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福寿草的花语是:替身 “可恶……” 愤恨得捶了一下旁边的树,轩辕闭起了眼,遏止着积蓄在眼眶中的泪落下。 到最后,她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个火影世界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仅仅只是做为一个旁观者么? 她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她也绝对不会承认! 可是,都已经过去三年了…… 时间距离那次雷之国的事情,都已经三年过去了。为什么,为什么雪还是没有回来? 再次来到雪坠崖的地方,轩辕静静感受着山风吹过面颊的感觉,然后闭上了眼,垂下的双手在身边紧攥成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是以前在出任务的时候约好了,要一起守护住想守护的东西么? 雪……你真的好残忍! 你知不知道,原来你承诺要守护住的白,现在已经选择了和桃地再不斩一起离开,你执意要守护住的那抹纯白,已经沾染了你当初希望他永远都不要沾染上的血腥。 你知不知道,月亮那家伙拾到了伤了你的君麻吕,而他竟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天知道我每次看到他的那张脸的时候,有多想杀了他! 你知不知道,星火村里的孩子每一个都在刻苦的锻炼着,即使疲惫到了昏倒的地步也不放松,只是为了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想你已经不在的这个事实……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关系,原来爱笑的小迪变得很厉害,开始变的咄咄逼人,经常修炼到身体挤不出一点查克拉的地步…… 不是约好了么? 要为有着和白相似身世的孩子,建造一个乐土。 不是约好了么? 要和我一起寻找回去的方法。 不是约好了么? 要一起改变剧情。 “骗子……骗子……” 愤恨得对着空旷无比的谷地怒吼着,轩辕的声音开始变得哽咽,“雪……你是骗子……我恨你……” 空旷的四野,只有风带来了隐约的回声。 真是的,像一个小孩一样。 爆发了情绪后,轩辕似乎终于清醒了过来一样,苦笑着摇着头自嘲着。 又是一年,三年前雪就是在这一天跌落了山崖,而到三年后却同样一点消息也没有…… 就在今天,她找到了苏醒后就沉默着离开了的白,正跟随着再不斩的他在她的逼问下,哭着说他再也感觉不到雪的存在。 雪是和白共用一个身体的存在,如果连白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那么似乎就只有一种可能。 但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相信那种可能…… 转过了身,轩辕选择了离开。 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如果无论如何等待,她都不会回来,那么她轩辕为什么还要抱着任何的期待。 雪,你是个骗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午夜,亡灵在云层上歌唱,声线似游丝玄远幽长。 成束月华如泛光的刀片,皮肤有割裂的感觉。 身体很冷…… 瞬身术连续使用后造成的暂时性肌肉疲惫让轩辕停下了脚步,然后犹豫了一下后,她迈入了前方村落里,唯一还亮着灯的酒肆。 曾经因为好玩而染成了金色的头发早已经被剪去,一色的纯黑仿照雪常梳的发型束起,淡蓝色的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近几年来线条已经柔和了不少的面容,已经不会再出现以前那样被人当成男性的情况了。 事实上,现在的轩辕其实可以算是相当的漂亮前提是不要去和白还有雪魄这两个家伙去比。 不过,即使是对轩辕有觊觎心理的人,目光在扫到她别在腰带上的护额的时候,全部都收敛起了心思。 那横穿过了护额的那一道划痕,所代表,不仅仅是悬赏。因为它同时也代表着拥有着和某个忍者村的暗部正面对抗的实力。 视线在堂内扫了一眼后,轩辕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微微扬起了唇角,径自走了过去,然后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而座位原来的主人,只是抬起了眼,扫了她一眼后,重新将目光移回了手中的酒盏中。 “,鼬你不知道未成年不许饮酒的么?” 轩辕一点也不怕死从他的手中翻过了酒盏,一饮而尽,然后皱眉。 再含了一口酒在口中,竟然觉得原本一向带着微甜的清酒竟然有了苦涩的感觉。 “你不是也一样?” 黝黑色的双眼扫了面前的人一眼,鼬出乎意料地没有动气,而是慢条斯理地拎起了一边的酒瓶重新添上了酒,自己重新拿了一个酒盏轻轻抿了一口。 “切,我早成年的好不好?对了,你的那位跟班呢?” 轩辕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药丢到了桌上,“这药先给你,省得我又忘记了。老用法。” “另外有任务。” 简短的话之后,收起了药的鼬再次沉默了下来,只是苍白的脸颊已然被酒熏染的有了些许的绯红。 “真是不讨喜的家伙……喝酒的时候这么沉默做什么。” 轩辕喃喃得抱怨着,微微眯起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然后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张脸。 那是她有一次趁着做任务的机会把雪拐去酒肆里喝酒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雪也是一口一口的抿着酒,几乎都不说话。 只是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完全看不出来是第一次喝酒的姿势。 想想也是,同样都是“穿越一族”,穿到这个世界之前都有各自的生活,会喝酒甚至会抽烟都不会是什么太过让人惊讶的事情…… 不过她记得那个时候她抱怨的说了句既然都喝酒了那你干脆多说一些话就是了,那么沉默做什么? 回忆的时候,不需要说话。 这是浅雪当时给她的回答,那个时候她微微挑起了一边的眉,声音平静。 “回忆的时候,不需要说话。” 鼬微微挑起了一边的眉,声音平静。 “?” 轩辕的身体震动了一下。 为什么鼬会说出和浅雪一样的话?巧合么? 鼬么?他其实……和我很像。 雪曾经在出任务的时候和她说过的话回想起来的非常突兀。 很……像么? 轩辕眯起了眼,重新打量着眼前黑发黑眼的男子,试图寻找那相象点。 然后一瞬间,轩辕仿佛看见了什么,似乎是一个有着漂亮银蓝色眼睛的黑发清俊少年正微微扬着唇角。 于是她再一仰首,将杯中的酒全数吞下。 她突然觉得她似乎不应该和鼬牵扯太多。 “真是的……明明还是一个小鬼,却老是一副老成的样子。什么东西都自己来承担……” 意识似乎有些飘远了,摇晃着手中的瓶子,轩辕的眼睛有些迷离。 “总是微笑总是一副什么都很了解的样子……事实上却还是一个要人替她担心的不省心的家伙……” 鼬安静地听着她发牢骚一样的话,适时地换给她新的瓶子,然后继续安静地看着她,一如他以前看着那个人一样。 “虽然遇上大事精明到了恐怖的程度,但是酒品却糟糕到每次都要我来收拾残局……真是不像话!” 轩辕突然抬头对着鼬笑了,挑起了眉眼中满是无奈的笑意,但是鼬却看出了……隐藏在其中的痛苦。 “所以……不要和她一样哦,鼬。” 那个时候,或许已经明白了。 轩辕喃喃得道,“千万不要像那个白痴一样,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每次看到她的笑容,我就觉得……真的很难受啊!” 那种仿佛什么都穿不透那一层淡淡的浅笑,只是自己还放不下而已。 自己或许真有些病态了……明明知道雪其实应该是一个女孩,但是却依旧喜欢上了。 不是朋友地那种喜欢,而是更类似于憧憬怜悯疼惜等一系列的感情所融合出来的喜欢。 也许是因为自己一直都是可以往男性化发展,所以连带地心理也偏向了男性化……也许是因为虽然雪的思维还是女性,但是身体却是白的身体,给了她借口……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什么时候开始得呢? 她真不知道。 鼬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听着轩辕的抱怨又或者是喃喃自语,一口一口地,小口抿着清酒。 他一直都没有说,自己之所以会同意轩辕这样靠近自己而不是被他直接用“月读”送去安眠,全是因为她的某些举动勾起了他记忆中的回忆。 外表有点相似。 轩辕和浅雪。 但是也许他们其实并不相似,只是自己的自欺欺人也说不定。 但是……管它呢! 只要现在,有人陪他喝酒,有人陪他回忆,有什么不好? 只有今晚而已。当明早的太阳的升起的时候,今晚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的。 一杯一杯,两个人就这样坐在那里喝着酒,一直到小儿过来告诉他们说,店要打烊了。 什么时候了?都已经到了打烊的时候了么? 轩辕有些吃惊地看了眼桌子上那一大堆的空酒瓶,然后望向她旁边的人。 “其实,我根本就喝不醉。” 鼬轻抿着酒,声音一如以往的不在意与平淡。 其实,我根本就喝不醉。只是当一个人认为自己醉了的话,那么就一定会醉。仅此而已。 那淡然的样子,瞬息间和记忆中那种是有着满满笃定的神情重合在了一起。 于是就在那一瞬间,轩辕忍不住将头埋到鼬的肩膀上,哭了。 那个时候,轩辕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把那个丢下了星火村,丢下了她的不理的搭档,那个有着银蓝色眼睛,总是微笑着的家伙骂了一个遍。 鼬的肩膀并不算厚实,轩辕知道。 而那肩膀到底能够承载多少东西,她也不清楚。 不过,那个时候的她,的确已经是……累坏了…… 鼬停下了举起酒盏的手,伸出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轩辕,你醉了。” 那种带着笃定的口气,让轩辕瞬间充满了自暴自弃的怨念。 “醉了么?那也好……” 既然难得喝醉了,就要做喝醉了的事情。 抬起了头,轩辕探出了手拉住鼬的头和他接吻,带了点笨拙的舌进入着他充满酒精气息的的口腔,努力撩拨着。 鼬没有躲闪,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任由轩辕胡来。 “……没有意思……” 轩辕喃喃着,最后终于还是放开了手。 “轩辕,你是个笨蛋。” 一直到此刻,鼬才正视着她,平淡开口。 “是啊,我是笨蛋,你不也是么?” 轩辕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然后站起了身,笑得朦胧,“去我住的地方吧。” 缘分是什么样子的? 谁都说不准不是么? 其实,就算不能相守,能相遇也已经足够。 既然本来就已经注定了要失去,那么也就不在乎失去更多。 只是,一个人真能有如此洒脱么? 不知道,不愿知道,不想知道。 轩辕鸵鸟一样的逃避着问题,然后恍惚之中有一种模糊的感悟。 她只知道的,这次既然选择了放纵,选择了找一个替代品,那么……就此打住的话,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宇智波鼬。 他就象一把看不见锋芒的刀,没有人敢承认自己比他更加的天才。可他的锋芒就这样收敛着,蕴涵着,给人以温柔的错觉。 但是她看见了。 因为他和那个有着“雪”之名的人一样,有着和年龄不相符合的眼神,每当对视就变得冷漠无情。实际上还单纯的心,被太早拉下了血腥的杀戮。 早不再是可以被自己仗着年龄就欺负的小孩了,他和雪一样,都已经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存在。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抓不住? 轩辕有些困惑,而鼬只是笑,淡淡的笑,笑的清冽笑的淡漠笑的冷清。 或者该说,笑得冷冽。 说不出来到底是谁引导谁,又或者是说是谁诱惑谁。 后来的一切都仿佛浸透了水一样的国画,所有的水墨都氤氲成了一团看不出痕迹的淡灰。 思维空白,记忆中只有墙角的壁灯散发着暖暖的桔色光芒,高高在上一般的俯视着下面床铺上所发生的一切。 或多或少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伤疤,触手,刺痛异常的砥砺不平。 只是即使在神情恍惚之中,看到的鼬的表情,依旧是仿佛禁欲者一样的清冷平静。 从轩辕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他那黝黑色的瞳孔似乎微微蒙着一层雾,显得那样的朦胧不清。 他在看谁? 轩辕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个答案,就如同不想知道,在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冲击的时候,心里所想的人是谁一样。 那是禁忌。 他和她之间的禁忌。 替身的游戏,所伤害的……是两个人。 那个字音是雪! 是他,还是她发出来的? 没人知道。 在鼬退出来的时候,轩辕突然想哭,然后就这样无声地流出了眼泪。 鼬沉默着,最后伸出了手,揽住了她的头,让她靠向了自己。 于是,轩辕听见了鼬平稳的似乎没有任何改变的心跳,让眼泪掉落在鼬的皮肤上。 鼬腾出一只手,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没有再说出任何一个字。 而轩辕,哭得更凶了。 如同一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在鼬的怀抱里无声的号啕。 那一瞬间,轩辕没有看到,鼬黝黑色的眼睛里,满是温柔。 淡,却真实的存在。 是不是什么东西,一旦依赖了,就难以分开了? 是不是什么感情,一旦有了,就割舍不了了? 所谓爱情,不是错过,便是过错。 但是直到第二天一早,轩辕着衣匆匆离去,两个人之间,依旧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沉默,是最好的伪装。 替身的游戏,谁都玩不起,也玩不下去。 就这样,分开。 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