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苏停云：“……” 被她动静惊动的牛寒山扯了扯嘴角，心头觉得这老太婆真是无语了。 苏停云醒后不顾得疼，连忙运转灵犀诀再尝试沟通了一次，这一次，她分明感觉到了紫木香的诉求，它们饿还渴…… 也就是说，水浇得太少了，它们没喝够，所以不能发芽。苏停云是严格按照植物图鉴上的要求执行的，她没偷懒过，那问题出在哪里呢？ 她施展的春风化雨看水量跟隔壁的牛寒山也没差距啊，苏停云仔细想了想，莫非是她修为低，灵气少，所有春风化雨形成的降水里的灵气不够，所以没达到紫木香的要求。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了。苏停云想到这里，连忙施展了春风化雨诀，她也不是一直灌水，而是一边听紫木香的诉求一边浇水，结果一连施展了三次春风化雨它们才说饱了，直累得苏停云腿脚发软，险些趴下了。 体内灵气在施展法诀的时候被抽空，原来身体是会这样疲惫的，苏停云领教了一回，心道自己以后一定得量力而行了。 她做完这一切之后又回去休息，因为太累倒头就睡，而一直偷偷观察她的牛寒山简直气得吐血，若不是知道这灵田空间都是隔绝的，他说话对方也听不到，他必定要站起来大骂一通。 “死老太婆你干啥，不会种就别占位置啊，你那是种草药吗，你是给种子泡澡吧！浪费啊，浪费……” 苏停云一觉睡到了次日正午，她打着呵欠起床，结果就看到不少紫木香都冒出了绿芽，这个发现让苏停云心情轻松了不少，她直接施展灵犀诀将小嫩芽们通通夸了一遍，地里近百株的幼苗，她闲着无事给它们一一编号起了名字，每一个都赞了一回，结果就感受到了小苗苗们传递出来的喜悦心情，让她一扫心头阴霾，整个人也变得精神了许多。 牛寒山简直惊呆了。他完全没想到，在对方疯狂浇水过后，那紫木香反而长出来了，他比苏停云早注意到，这会儿已经想了许久，最后便觉得是苏停云修为太低，施展春风化雨的时候威力太弱小，所以才需要多次施展吧。 他们这些人不是丹药师，也没得到谁指点，都是按照灵植图谱上来进行种植的，上面说什么就是什么，生怕错了一步，如今看来，灵植图谱也并非什么都能照顾得到。 不过从来没有炼气期的灵植师，不管在哪个宗门，想要当个种田的都得凝神期以上修为，炼气期基本没办法把药草养活，所以才会出现与灵植图谱上不符的事情吧。 牛寒山想通了老婆子那边的事情，又把注意力移到了左边的灵田。那里的灵植师齐素珍一直跟他不相上下，这次种的是三品弗兰草，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差错，现在整片药田都枯萎了，好多叶子都在发黑，若是找不到症结所在，她这次是别想完成任务了。 最近丹大师似乎心情不怎么好，若是完不成任务，怕是会被赶出去，到时候她可就惨了。 ☆、014：老坑人 天璇阁灵田不要的灵植师，无量宗其他药田也不会收，毕竟这些丹药大师都是眼高于顶谁都不服气谁的人物，你那不要的想到我这来，门都没有，而他们这些灵植师本身修为是十分低的，当个外门杂役都不够，少不得会被赶出无量宗，运气差些还得被处罚了赶出去，届时没了宗门庇护，他们这些只会种田的灵植师到了外面，那就是任人宰割的蝼蚁了，更何况，齐素珍本身还长得不错。 齐素珍为了找出症结所在，还向他投怀送抱了的，牛寒山一心只有灵田和药草，赚更多的灵石让儿子出人头地，对送上门的女人虽然心头有那么一点儿意思，只不过齐素珍若是倒了，他估摸着还能多分到一亩灵田，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出手相助咯。 那边，齐素珍感觉到了牛寒山打量的视线，她转头过去，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随后继续施展灵犀诀，想要弄清楚问题症结所在，病虫害？叶子都黑了肯定是有虫子，可是那虫子到底在哪儿啊，她什么都找不到啊…… 齐素珍一遍又一遍地施展灵犀诀，倒最后灵气耗尽脸色惨白，她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水，明明已经透支了，却还想强行运行灵犀诀最终支撑不住，倒在了自己的田地里，压倒了一片枯萎的弗兰草。 苏停云也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她一直知道那女修是遇上麻烦了，如今看来，那麻烦极为棘手啊。 齐素珍摔倒之后艰难地爬起来，朝着牛寒山的方向跪倒在地，她摔倒的时候似乎勾住了衣服，现在衣衫凌乱，胸口处露出了一片白嫩嫩的肉，还有里面的紫色肚兜一角，配着她那惊惶无助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引人怜惜想入非非的。 “牛大哥，帮帮我，只要你能帮我，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彼此隔绝的空间能看到听不到，但她说话很慢，看口型也知道她说的什么。 “今日亥时，小妹在春水阁等你。” 春水阁是峡谷外侧的一处空中阁楼，离地约三丈，平时里灵植师聚在一起交流的地方。苏停云知道这地方，但她又不会飞，那种空中阁楼根本上不去，且她实力现在太低，别人也没人想跟她交流，所以她没去过，想去也去不了。 晚上的时候，苏停云看到中年汉子和那女修一起离开了，她脑补了一些香艳的画面，后来又觉得自己真够无聊的，还讪笑了两下才躺了回去。 苏停云睡不着，她仰头看着头顶星辰密布的夜空，忽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那不是她的往事，而是属于老太太魏云的往事，在听到灵悟真人喊云娘的时候，那些记忆片断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但她一直没办法串联起来，总觉得脑子里充斥的是一些奇怪的片断，然而在仰望星辰的这一刻，她忽然记起来了。 魏云是个屠夫之女，她从小就长得结实力气大，是村里有名的女汉子，凶名在外，正是如此，才会成了二十岁的老姑娘都无人敢娶。那时候战乱不断，魏云所在的村子由于位置关键，被几方势力争抢，也就导致他们一会儿属于楚国，一会儿属于魏国，一会儿又成了什么天赐军的领地。 当时村子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魏云亲人都死了，没地方去就躲在了村子后面的林子里。然后她就救了苏漓江，苏漓江长得那么美，身边还有护卫，身份怕是不低，但他被人追杀，身边护卫全部死掉，对方还有三四个人。 眼看性命不保，魏云出手了。 她没学过正规的武艺，却有一把男人都没有的力气，她还很悍勇，被一刀捅进腹部也没吭一声，愣是把四个杀手都给杀了，其中一个是被她用巨石给生生砸死的，魏云救了苏漓江，为了救她，她被人捅了几刀，肠子都快流出去了，然而她都没有倒下，不仅杀了人，还处理了现场，焚烧了尸体，把苏漓江扛回了自己居住的山洞。 她把采到的草药都给了苏漓江，自己硬生生地熬，凭着坚强的意志和强悍的身体素质，魏云就那么熬了过去。她对苏漓江的恩情，实在是难以衡量，只是如果就到这里结束自然是个很重的恩情，问题是待苏漓江苏醒之后，魏云干了一件让苏漓江万分不堪的事。 什么患难见真情都是假的，苏漓江那样的人虽然感谢魏云的救命之恩，却不可能喜欢上魏云，然而魏云不是省油的灯，她趁着苏漓江不能动，强迫他拜了天地还入了洞房。 也就是说，苏漓江是不情愿的，是魏云霸王硬上弓，把他给强了的！ 还不只一次…… 至于传说中那枚送给老太太的玉戒指，也就是她一生从未取下来的戒指，的确是苏漓江送的，也的确是苏家的传家之宝，只不过那时候是他苏醒的时候，送给恩人的礼物！至于那些什么两情相悦鹣鲽情深的故事，都是老太太自己的幻想罢了。 她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里，最终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真实，以至于接受都她记忆的苏停云都被忽悠了。 妈呀，想起了这些往事，苏停云双膝一软，简直是要给老太太跪下了。她还不如什么都想不起来呢，什么夫妻情深都是老太太自己臆想出来的，苏漓江从来没爱过她，恐怕心头还是恨她的，所以在恢复之后就寻了个机会走了，而那个时候，他其实知道魏云有了身孕，却仍旧义无反顾头也不回地走了！ 魏老太太，您真是女强人，只不过现在您走了，黑锅要我来背了啊……之前苏停云还觉得灵悟真人记得恩情，她的日子肯定好过，现在么，她觉得灵悟真人不一巴掌拍死她就是好的了，至于为何目前对她不错，不会是想要慢慢折磨吧！ 联系之前种种，灵悟真人奇怪的眼神，苏停云只觉得乌云罩顶，她肯定要倒大霉了。苏停云只希望当时小眉说的那话是真的，修为越高眼界越宽，气量越大修炼越顺，苏漓江现在修为这么高，定然是胸怀宽广之辈，不会计较那些前尘往事吧！ 男人，美男，被嫁不出去的“糙汉子”强迫了…… 苏停玉：“……” 她还是天天烧香拜佛的祈祷吧！ ☆、015：人心 苏停云一直闷闷不乐，都没心思哄这些紫木香了。不过紫木香长势不错，还缩短了灵植图谱上的成长周期，仅仅半个月就开花结果了，只要再等三天，她就可以把这些草药给采摘下来。这段时间苏停云也注意到那边女修的三品弗兰草基本上已经救不活了，最可怕的是，隔壁农民伯伯的药田也开始遭殃了。 这日，中年男人冲到了女修的田里，两人起了争执，最后还厮打起来，苏停云看得目瞪口呆，她倒是想劝劝架，但她过去不了啊。或许那边两人觉得厮打起来不够痛快，他们开始使用了道法口诀，一时间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苏停云顿时歇了劝架的心思，她若是过去，肯定会直接被劈趴下。 不多时，就见宋管事带着两个年轻男子冲了过来，他们说话太快，看口型是不成的，因此苏停云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见争论过后，宋管事在田里检查了一番，接着又去了中年男人的田地，随后眉头也皱了起来。 那三人在田里仔仔细细呼风唤雨地折腾了许久也没瞧出个名堂，最后一行人又来到了苏停云的田里。这下，她不仅能看也能听他们说话了。她一个人憋了这么久，现在终于能跟人说上话了，也不知道小眉现在好了没，有没有拜入那什么宁虚子门下，有没被别人欺负？ “魏老太，你田里的紫木香还没被感染吧。”虽说是疑问句，却是用的肯定的语气，宋管事蹲下伸手拨了一株紫木香的叶子，“灵气充裕，长势很好，这灵气竟然快达到二品了。魏老太如今是炼气一层，竟然能养出这么好的一品灵草。”宋管事啧啧称奇，“难怪灵悟真人会让你来这里，他定然是知道你有这方面的天赋，灵悟真人果然有一双识人慧眼。” 苏停云也是愣了一下，她这就炼气一层了，就是每天运转那基础心法恢复灵气，然后某天夜里忽然觉得精神头特别好，仿佛瓶子里装满了水，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原来那就是突破的感觉。没有师父教，她自个儿胡乱摸索，连进阶了都不知道，也是苦逼得很。 “隔壁牛寒山和齐素珍田里的药草都受到了感染，明明有结界相隔，彼此都是独立空间，为何会出现一起感染的情况呢？” 峡谷内药田彼此分隔，就是为了保持独立性，免得成片成片的出现问题，然而现在牛寒山的药田也出现了齐素珍的状况，如果他们是普通的灵植师也就算了，他们两个算是这峡谷外门最好的灵植师了，而牛寒山现在种植的药草也正是丹大师急需的，到时候交不上药草引得丹大师发怒，他们全部都得遭殃。 “就是这个贱人。”牛寒山这会儿气喘如牛，他目疵欲裂地盯着齐素珍，“都是她害我，自己解决不了，还拖我下水！”说完之后，牛寒山又是一掌打了过去，齐素珍这会儿是被绑着的根本反抗不了，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巴掌，右边脸颊瞬间肿了，口中还吐出血沫。 “你怎么打女人啊！”苏停云不高兴地道。她话音落下，几个人视线齐刷刷地射了过来，牛寒山本来都快气死了，他对这死老太婆从第一天起都没好感，这会儿人在气头上什么都不管了，直接又扬起手扇了过去，“老子不光打她还要打你，炼气一层占了这么好的田，我打死你个死老太婆！” 牛寒山实力是凝神期，他一掌劈下苏停云根本招架不住，幸得宋管事知道她的身份，即时把牛寒山给拦了下来，“什么时候了还胡闹，快想办法，到时候交不上草药吃不了兜着走！” 他呵斥了牛寒山之后又怒视齐素珍，“牛寒山田里的药草是你害的？你知不知道丹大师正缺大量这味药草，现在坊市里也没得卖，你竟然敢这么做！” 齐素珍披头散发，脸也被扇肿了，样子看起来十分可怜，但她忽然咯咯笑了起来，脸上表情也显得格外狰狞，她用一双红红的眼睛盯着牛寒山道：“白睡了我那么多天，什么办法都不帮我想，我就是要拖他下水！”说完之后，她呸的吐出一口唾沫，牛寒山一时不查，那唾沫直接落到他脸上了。 牛寒山又要继续动手，被宋管事直接神魂威压镇住动弹不得了。而这个时候，齐素珍突然疯狂地撕扯自己的衣服，把衣服扯开之后露出里面的肌肤，只见她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鞭痕，竟是受了虐待。 “我熬了这么多天，就希望能把药草救回来，而你呢，你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你根本就没想过帮我，你巴不得我药草全死光！”齐素珍凄厉地尖叫起来，“牛寒山，你糟蹋我作践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苏停云心头作呕，牛寒山外貌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就一个农民伯伯的形象，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恶棍，人品简直太差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宋管事对他们之间的情感纠葛没半点儿兴趣，“彼此都是独立空间，你是怎么祸害牛寒山的药田的？” 齐素珍呵呵笑了起来，笑得都直不起腰，“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为什么弗兰草会死啊，会发黑会死光，我就想着是不是有虫子啊，还是我们发现不了的虫子，所以我把快要枯死的弗兰草擦在身体上啊，我也只是赌一把，哪晓得就中了呢，哈哈哈哈……” 她说到这里忽然眼睛里发光，“牛寒山来了这里，没准这儿也会感染呢，还有还有，他之前就田里的徐管事看过，徐管事又去检查过其他的药田，哈哈哈哈……” 谁都不知道到底是如何感染的，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齐素珍还未说完，所有人脸色都变得更加凝重了。苏停云都不例外，她这会儿大手一挥，直接把这几个人往外赶，“你们出去你们先出去，别祸害到我的紫木香！”她力气大，几个人淬不及防之下还真她推攘出去了，等到人都离开了，苏停云才着急地开始看自己的田地。 宋管事现在也没心情怪罪老太婆失礼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那什么鬼东西，可千万千万别把整座山谷的药田给毁了呀！要是丹大师一生气离开了天璇阁，他们就真的完了！ 等人走后，苏停云开始询问自家的紫木香们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了。 灵犀诀运转起来，苏停云的神识捕捉到了大量的讯息，这些意识都十分微弱，大都是很舒服很饱的那种满足感，并没有形成真正的语言或者思想，只是苏停云在仔细搜索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异样的情绪。 她顺着那情绪找过去，最终确定了发出异样情绪的紫木香。 “疼疼疼……” 哪里疼了？ 一品的药草神识微弱，苏停云只知道这一株出了问题。目前看来，出问题的只有这一株，似乎刚刚他们一行人就站在这附近。苏停云左看右看没看出什么名堂，她也害怕继续传染过去，就将这一株紫木香小心翼翼地拔起来，然后带回了自己所住的阁楼里。 阁楼外有土，她用了个石碗装了土把生病的紫木香种在了里面，随后按照灵药图谱上的病虫害分析一一对照，愣是没发现什么异常，也对，他们都瞧不出问题，她又怎么能轻易地发现症结所在。 夜里，苏停云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的意识又飘了出去，进入了那种玄妙的状态，就像是上帝视角一样，这一次，她没有施展灵犀诀，也没感受到紫木香的不舒服。苏停云便仔细观察起这株问题紫木香，结果还真让她瞧出了不同。 此时紫木香外表没什么问题，但它的脉络之中，有金色和黑色的小点儿，而那些金色的小点儿竟然在移动。苏停运惊呆了，她觉得自己这种状态就跟显微镜差不多，竟然能看到那么细微的东西，要知道，生物课上研究叶片标本的时候，借助显微镜才能看清楚那些细胞组织，她现在居然就能看清楚了。 注意力集中在一个金色小点儿上，苏停云又发现她能够看得更清楚，金色的小点其实是虫子，它在紫木香的茎叶里顺着循环系统游动，而那些黑色的小点儿则应该是这种金色小虫的粪便。紫木香这样的灵药里面是有灵气的，那些灵气就成了金色小虫的养分，而紫木香灵气不多，很快虫子就将灵气完全吸收开始啃噬其他部分了。 紫木香本来外表看不出任何异常的，但这个时候叶片开始发黑，就是齐素珍药田里三品弗兰草后期的症状。 果然是病虫害！ 可是这样的虫子应该怎么杀死呢？ ☆、016：病虫害 苏停云是用神识看到的。 既然能看到，能不能尝试着去接触呢，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把这种金色虫子给碾死？她之前集中注意力，拼命想看到阵法那边的情况，结果就真的看到，总觉得在这种意识飘离身体的状态下，她有点儿心想事成的感觉。 她就像是自己世界里的神，神说要有光，然后就有了光！只可惜这样的状态不可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 苏停云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虫子上，金色虫子在她意识里不断放大，渐渐的，她仿佛处于一片奇异的空间之中，而这空间里除了那只金色虫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苏停云甚至能看清它的触角和口器，看到它咀嚼紫木香。她想象自己伸出手指去捏死那只虫子，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停云看到本来在咀嚼的虫子忽然停了下来，它紧张地看着四周，身体内透露出恐惧的情绪，而下一刻，它真的死掉了！ 苏停云乘胜追击，继续把其他的几个金色小点儿碾死，等到做完这一切，她还未来得及松口气，突然觉得头痛欲裂，下一刻，一种撕裂的疼痛从她身体里传来，苏停云眼前一黑，下一刻她直接从石床上坐起，身子往旁边一歪，把头伸到石床边，直接吐了。 这一吐吐得惊天动地，到最后她肚子里什么都吐干净了还在作呕，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硬生生地呕出去一样。无知者无畏，此时的苏停云根本不知道她完成了大部分修士终其一生都无法完成的事情，一个炼气一层刚刚入门的修士，自学了操控神魂攻击。 苏停云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反正她最后一丝儿力气都没了，头部也像是被钻头给钻过，脑袋都像是给绞碎了一样，她疼得根本睡不着，就那么睁着眼睛到天亮，然而天亮了她也没力气出去，勉强起来走了几步都左右摇晃，好不容易把吐的秽物清理干净，苏停云就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