然的低下头,顺着戈德里克抬起的手臂咬了一口蛋糕。 奶油在口腔里融化,蛋糕软绵到不可思议,还有随着味蕾冲上大脑的巧克力苦香与樱桃酒的芬芳。 萨拉查有些发愣。 这一小盘蛋糕的所有原料,都是他从来没有尝过的东西。 “卖蛋糕的人说这里面是有樱桃酒,就是这种果子……以前听罗伊娜说过,不列颠没有樱桃,我都没尝过。”戈德里克再次拿出一盘点缀了新鲜樱桃的慕斯蛋糕。 只不过这一盘他没切,连刀带盘子一起塞给了萨拉查。 戈德里克很快乐,无论是谁,发现这个时代有数不清的美食都会这样,尤其是这样就可以阻止萨拉查进厨房了。 慕斯蛋糕是更能经得起“考验”的美味,一刀切下去,能清楚的看见四五道分层,除了浓稠的淋面,紧接着浅红色的树莓冻、白色的奶油层、软绵的蛋糕层,以及深褐色的榛子脆饼干底。 这哪是食物,简直是一个多彩的艺术品。 萨拉查虽然经常做颜色可怕的食物,但不代表他没有颜色审美,他曾经在办公室里将魔药布置成逐渐变深的七道虹彩,他对颜色还是很敏感的,这是魔药大师的天赋,因为许多魔药植株的颜色变化象征着成熟期与幼生期的分别,有时会非常细微,可能就是浅绿与更浅一点的绿这种微妙的差异。 萨拉查捧着盘子发呆,戈德里克敏锐的感觉到那双绿眼睛都在发亮,他得意的笑了。 这时候戈德里克还不知道,他打开了一扇……呃,魔鬼的大门。 厨房杀手永远都是厨房杀手,黑暗料理永远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出来的——让萨拉查沉迷食物的颜色,他会改变风格,从追求调味与魔药的结合,变成追求视觉美,但是味道就不能确保了。 本来闭着眼睛可以吃的东西,变成看到后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送进嘴里,然后欲言又止欲哭无泪。 这是后来的事,现在的戈德里克完全不知道,他拿出一瓶药剂递给萨拉查。 “这是什么?” 萨拉查把蛋糕盘子放到旁边的矮桌上,拔开瓶塞闻了闻。 很复杂的气味,他没法分辨,说明有很多是他没用过的魔药材料。 “疹毒药剂,你知道的,就是那种忽然发生的未知中毒,严重起来会要人命的……” 戈德里克耸了耸肩,他对魔药了解不太多,不知道怎样解释。 萨拉查一听就知道了,他有些吃惊。 “……现在连这种药剂都有?” 所谓的疹毒,其实是过敏,但是在萨拉查生活的年代,巫师跟麻瓜都不了解这种病症,因为诱发过敏的原因太多了,不同的人又不一样。 擅长毒药与诅咒的斯莱特林家族记载了很多相关情况,尽管最初他们只是好奇一个罗马共和国的执政官为什么忽然死亡,又没有发现任何毒素,他吃的东西别人也吃了,结果只有执政官浑身起疹子,喉咙肿胀变形,窒息而死。 萨拉查年轻的时候发现许多流浪巫师的死亡,也跟疹毒有关,但是没人关心这些人的死因。 “买了两瓶。”戈德里克晃了晃手里的药剂,指着自己头顶的帽子说,“分院帽说,现在有许多新食材我们都没见过,更别说吃过,我就想起你从前对我说的奇怪疹毒,然后去魔药店买了两瓶。” 万一吃错了东西呢! 萨拉查收起魔药瓶子,在长桌前坐下。 对着这摆满桌子的各种蛋糕、巧克力与糖果,都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想了想还是拿起刚才的慕斯蛋糕,一边吃一边说:“这些看起来很贵。” “还好,一块拇指大小的红宝石,还没花完。” 戈德里克将一个钱袋放到桌子上,里面是金币银币。 “麻瓜的货币,还是魔法界现在的货币?” 萨拉查看着金币中间一个胖肚子的火龙,以及硬币周围一圈的符号,每一枚符号都不重合,好像是数字。 “巫师的,金币加隆,银币西可……”戈德里克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换算比例,然后笑着说,“你绝对想不到,这是哪里发行的?” 萨拉查挑眉,在他印象里面,能铸造货币并得到认可的,通常是强大帝国的主人,或者有实力的领主。 金银本身就有价值,这些货币做得很精美,看不到太多磨损,这是罗马帝国才有的实力。 关于巫师的未来,萨拉查与戈德里克三人推测过,他们都认为王权与神权必然分离,巫师只能避开麻瓜的视线,而巫师隐藏在麻瓜世界的特性,又注定了魔法界很难出现一个独裁者跟强大的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