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浅雪姐姐，锦瑟是什么东西啊？ 啊……那个啊，是一种可以弹奏的乐器，有点类似于琴，不过，却比那个要复杂上很多。不过，虽然弹奏的方法很复杂。但是音色却真得很优美很动听。 也就是说，浅雪姐姐曾经听过么？ 是啊，和别人一起听的。只是……现在，再也听不到了。 白记得，在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抱着他的人，虽然是带着如同以往一样的微笑，但是那双漂亮到了极点的银蓝色眼中，却透着他所不懂的神色。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那个时候的浅雪姐姐看起来真的很美丽。但是他却是一点也不喜欢那样的场景。 因为，总觉得抱着他的人，会在下一刻失去踪迹。心里，空落落的惶恐着。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当他看到了镜中的自己的脸的时候，在那棕黑色的双眼中，透着同样的神色。 才恍然明白，那种神色，原来名为“思念的悲伤”。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死期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一种表情？ 整个世界都崩溃？还是心灰意懒？又或是怨天尤人？ 白不知道如果换成别人的话，会怎么想。但是他想他当时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不然那个很突兀地出现在他梦境中的大姐姐，为什么会笑成那副模样？ 因为你的身体磁场是最符合要求的，所以我会将一个灵魂放在你的意识空间中修养。放心好了，不会危害到你正常行动的一直到你17岁以后。 那个自称为“神”的女子一脸的无所谓。 那17岁以后呢？ 反正你也活不到18岁，有没有影响对你来说都无关紧要了吧？ 很好听的声音，但是内容却如同雷鸣。 当时的他方才懵懂，但是却也模模糊糊的理解，那所谓的“死”到底是什么？ 他也会像自己所养的雪兔那样，一动也不动，全身冰冷么？ 那就是……死？ 他不知道。 但是，那种从心里透出的凉意，却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就见到了那个人。 蜷缩在那里，有着一头漂亮到了极点的，让他联想到了满月时分月华光芒的银白色长发，明明看上去比他大，却又给了他一种分外纤细与脆弱的感觉。 于是，下意识的开口。 那个…… 然后意外地对上了一双，如同折射着天空的冰片一样的银篮色双眼。如同受了惊一样，微微睁大，带着一点点圆润的水光，漂亮到让他几乎晃神想要闭目屏息躲避的地步。 那个……我并不是故意想吵到你的。 想着如何开口，最后却只能挫败地抓头吐出了这么一句。 没事。 如同曾经偷看过的，玻璃窗中的洋娃娃一样精致的面容上闪过的表情……是不是叫做遗憾？ 为什么她会觉得遗憾？ 白只觉得自己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不过……姐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就是……那个人提到过的灵魂么？为什么那个人要把她放到自己的这里？ 为什么我不能出现在这里？ 她偏过了头看着他，带着困惑。声音是让他联想到了冰片一样的清澈凛冽……却又带着不可思议的温和。 因为……因为这里是属于我的世界啊。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么？那个人没告诉她么？ 那么也就是说，这么一个漂亮到像洋娃娃一样的姐姐，是属于他的了？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么？ 她似乎想了些什么，然后看着他问道。银蓝色的眼中，清晰得映出了他的身影，专注而认真。 白。妈妈说我的名字叫水无月白。姐姐你的名字呢？ 几乎是带着雀跃地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然后看到她轻轻笑了起来。 我的名字，是浅雪。 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笑起来会那么好看。 简直就像是初春时候的暖光一样，温和而不夺目，却又带着让人觉得温暖到了极点的亲切。 他知道她的名字了。 一直到离开了那里，却也一样掩饰不住唇角的笑容。 如果，今后的日子里，一直都是浅雪姐姐陪伴着他的话……那么也无所谓啊…… 他真得真得，很喜欢这个大姐姐呐！ 只是……浅雪…… 总觉得……这是一个……很美丽却也同样很悲伤的名字呢……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睁开了眼，然后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依旧是原来睡下的那张床。 又作梦了么…… 白揉了揉眼睛，坐起了身。 从记事的时候起，他就经常梦到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梦中人物总是不断的变换着，但是却都是一些相同的事情。即使醒后大部分的记忆都开始模糊不清，但是时间一久，却依旧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梦中的他，视角总是很奇怪，仿佛总是在别人的腰边一侧的样子，看到梦境中的人物看他的样子，总是有一种仿佛被人放在手上观赏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他不知道。 只知道，梦境中的人，说着一种奇怪的语言，但是韵律却很好听。 而梦境中，他偶尔能看到那个出现在他意识空间中的女子，身后总是跟着一个有着银灰色短发的出色男子。 还有，他的前面，总是站着一个穿着淡色长衫的女子，有着一头如同浅雪姐姐一样的银色长发，但是面孔……却是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的模糊不清。 电。 他总是能听到一个清幽的声音在这样叫着那个女子。 苏洛特。 而他也总是能听到那个女子在这样往他这个方向叫着。 但是，即使他的视线因为那个女子的呼唤而移动，可是回应出声的人，并不是他。 他……并没有办法开口出声 很奇怪的感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把这个梦境告诉过浅雪。 因为有一种感觉，如果他把这个梦境说出口，那么就会有很多事情都会发生改变也许，浅雪姐姐就会那样离开他也说不定。 他不想失去浅雪姐姐。 因为在浅雪姐姐身边的感觉，真得很舒服。他喜欢那种不用把话说出口，就能感受到的真切关心和温馨的感觉。 即使知道了他的奇特之处，浅雪姐姐对他的态度也依旧没有改变就像完全不在意一样。 浅雪姐姐对他好，只是因为他是白而已。 每次这么想的时候，就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然后，不自觉的咧开嘴笑了起来。 那是他在家里也没有感觉到的温暖。 所以，无论如何，不想让浅雪姐姐离开。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不被人需要而诞生的，每个人的诞生，都有着他的意义呢。 他还记得，当他有一次无意中将那个人的事情说出口之后，接下来的聊天，让他心情低落的时候，浅雪姐姐是这样对他说的。 诞生的意义么？ 那么联系一下那个人说所的内容的话，他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的诞生就是为了浅雪姐姐？ 白你知道么？人的一生，要寻找到四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需要你的人，一个是你需要的人，而最后一个，是和你共度一生的人。 浅雪姐姐的话，他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却又有一种似乎明白的感觉。 因为一个人首先要先找到自己，才会明白自己需要些什么。而需要你的人，则是给了你生存的意义。你需要的人，会是你一生中最大的助力和伙伴。而最后一个人，则是你的幸福所在。 所以，白并不是不被需要的，只是还没有遇上而已。 看着浅雪姐姐那带着些许笃定的神色，不知不觉，就真这么相信了。 这样的人……白真的会遇上么？ 但是，内心深处却是更重的不确定和疑惑。 会的，一定是会的。 清冽的声音淡淡响在耳边，但是却莫名其妙得……觉得内心开始冷了下来。 需要……白的人么？ 喃喃着，然后一丝疑惑涌上了心头。 那么，浅雪姐姐是不是就是需要他的人呢？ 突然很想这么问，但是最后却是顺着浅雪姐姐的话，离开了。 如果需要他的人，不是浅雪姐姐的话…… 如果浅雪姐姐需要的人，不是他的话…… 那么……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遇到浅雪姐姐呢？ 他真得……有些不理解啊…… 但是，为什么……一想到自己可能不是浅雪姐姐需要的人的时候…… 心会……这么疼呢？ 自己，是生病了么？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血色…… 咒骂…… 腥甜…… 不是他的错不是他的错……他真的没有想到过……事情会变成那种样子啊…… 当感觉到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了出去，然后四周的水瞬间结成了冰，飞出去的时候，他是真的傻了。 猩红的血，是自他父亲身上流下来的，沾染到了他的身上…… 暖的，却充满了让他想吐的铁锈味，然后逐渐的冰冷，干涸成了血块…… 世界，崩溃。 几乎是逃难一样得躲入了意识空间，然后见到了一如以往一样安静等他到来的浅雪姐姐。 白？ 清冽的声音柔柔得响在了耳边，抬起头看到那始终就没有改变的微笑之后。一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的液体，终于彻底的决堤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遇到这种事情？ 他真得不想，真得不想伤害到任何人啊…… 不是白的错哦 在哽咽着说出了所有事情之后，却没有被排斥，而是被抱入了怀里，听到得也是温和无比的话语。 这不是白的错，不用自责…… 浅雪姐姐并不怪他，也许就是因为知道她永远都不会责怪他，所以他才选择了逃避到这里也说不定…… 白只是为了遇到需要白的人，才努力想活下来的不是么？ 白不用自责的，因为错并不在白不是么？ 不会的，白一定会遇上的。因为人的一生，都要遇上四个人的。现在没有遇上，并不代表将来就不会遇上。 所以，在没有遇上那些人之前，白不可以死哦。 不管别人如何看待白，都请你不要忘记我的存在。 白不存在的话，我也会消失呢…… 所以，即使别人讨厌白。在白找到那四个人之前，我都是最需要白的人…… 听着浅雪姐姐一句一句认真无比的话语，内心最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触动着，然后，暖暖的溢了出来。 抬起了头，看着浅雪姐姐那漂亮的银蓝色眼睛，然后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得留了出来。 一滴，两滴…… 但是，却并不悲伤。 他也是，被需要的人呢……被浅雪姐姐所需要…… 以为没有人会对他所说的话，就这样轻易的，从他最喜欢的人口中吐了出来。 高兴到……想哭的地步…… 真得……真得……太好了…… 他不想再重复今天这样的遭遇，不想再看见鲜血，不想再……这样让心疼痛不已。 浅雪姐姐，像我这样的人可以保护到你么？ 麒麟？那是什么东西？ 浅雪姐姐总是说一些他听不懂的东西。 比如这次聊天中，明明一开始只是在讨论他的那个无法杀人的弱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浅雪姐姐却以那种半开玩笑的口吻，说他简直如同神话里的麒麟一样。 那是一种神话中的仁兽。四蹄如风只是为了不踏上地面上的虫蚁植物，头有角却包有厚厚肉茧，是相当仁慈的一种兽。 浅雪姐姐笑着和他解释着。 说起来，麒麟因为善良和慈悲而厌倦杀生，所以被称为仁兽，这点和白你很像啊…… 很像么……哪里像了…… 只是因为他无法见血，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浅雪姐姐在帮他处理。甚至为此，一开始的他还和浅雪姐姐为此发生过争执。 早就知道了，这个世界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当初懵懂的稚儿。 但是，因为知道浅雪姐姐一直都希望，自己能保持着最初初见时候的那份纯白。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做声。 只有在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在无人的角落里，唾弃着自己的算盘。 怎么办？浅雪姐姐，这样的自己，还是你当初所想守护的人么？ 自己其实真得很卑劣，卑劣到在利用浅雪姐姐那不知道为何而来的愧疚，在独占她所有的温柔。 只有那个时候，才能确定，浅雪姐姐最在意的，始终只有自己而已。 因为……自己始终都没有办法，像那群所遇到的人一样，可以站到浅雪姐姐的身边。 自己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弱到连他自己都在唾弃这样的他，如何才能保护浅雪姐姐？ 真得很不甘心，但是却又无能为力。 梦境依旧在继续着。而主角却也依旧是那个名为“电”还有名为“苏洛特”的人，只是，又追加了好多好多不认识的人，名字的发音都很奇怪。 而他……也始终保持着旁观者的态度，用那怪异的视角，注视着一切。 不过，同样的，没有一个人……叫过他的名字。 他在那个梦境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身份？ 他不知道。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病了。 每次看到浅雪姐姐对着别的人露出微笑的时候，总觉得心里闷闷的。但是每次看到浅雪姐姐为了自己而对再不斩先生恨到咬牙切齿的时候，却又觉得心里甜甜的。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知道。 但是却又有一种，就想这样一直下去，永远都不要分开的想法。 和浅雪姐姐在一起的时候，感觉真得很愉快……那种如同幻觉一样的温暖，是他所眷念所珍视的。 但是，梦总有醒来的一天。 他忘记了，他的生命，只有不到18年。 而时光，总是相当容易流逝的东西。 那个人出现在了他面前，残酷地将这个事实摆在了他的面前。 看样子，电她把你照顾得很好啊。不过，不要本末倒置了，你不要……忘记了你自己的生命，已经不多了啊…… 同样是让他无法直视的压迫感觉……和梦境中的人差别好大…… 梦境？看来，似乎有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啊。 那个人似乎能看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抬起了一只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随后，就是不受他控制的记忆如潮水一样的涌现。 然后，所有被隐藏起来的脉络……清晰……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存在着所谓的前生后世。 原来，他的前世，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一块佩带在别人腰带上一块刻着麒麟图案的白色玉佩。 原来，浅雪姐姐的前世，就是那位名为“电”的女子。 原来，自始至终，他就只能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一切。 看着电的自我牺牲，看着苏洛特永远埋在心里的苦恋，他什么都做不到，甚至连最后看着电的死亡也做不到因为电死亡的时候，“他”的主人苏洛特并不在场…… 那算什么？ 他到底算是什么样子的存在？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彷徨，无措，然后，就是心脏的地方，空落落地疼痛着。 这样的他，有资格……喜欢浅雪姐姐么？ 没想到，当初那家伙的贴身玉佩竟然有了灵性，然后还转世到这个世界？真是有趣，我一开始竟然还没发现…… 那个人看着他，一脸的趣味。 四周全被七彩的光膜包裹了起来，无路可退。（天音：还记得第48章《阴影》里的浅雪看到的那个光膜么？这是伏笔。得意得笑。） 不过，再怎么也改变不了你要死亡的事实哦，小鬼头。 如果觉得不公平的话，就去怨当初安排你生命线的那个死老鬼吧。 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你从最初的开始，就是为了让电她复活而诞生的。如果你做的好的话，那么当初我答应你的事情还是可以做到的。若你还转着些什么不应该有的念头的话，那么我不介意直接灭了你。 半开玩笑的语气，所说的内容却绝对是威胁。 不过，也亏你想得到，竟然利用了自身的弱点，让电那样重视你。不错的主意啊…… 不过，也仅只于此了小鬼。 不要再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不好的念头。知道么？ 他还能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原来，自己原来连最基本的“人”都算不上么？ 他不知道那个人最后是如何离开的，只是知道，最后唤回他神智的，是浅雪的声音。 看着那带着明显关切的银蓝色双眼，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蜷缩在她的怀里 浅雪姐姐……拜托……别动…… 什么液体从眼中滴落，然后融入了浅雪身上的衣服中。 感觉着浅雪似乎叹了一口气，如以往一样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安慰着他，他只觉得从来没有过的无力与愤恨。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就这样一直下去，该多好……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他那些极力想装做不知道的事情？ 为什么……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就这样一直下去……一直到他死亡的日子来临，然后将身体交托给浅雪姐姐，让她代替自己活下去…… 为什么，要连他最后的可以独占浅雪姐姐温柔的理由也要夺走…… 他真的……很不甘心啊…… 闭上眼，内心深处隐隐有着什么声音在叫嚣着。 他，选择了决绝听从。 有趣的小鬼，没想到你竟然能发现意识空间的用处。 面对着那血红色的重瞳和仿佛山一样的威压感觉，他只能竭尽全力才不让自己有了退缩的念头。 不过，这应该也是主人才能想出来的方法吧？ 主人……这只尾兽是指什么？ 有趣的小家伙，不过是一介物灵（天音：通指拥有自我意识的非生物体的意识）而已，也想困住我上古圣兽么？ 嚣张的话语，透出的却是绝对的自信。而他所想的，却是不甘心。 自己的实力总是很弱，但是，自己也想变强啊…… 强到足够……足够…… 哈，看来又是一个可怜的家伙啊…… 突然的话让他回过了神，再然后就看到被困在结界中的六尾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 你很喜欢主人吧？ 喜欢？当然很喜欢，因为浅雪姐姐是第一个真心接纳他的人。 那么……你应该也知道，主人的身份吧？你认为……你能站到和她同样的高度么？ …… 沉默，只有沉默。因为他再清楚不过。 不管是“电”，又或者是“浅雪”……都永远是他无法企及的高度。 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的话，就放我出来。不要忘记，我是主人的契约兽，自然也能帮她恢复记忆。 似笑非笑的话，如同蛊惑。 你既然是苏洛特随身佩带的宝玉，那么就应该知道，主人对苏洛特的愧疚吧？如果我告诉主人，你就是苏洛特的转世。那么……你至少拥有，可以永远追随主人脚步的权利……这样不好么？ 内心深处，什么东西在鼓动着…… 真是这样么？ 自己可以永远都不会被浅雪姐姐丢下么？ 仿佛是被蛊惑了一样，晕了头，随后就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晕眩感…… 果然是没经历过人事险恶的物灵，真得很好骗啊…… 那是他意识中的最后一句话。 再然后，醒来。 面对着空落落的空间，按住了心口。 那不断吞噬着他内心并且煎熬着他眼睛的感觉……名为“悔恨”。 这是惩罚……对于他起了小小私心的惩罚。 但是，他也是有私心的人啊…… 卡卡西，他一直都知道浅雪姐姐对他一直都抱着相当的好感。 鼬，他也一直都知道浅雪姐姐和他思想上的共鸣。 他并不是善良的人……因为他也有私心…… 浅雪姐姐，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幸福。 但是如同那个人所说的一样，不经历过波折的幸福，不会长久。 这算是……他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以他的生命作为最后的试练…… 卡卡西，他是绝对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就能得到浅雪姐姐的感情的。 当身体被雷切贯穿，看着对方惊讶的眼的时候，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他真的很好奇，当一切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这三个人之间会发生出什么样子的事情。 三角形……最稳定却也是最不稳定的关系。 浅雪姐姐，你曾说过，一个人在世界上会遇人到四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需要自己的人，一个是自己需要的人，而最后一个，是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 可是你知道么？ 这三个人，对于我来说，其实就只有一个而已。 那就是你…… 我竟然一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心情……果然很迟钝啊…… 只是，连这个希望，都没有办法实现……如果说不遗憾，那是绝对是假的。 你会怎么选择呢？ 啊……我其实真的是……一个很卑劣的人呐…… 如果有来世，真得……不希望，再喜欢你了呐…… 闭上了眼，意识最后沉入了黑暗。 “呦，小鬼，做的不错啊。” 干净地如同水晶一样的音色，让尚未从晕眩中脱离出来的白，几乎是下意识的跳了起来。 睁开了眼，然后几乎是一点也不意外得看到了自己又处在那七彩光膜所构成的世界。 翼正笑眯眯地站在那里看着他，而她的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早就在梦境中见熟了的那个有着银灰色短发的男子，而另一个…… “鼬？” 惊愕的话语几乎是脱口而出。 但是那个沉稳的男子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后，平静开口：“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宇智波鼬。” 骗人！哪有人会长这么相象的！ 只是，这个人的这种清幽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眼熟？ “算了，苏洛特，你也知道，对于那个世界里的人来说，你的样子很难让他们相信你不是那个家伙。” 翼撇了下嘴，摆了摆手，“不过现在既然白已经来了，那么就说明电那个家伙已经成功接手了白的身体了。等身体的蜕变期过去之后，那具身体也应该修复完好了。至于剩下来的事情就更不用担心了。反正以电那个家伙的变态智商，谁和她玩谁等着被玩吧……” 苏……苏洛特？ 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名字不就是……不就是梦境中，拥有自己的那个人的名字么？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为什么他会和那个鼬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 “好了，闲事不提。” 拍了拍手，翼从站在她身后的律的手中取过了一个蓝水晶的挂坠赫然就是白这六年间一直带在身上的那个。 “这个挂坠，可以保证一个灵魂的不灭。相对的，只要进入了这个挂坠，就可以一直陪伴在电的身边。我现在只是想问你们一下。你们哪个人要进去。” 陪在……浅雪姐姐身边？ 白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得抬了一下。 他…… “我放弃。” 最先开口的，是暮曦。！？？ 为什么？如果梦中所见的，真得就是浅雪姐姐的前世的话……那么这个人，为什么要放弃？ “能在幻境中，真实的陪伴上雪一年。对于我来说，已经很足够了。” 暮曦淡淡笑了笑，“不然，我也不会让雪以为，我只是由她的意识所造出来的幻象。耶洛斐尔小姐，请送我去转世吧。” “你真得愿意放弃？” 翼也有些惊讶。 “已经拥有过了，何来放弃。” 暮曦显然相当的洒脱，然后看向了白，“从以前开始，我就只是希望雪能幸福而已。如果有了能带给她幸福的人，我为什么还要再出现？” “我知道了。那么，你呢？” 点了点头后，翼看向了白，“你要进入挂坠么？不过作为代价，我可是要从你的记忆中，取走一些东西的哦。” “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 完全不用考虑，答应的话语就脱口而出。 “那么，就准备了。” 身后的羽翼猛地张开，七彩的光芒乍起乍灭，而站在原地的白和暮曦，则是失去了踪迹。 “你这样，缘知道了又要说你乱了因果了。” 律叹息道。 “管他呢，反正那三个老家伙又不能拿我怎么样！” 翼皱了皱鼻子，“苏洛特以3世的福缘为代价交换了白的存在，不然白早该因为死亡而消失了一介物灵本来是没有转世轮回的权利的。” “但是你也不是取走了他对卡萝琳的爱慕之心么？以后那孩子，只会敬仰憧憬卡萝琳吧？” 律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没办法，那家伙以后可是要成为电的孩子的。你总不希望出现母子的场面吧……” 翼笑了笑，“好了好了，事情解决，我们也该走了。我还要去亚瑟和默那里去看看呢……” 笑声之中，柔和的光芒闪过，再看空间，已经是空无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