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的时候，小迪常常梦到成片的黛青色的浮云从自己身边虚无缥缈的，如同静止般的掠过去。 那种不可思议的韵律深深地吸引着她。 后来她的哥哥告诉了她，那黛青色的云是只会在人梦中出现的青凤蝶，而那韵律，便是它们留下的痕迹。据说青凤蝶会带来幸福。 而那是贯穿了小迪整个童年，甚至一生的，是青凤蝶的痕迹。 青凤蝶会带来幸福……么？ 小迪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这句话，但是因为这句话是她最敬爱的哥哥说的。 所以小迪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只是很懵懂地想着。 究竟……幸福是什么呢？ 一直到很久又不算太久的以后，小迪却依旧没有找到答案。 那出现在梦境中的青凤蝶，所代表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那个时候，最常陪伴在身边的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她可以撒娇可以埋怨可以捉弄的那个人……已经永远都不在了。 红莲焚天烈无回。 莲染幽冥血无休。 这是已经深刻入了小迪记忆中的词句，也是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的……噩梦的根源。 红莲，红色的火莲，绽放的是血腥的荼蘼，燃烧的是最污秽的罪孽。 红莲以出色的控火能力而辉煌一时，与宇智波日向比肩的木叶名门血继家族，如今，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而已。 被指控是造成九尾逃逸出祭坛的元凶，间接的造成了四代火影的殒命，和外族勾结意图颠覆木叶…… 曾经被誉为是木叶对外利刃的红莲一族，曾经名声之盛，盖过了宇智波家的红莲一族，为了抵抗九尾而伤亡惨重的红莲一族……就这样在隶属于木叶元老会的根忍的追杀下……彻底的崩溃了…… 没有任何人听他们的解释，不管走到什么地方，等待他们的都只是白眼和指责，还有无休止的追杀。 根忍，隶属于木叶，只为保护木叶的安危而存在的秘密部队出动……竟然，是用在了追杀木叶曾经的望族上。 恨，从此生了根。 针对那将他们当做了替罪羔羊陷害他们于万劫不复的罪魁祸首大蛇丸。 哥哥，昨天我又梦到青色的蝴蝶了。 嗯，漂亮吗？ 很美，那蝴蝶比从前更多了，飞过的时候好象要把我带向哪里似的，真想让哥哥也看一看。 不用，只要小迪你能看到就好。 腾微笑着摇摇头，然后小心的抱起了小迪的身体，带着她翻上了屋顶说，你看。 远处，正落下的夕阳，将世界笼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泽，仿佛会发着闪耀的亮光一样的……璀璨不可思议的金色世界。 很漂亮啊！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很漂亮呢。 小迪靠在腾的怀里，兴奋地说。 我希望，所有漂亮的东西，所有美好的东西，所有的幸福，都是小迪的。 腾一如以往的柔和微笑着，看着小迪灿烂的笑容轻声道。 我想守护的，是小迪你的幸福。 那时的她尚且年幼，所记得的事情并不是太多。 但是她知道，深为红莲当族族长的幺女，又有一个出色优秀的兄长，没有任何压力的她，可以说一直都过的轻松惬意。 因为意外的关系而惊动了胎气，小迪是提早了一个月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而她的母亲，最终还是没能抢救回来。 对于这个妻子拼了命才诞下的孩子，小迪的父亲是相当宠爱她的，对于亡妻的思恋，还有长子的优秀，让他对于小迪，几乎是采取了放纵的溺爱措施。 加上幼时的小迪本身就长得相当甜美可爱，成了红莲一族里不折不扣的小公主。 不过，最宠她的人，还是她的哥哥，红莲一族年轻一代公认的佼佼者，被长者所承认的下任族长的继承人，大她10岁的红莲腾。 红莲腾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这是族里所有人的共同认知。 刚生下来的时候就爆发了能力，就连瞳孔的颜色也是难得一见的血瞳那可是创建了红莲一族的第一代族长的眼睛颜色啊。 待人接物温文有理，指导新人详细透彻，而且总是微笑着好脾气；说话总是和声细气，让听的人感觉如沐春风一般；头脑灵活，不管什么事情到他的手上，都会得到最合理的解决。 对火焰的掌控已经到达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甚至由此衍生出了风的第二种属性。 每一项每一项，都会让红莲一族的人在提到腾的时候，总是笑着说。 有那一位在，红莲一族的光大，指日可待了。 但是，这只是在族内而已。 对于红莲一族之外的人，腾的表现，仅仅只能用“不错”来形容。 至少在他们的眼中，红莲一族的腾所取得的成就，比不上小他数岁的宇智波的少年天才宇智波鼬。 为什么？明明腾哥哥你要比那个叫鼬的人要厉害上很多啊！ 小迪记得自己曾经这样抓着腾的衣服，质问着。 稚气的小脸因为气愤而涨的红红的，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不甘心和不情愿。 而腾，只是像以往一样微笑着，然后轻轻揉了揉小迪那金红色的头发，把她抱了起来，带着她上了屋顶。 只要小迪知道哥哥厉害不就好了么？ 他这样说着。 可是……可是明明腾哥哥你那么厉害。 小迪撇嘴，接受不了自己最崇拜的哥哥，竟然在外面被人说的不名一文。 别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情不是么？只要在小迪的眼里，腾哥哥是最厉害的不就好了么？ 腾笑着捏了捏小迪涨鼓鼓的小嘴，轻声道。 而且，现在的木叶，可并不太平呢。力量越强大，就代表着被觊觎的可能性越大。腾哥哥只想平静的生活下去，看着小迪你长大，然后嫁个好丈夫，这样就好了哦。 可是…… 小迪似懂非懂的眨着眼睛，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还太小了，当然听不懂了。 像以往一样把小迪圈抱在自己的怀里，腾笑笑道。 如果可以，我希望小迪你永远都不要懂。 她是有听没有懂，不过，只要是腾说的话，应该都是正确的吧？ 至少她是这么相信的。 最后，她是像以往一样，闻着腾身上淡淡的莲香进入了梦乡。 我想守护的，是小迪你的幸福。 最后句话，只是依稀响在了耳边，含含糊糊，在晚风中轻轻飘散了开去。 那天晚上，小迪依然梦到了大群的青色蝴蝶。 它们对他说话了，那种温柔的语调仿佛是腾哥哥那总是不急不缓的轻和声音。 它们逐渐让她轻轻地浮起来，带他到一个雾影朦胧的地方。 那里有爸爸妈妈和很多的人，有许多的花草树木，月亮圆而明朗。 只是，那里惟独看不到腾哥哥的身影。 小迪只觉得空慌慌的寂寞。 所以，醒来的时候，眼角流出了泪。 如果问小迪，在整个家族中最喜欢的人是谁的话。 那么小迪肯定会毫不犹豫，扬起干净开朗的笑容回答道。 那还用问么？当然是腾哥哥啊。 厉害的腾哥哥，温柔的腾哥哥，被族人爱戴的腾哥哥，最宠爱她的腾哥哥…… 是她在整个家族中，最喜欢最喜欢的人了。 小迪记得腾都会在她每次闯祸后帮她和父亲求情；记得每次腾都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她最爱吃的糖栗子；记得腾每次都会微笑着看着她捉弄别人，然后好脾气的帮她收拾善后；记得腾几乎是纵容的看着她把家里庭院里养的珍贵动物抓起来烤来吃；记得腾总是笑着看着她把父亲要处理的文件弄的到处乱飞，甚至还帮她把事情弄得更乱…… 小迪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闹过疯过后窝在腾的怀里，和他一起坐在屋顶上看蓝天看白云看夕阳，听着腾用他那好听的，和煦如风的声音讲着她依旧似懂非懂的事情。 腾的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莲香，非常好闻。不过她从来没有见过腾熏过衣服，问起的时候，腾只是微微惊讶地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然后笑了笑。 大概是血继的关系吧？不过好像别人都闻不到的样子。 他是这样解释的。 小迪是无异议的全部接受了。 她喜欢腾身上的味道，因为不知道有多少次，她都是在有着这种淡淡香味的怀里沉沉睡去，然后在残留着这香味的被窝中醒来…… 每次的每次，她都能梦见那代表着幸福的青凤蝶，跳着她所陌生的舞蹈，在梦境中划过玄妙的轨迹…… 小迪很单纯，对于她来说，很少会出现讨厌或者是对某人没有好感的情绪。 但是那次，小迪却明白了自己也和别人一样，会讨厌起一个人来。 她记得那次的情况很特殊，在家外和同龄朋友玩耍的她，被一群不知名的忍者抓住了。 嘴被堵着，手被捆在了身后。粗糙的，有着尖锐石子的地面搁得身体很疼。 不过她很安心，因为她知道，肯定会有人来救她的。 身边的那些忍者在谈论着她的血继之类的话题，洞口的火光映着洞的阴影一阵阵的晃动，而洞外的天空，是黑丝绒一样深邃黑色。 然后，她看到那些忍者站起了身，熄灭了火堆，然后藏匿。 再然后，她看到一个人伴随着一阵狂风降落在了洞外空旷的地面上。 那是小迪第一次见到腾除了笑容外的震怒表情，眉拧起，唇也紧紧抿着，没有了以往记忆中的和煦，而是一份不容人忽视的威严，带着让人窒息的极强压迫感。 不过，一样都是她的腾哥哥。 小迪看着腾操纵着完全变成金色的火焰将那些忍者焚烧殆尽，然后匆匆走到了她的身边，解开了她身上的束缚，然后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她听到腾这样喃喃的说着，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她还是对方在颤抖。 我知道，腾哥哥一定会来的。 这是她能开口时候的第一句话。 因为约好了不是么？腾哥哥会保护小迪的。 然后，腾还没有说话的时候，旁边就传来了别人的脚步声。 看过去的时候，小迪见到的是一个有着黑色长发，灰黄色眼睛的男子。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子让小迪在第一时间联想到了蛇，然后反射性的有了厌恶的感觉。 这就是你找我要消息的原因么？你还真是紧张你的这个妹妹啊。 小迪不喜欢那个男子打量自己的目光那让她想起了曾经看过的觅食中的蛇。 这次……谢谢您的情报。 小迪感觉到腾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温和笑容。 不客气，只要你别忘记你答应我的身体就行了。 忘不掉。告辞。 说完，腾就抱着她离开了，仿佛是在逃离什么一样。 夜之樱绽放着，细微的声音落了一地。 慢慢形成一朵朵透明的，仿若伤口般的痕迹。 如花胜花。 小迪，小迪…… 当一阵阵细微的声音蔓延到皮肤上来时，小迪知道是青凤蝶来了。 它们又出现在她的梦中了。 它们黛青色的翅膀，它们透玉般的触角，舞蹈般的姿态，一切依然如同以往那样的让她心醉神驰，可是看着它们无声地掠过身边，却觉得莫名地悲伤起来。 因为那让她想起了那一晚上所看到的腾的身影。 火一样的鲜红色的长发在火焰中翻腾飞扬着，金色的火焰在四周摇曳，如同舞蹈。腾穿着惯常所穿的杏黄色服饰，站在火焰之中。 那一刻，如神祗一样从容高贵。 之后小迪曾经和腾说过那天的事情，她固执的认为，那个时候的腾真的很“漂亮”。 小迪，漂亮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 她还清晰记得腾那个时候似乎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 可是，真的真的很漂亮啊。 小迪不解的歪着头。 像一个神祗。 好吧，小迪认为漂亮就漂亮好了。不过……这件事情别和别人说好不好？ 揉着小迪金红色的头发，腾依旧笑的宠溺。 好啊。 小迪点了点头。 虽然不喜欢那个长头发蛇一样的男子，但是应该没有关系吧？ 单纯如她，已经将那天所听到的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忘记了。 就算有事也应该没有关系的，因为她的腾哥哥是最厉害的不是么？ 小迪如此相信着。 再后来，腾似乎开始变的忙碌起来，有的时候经常几天不回家。 失落之余，小迪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的事情上。 因为她曾经向腾撒过娇，要他陪她。但是腾只是用带着些许疲惫的笑容注视着她，然后歉意的说。 最近不行，腾哥哥有事情要做，小迪那么聪明，找父亲大人学习忍术好不好？ 我学了腾哥哥就会陪我么？ 嗯，大概吧。 所以，她开始缠着父亲要求学习忍术。 然后意外发生了。 因为偷看卷轴，所以想试验上面等级比较高的忍术，但是却因为基础不牢造成了反噬。虽然这直接导致了她体内血继的觉醒，但是代价却是她就此陷入了沉睡。 小迪常常梦到一大群黛青色的浮云从自己的身边虚无缥缈的，如同静止般的地掠过去。 那种忧郁而美丽至极的姿态，在她心里永远都无法消失。 只是这次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因为那些青色的凤蝶始终在她的身边徘徊不去。 似乎……遗忘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 她遗忘了什么呢？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事情。 不要想起不是比较好么？ 她听到蝴蝶这样低语着，像是蛊惑。 不行，我一定要想起来才行！ 而她最后捂起了耳朵大声叫着。 于是，那些青凤蝶一瞬间全部消失了，只是在空气中还有那种艳丽又清淡的气息。 它们留下的痕迹，空空的在那儿晃荡，仿佛一个个不断扩大着的，透明的伤痕。 依稀，还能听见空气中残留的低语。 小迪……幸福…… 然后，她醒了。 但是在醒来的那一刻，她宁愿自己依旧还在沉睡，没有清醒。 谁能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场噩梦？ 她依旧还在那个温暖的家里，窝在残留着莲香的被窝中；而不是在一片荒漠的沙漠之中。 而她的腾哥哥，也依旧好好的在她的面前；没有满身的伤口，没有吐着血憔悴不已。 在她身边的，是她很熟悉的侍女还有分家的那些叔叔阿姨大叔大伯；而不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一脸煞气带着武器的忍者。 有谁来告诉她……这一切的一切…… 都只是她的一场……噩梦而已…… 不要哭，因为我们都是红莲家的人……我们的骨头里都印着红莲这个姓。我虽然曾经想过要逃脱，但是发现那是永远不可能的。 因为有你在，小迪。 我只希望你能不用背负上那沉重的责任，依旧保持着笑容。 但是现在……抱歉，我死了以后，你依然要承担着它。 尽管很痛苦……但是我还是想你活下去。我希望你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替我看看那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呢，还是下雨的天气？我希望你能活到病死在温暖的床上的那种时候。 腾微笑着，静静地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脸。抬起的沾染了鲜血，满是伤口的手轻轻拭去那张依旧带着稚气的精致面孔上流满了的泪水。 哥哥，腾哥哥…… 说不出任何的话，只能哽咽着叫着最常呼唤的名字。 小迪，我不在了，就无法再帮你做什么了……以前答应要给你的幸福，要给你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那是我的梦想。这个梦想似乎是没办法实现了。 但是我真的是希望你能得到幸福的，我唯一的妹妹。 告诉我，小迪，你的梦想是什么？ 青凤蝶带来的幸福，在那刻小迪清晰的感受到了。 在腾始终没有改变过的笑容里。 腾哥哥……我的梦想，其实很简单啊…… 抱歉了，小迪……没有办法……再保护你了…… 无力的垂下面颊的温暖手掌，怀里的躯体逐渐失去了温度。 自己的答案，即使是说出了口，却也无法传达到，最想让其听到的那个人的耳中了。 抱着怀中开始逐渐僵冷的躯体，小迪只感觉到脑海中一片的空白。 不在了…… 她的青凤蝶……已经离开她了…… 已经，不会再出现。 “咳……咳咳……” 躺在小屋床上的小迪不断咳嗽着，因为高热而不断的呓语咳嗽着。 辗转反侧之际，所压抑在喉咙中的，反反复复，都只有那几个字而已。 “腾哥哥。” 坐在离床边的鼬头疼的看着现在明显神智不清的小迪，然后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正被床上的人紧紧抓着的衣角。 他的脸长的很大众化么？竟然接二连三的被人认错成别人。 鼬有点无奈地取下了小迪额上的毛巾，然后换了另外一块敷上了她高热的额头。 先是雪那家伙把他认成了“暮曦”，现在又是眼前这个家伙把他认成了“腾哥哥”。 如果不是因为雪和这个家伙的关系还算不错，他真想拂袖而去让这个家伙自生自灭算了。 真不应该一时好心帮她解除大蛇丸下在她身上的催眠术，导致她的精神力下降。本来她就受着伤卡卡西的雷切可不是好玩的，加上了为了快速逃离木叶又是用的水遁。 伤口本来就被水泡的开始发炎，精神力再一下降…… 她倒好，烧的神智不清，但是连累的是他好不好？ 正在想着要不要像前几次一样，靠脱掉外套来脱身的时候，屋外却传来了人的脚步声。 鼬在一瞬间戒备了起来。 虽然小迪在昏迷前曾说过，这里会有人来接应……但是有所防备总是比较好。 门被打开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 鼬微微愣了一下，因为大方走进来的那个人的样子。 如同鲜血一样的红色头发，还有同色的血色瞳孔……但是可以说是相当出色的五官轮廓却依稀和正躺在床上的小迪有着些许的相似。 或者说，和记忆深处的某一个人的样子……重合在了一起。 那个人的黑色制式长袍上，浮着几朵红色血云，能看到他的一只手的手指上，带着一个白色的，戒面刻有“白”字的戒指。 来者的视线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后，开口：“宇智波鼬。” 不是疑问，而是确定的语气。 “晓的人。” 同样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要加入么？” 来人挑了一下眉。 “我有选择么？” “那就好。”来人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了鼬的身边，“你可以叫我腾。我是晓之‘白’虎。” 虽然很微弱，但是鼬还是捕捉到了，眼前这个自称“腾”的人，在看清床上人的面容后，呼吸有了一瞬间的紊乱。 这两个认识？还有……红发……红眼…… 鼬微微退后了一步，在记忆中翻找着那似曾相识的熟悉感的来源。 然后……定格。 在他还在忍者学校学习的时候……轰动了整个木叶却又被飞速压制下来的背叛家族，传闻说就是他们让九尾脱离了封印的地方，是造成了四代殒命的直接元凶…… 那个“红莲”家族的……遗孤么？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腾淡淡开口，不过语气微微有些紧绷。 “被大蛇丸下了催眠术，又受了伤，伤口浸水，高烧。” 言简义概。 抬手，覆上了小迪的额头，另一只手收入了袖口，然后转身之际准确地将一粒药丸弹入了她微张的口中。 “走。” 这句话，是对着一边的鼬说的。 “她不用管？” 这两个人肯定认识，难道小迪也是红莲一族的遗孤么？ 鼬如此猜测着，然后回忆里了当初小迪带他脱离卡卡西追踪时使用的那个术。 “不相关的人，没有必要多管。” 已经走出了小屋门的腾平淡道，听不出一丝波澜。 没有再出声，鼬丢下了小迪，然后跟着腾离开了小屋。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 眨了眨眼睛，小迪睁开了迷蒙的眼睛。 空气中，淡淡到了几不可闻的莲香让小迪眨了眨眼睛，然后落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泪。 就在刚才，她……又梦到了许久以来都没有梦到过的青凤蝶了…… 腾哥哥…… 这……又是我做的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