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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她遂轻声问王伯:“那下一个呢?” “还有一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的?”王伯挠了挠头一时有些忘记了,“和阿吴是一个村的,我问过阿吴了,阿吴说小姑娘七年前离开别院后,有一回上山采药,不小心掉下悬崖摔死了。” 王伯说完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恻隐,束穿云也沉默了,若是小姑娘不离开别院,是不是就不会上山采药,是不是也不会摔死了? 哎,此时再多想无益,人命珍贵,但她不能预知前事,只是在当时做她认为最对的事。 凡事向前看吧。 束穿云默默叹息,又接着问道:“还有呢?” “还有一个丫头,叫春晓的,她家住在青山镇西崖村。” 王伯在别院生活了一辈子,对这一带颇为熟悉。 “老奴昨日让人去看过了,巧的是,七年前,她离开别院后,和同在秋梨院做事的郑三力成了亲,这郑三力是兴平县人,如今两人都住在西崖村里,过的也和睦,老奴寻摸着这两人在别院做事时就互相生了情愫,小姐消了他俩的奴籍,倒是成全了这二人。” 王伯十分感慨,觉得束穿云此举是无上功德,这两人全都是死契,若是没有束穿云消了他们的奴籍,他们总不会像如今这般自在,子孙自由。 当然,王伯自己也是有机会脱奴籍的,但他一辈子都给了杨家,又没子孙后辈,所以并不在意将来如何。 更何况束穿云待下人极好,答应众人在别院养老,所以王伯的一颗心全都给了别院,给了束穿云。 束穿云暗自记下了他们的住处,寻思着得去见一见他们。 “两个男人一个叫郑三力,那另外一个呢?” “那个叫大富,对,就叫大富,不知道姓啥,他来别院时说他家在小青云山西面,在和淮阳府交界的楼家村,距此约莫五六十里处。父母都不在了,一个人过不下去才自卖为奴的,老奴也让人去打听过了,他回了楼家村,已娶妻生了子,过的也还不错,毕竟当年他们离开别院时,小姐送了他们银两的,那些银子做些小本买卖也够了。” 小姐心善,不仅消了这些人的奴籍,还各自送了盘缠,就算他们离开别院后也不会过不下去。 当然像阿吴这般被娘家人盘剥了银两,又随意嫁了的,也不是没有。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反正小姐做的已仁至义尽。 “好,王伯,我都记下了,你们且去忙吧,若是有事我再寻你。” 这两男三女中,一人在别院做厨娘,还有一人已身亡,这二人被束穿云首先排除了。 青山镇西崖村的春晓夫妇,和住在楼家村的大富是她这两日要去拜访的对象。 青山镇的望山村她是去过的,距别院也有好几十里路,同属青山镇的西崖村也不会近了。 而楼家村更是在小青云山西面,翻山越岭对她来说有些困难,绕路而行的话会更加费时,所以无论去哪里,都要耗费几个时辰。 太阳渐渐西斜,眼看着天色已晚,夜里山路又难行,束穿云和元凌商量了下,当即决定今日就住在别院里,明日一早她们先去西崖村,然后再绕道去往楼家村。 第68章 经年白骨案9 一夜难眠,第二天刚蒙蒙亮,由园子赶车,束穿云几人早早就动了身前往青山镇西崖村。 近来天气晴好,山路不比前些日子难行,虽辗转却也走的平稳,不过一个多时辰,西崖村的村口便隐隐在望。 晨起的炊烟徐徐飘荡在村子的上空,村口有一块空地,有几个孩子正在玩耍。 孩子见村里一早就来了马车,全都惊奇的盯着赶车的园子。 园子见状喝停了马车,对着孩子的方向大声问道:“小家伙,你们谁能告诉我郑三力家怎么走?” “郑三力?”有个稍大点的男孩子愣了愣。 “是啊,就是叫郑三力的。” 园子跳下马车,走近了几步弯下腰看着几个小孩。 “你们都是这个村里的吗?” “是啊,”另外一个小男孩歪着头嘬着自己的指头回道,“你们是做什么的?找大毛爹有什么事?” “大毛?” “就是他,”第二个说话的小男孩伸出湿淋淋的手指头指向了第一个回话的男孩子。 园子瞅了瞅那个叫大毛的孩子,见大毛警惕的望着她。 园子挑了挑眉,朝怀里掏了掏,攒着手伸向大毛,“大毛?你猜我手里是什么?” 大毛不屑的转头,“我不猜。” “哦,你闻不到香味吗?可甜了,你不想闻闻嘛?” “我猜我猜,”其他几个男孩子围了过来,大毛一下被挤在了边上。 “是糖果…” “对,糖果…” “糖果…” 几个孩子有的抿唇,有的舔着嘴角,俱都蹦蹦跳跳的瞪着大眼紧紧围着园子。 园子瞟了大毛一眼,笑哈哈的张开了手,掌心中放着的果然是几个五颜六色纸皮包着的糖果。 “拿去吃吧,”园子伸出手去。 几个孩子没有丝毫的戒备心,争先恐后的抢过了糖果,剥开糖纸嗞溜一下吸进了嘴中,嘴边的口水滴答了一片。 “姐姐,糖果好甜,你还有吗?” 孩子们三两下咯吱咯吱嚼完了糖,又向园子围了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