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25海鲜大餐 齐怀渊笃定了西鸢萝会喊饿,也准备了到时候乘机好好教育她一番。要知道,西南大旱,东南水灾,那里的民众连吃饭喝水都成问题,她却在这里铺张浪费,挑食厌食。 可是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窗外已是华灯初上,夜色阑珊了,西鸢萝仍埋首书案,认真学习,一点子喊饿的迹象都没有。并且,几本教科书翻来翻去,什么疑难杂题都自个儿解决,根本用不着问他这个临时补习老师。 齐怀渊感觉被人忽视了。 看了看腕上的表,指针已指向六点。连彦博还没回来,晚饭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看了眼聚精会神,刻苦勤奋的西鸢萝,齐怀渊苦笑了下,心想,不管怎么样,只要她能上进就好。不过还是个孩子,他又何苦计较那么多? “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齐怀渊放低了声音问她。 西鸢萝抬头看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看书,说:“不饿。待会儿等大表哥一起吃晚饭。” 齐怀渊心里蓦然有些闷闷地。大表哥大表哥,连彦博他就有那么重要? 沉了眉头,他站起身,又走到走廊上去抽烟。 西鸢萝也没理会,揉了揉眼睛,继续全神贯注的学习。只是这次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却多了一杯牛奶,放到她面前,说:“先喝杯牛奶,提提神。” 西鸢萝看着那杯乳白色的牛奶,皱起了眉头。 恰好此时连彦博带着秘书回办公室拿文件,一路风风火火,但是眼尖地瞥到了桌上那杯牛奶,于是百忙之中抽空说了一句:“鸢萝她不喝牛奶。” 齐怀渊幽深的眸子顿时冷了几分,说:“你挑食的毛病还真不小。” 西鸢萝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意味,心头不愉,沉着脸不去理他。 齐怀渊盯着她,命令道:“把牛奶喝了。” 西鸢萝很不爽他这般命令的口吻,抬起头,也盯着他。 “我是为了你好!”齐怀渊说:“牛奶有益健康,为什么不喝?” “把烟戒了。”西鸢萝忽然也学他命令的口吻说道。 齐怀渊一怔。 西鸢萝继续学他的口吻,说:“我是为了你好!吸烟有害健康,为什么要抽?” “噗”连彦博忍不住失笑出声,一边翻找文件,一边哈哈大笑起来,从如山的文案里抽出一个文件夹,他边走边咕哝了一句:“冷面阎王也有被堵的时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他们这边。 齐怀渊沉着脸,剑眉微蹙,眼神冷冽,气势迫人。 但是西鸢萝毫不惧怕,反而冲着她得意地扬了扬眉。齐怀渊忽然间有种很深的挫败感。他从军十数年,自认面冷心狠,手段了得,人人见了他都敬畏有加,可为什么这个小妮子就是一点都不怕他? 膈应了齐怀渊,西鸢萝心里一下子就舒服了许多,嘴角一直含着浅浅地笑意。她了解齐怀渊,虽然为人冷硬霸道,但绝对不是蛮不讲理。她讲得有道理,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别看他坐在那儿肃穆沉重,一脸煞气逼人的样子,但其实他生的是闷气,而不是怒气,更加不会朝自己发火。 夜色渐浓,月色如水。时间已是八点半。西鸢萝所有功课都做完了,连彦博还没有回来。她有些无聊,双手交叠托着下巴,问边上的人:“大表哥怎么还不回来。” 齐怀渊看着报纸头也不抬:“我怎么知道。” 西鸢萝有些失笑。这个男人,还为刚才的事情闷着呢,真小气。 忽然门口一阵响动,是连彦博回来了。西鸢萝一下奔了过去:“大表哥你回来了。” “恩。饿了吧,等陈程弄好一份文件,我处理完了,我们就去吃饭。” “好”西鸢萝乖巧地回答。 连彦博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松了松领带,身子往后一仰,重重地吐了口气。 西鸢萝见状,赶紧上前,“大表哥累了吧,我帮你捏几下。” 连彦博顺势正了正身子,坦然享受西鸢萝的服务。 西鸢萝一边捏着一边邀功:“大表哥,舒服吧?” “恩,舒服。”连彦博拍拍他肩膀上的小手,夸赞道:“鸢萝真乖。” 于是,西鸢萝捏得更加起劲。 齐怀渊折好报纸,放回桌上,沉着脸走到二人对面,坐下。 连彦博看齐怀渊一张臭脸,心知肯定是他表妹膈应的他,顿时有了几分落井下石的小心思,故意笑着问道:“鸢萝,怎么样,这个临时补习老师,还好用吧?” 西鸢萝的声音也透着浓浓地笑意,答:“好用,当然好用。”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抿唇而笑。 齐怀渊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说了一声:“无聊。” 连彦博笑笑,不再捉弄他。拍怕西鸢萝的手,示意她好了。 西鸢萝停了手,走到连彦博对面办公桌前齐怀渊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 连彦博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她,说:“鸢萝今天这么乖,大表哥奖励奖励你。” 西鸢萝接过,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卡?” “是附属卡”齐怀渊在边上凉凉地说道:“还是无限额的。”他从心底里很不赞同连彦博对西鸢萝这种溺爱的态度。 西鸢萝有些疑惑:“大表哥,你干嘛给我这个?我又不缺钱。” 连彦博叹息一声,说:“傻丫头,大表哥给你,你就拿着。以后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不过你记住了,这是你的钱,不是西家的钱。” 西鸢萝顿时明了。大表哥还在为上次的事情担忧,她怕西家将来什么时候又克扣她的零花钱委屈她,所以才给了她这么一张卡,以防不时之需。 西鸢萝心里很感动,但是觉得这卡真的不能收,正想着怎么拒绝。却听齐怀渊在边上说道:“拿了就拿了吧。你母亲有连氏财团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反正将来横竖都是你的钱。” “哟,鸢萝这还没过门呢,你就惦记起她的钱来了?”连彦博眉头微敛,有些不高兴地样子。 “这是我的私房钱。鸢萝每年的分红,都在账上,一分没动。大公子,要不要我叫人过来,核对核对账目?” 连彦博只有在不高兴的情况下,才会学着别人叫他大公子,而且从他口里吐出来,总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齐怀渊瞟他一眼,说:“我只是随口说说。”他不过也是想起了上次的事情,也觉得西鸢萝身边备些钱比较稳妥,又见她想拒绝,就随口一说,让她收下而已。 “你随口说说,我可是当真了。还是让财务部的人过来,当面把账对清的好,免得鸢萝误会我贪了她的钱。”连彦博神色凝重,一脸认真的样子,伸手去拿电话,准备叫人。 西鸢萝心急,刚想说她不会,却听齐怀渊在边上说道:“行了行了,晚饭想吃什么,我请客。” 连彦博眉头一松,唇边有了一丝狡黠的笑意,立马缩回手,“好,京华楼,海鲜大餐。” 齐怀渊眉头一皱,刚想拒绝。却听西鸢萝在边上大叫:“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吃海鲜了。” 叹息,无奈,只好拿起手机,订餐。 —— 京华楼位于上京城最繁华的地段,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齐怀渊订了十三层的御景明包厢,幽雅僻静,自成一格。窗外是护城河景,两边明黄色的路灯光映在河水中,如星光点点,随着水波摇晃浮动,明亮璀璨。 连彦博确是宠鸢萝太过,只要有她在,点东西都是一大堆,这个那个每样都来点,让她挑着吃。 齐怀渊实在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说太浪费了。 连彦博不以为然。但是这回西鸢萝也觉得齐怀渊说得有道理,就跟着劝别点太多,够吃就好,毕竟,浪费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 齐怀渊很难得的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连彦博合上菜单,语调有些酸溜:“行了行了,不点就不点。你们小两口一唱一和,我到成了外人。” 西鸢萝腾地一下脸红了。心中肺腑,什么小两口呀,大表哥真是的。但是又怕他不高兴,就笑说:“大表哥别生气,好吃的东西哪有一下子吃完的,这回吃一样,下回就吃另一样。”然后又有些调皮地说:“也好让大公子多请几回。” 哈哈…… 不知为何,连彦博的笑声特别的爽朗,看向齐怀渊的眸子多了几分逗趣,问:“我们鸢萝发话了,大公子,你请不请啊?” 齐怀渊苦笑,说:“请”。 阳澄湖大闸蟹上来了,体大膘肥,橘红璀璨,肉质膏腻,口味鲜甜。西鸢萝和连彦博吃得津津有味。 而齐怀渊却在边上喝着红酒,观望窗外景色,面前两只橘红色的大螃蟹,他碰到没碰一下。 西鸢萝狐疑地看了他好几次。终于,乘他上洗手间档儿,她问连彦博:“大公子他不喜欢吃海鲜么?” 连彦博掰着蟹黄,很肯定地回答:“喜欢”。 “那他为什么不吃?”西鸢萝很是疑惑。 连彦博笑了,冲她招招手,西鸢萝将脖子伸过去,他说:“他海鲜过敏。尤其是螃蟹,一吃就浑身长疹子,又红又痒。” “啊?” 西鸢萝皱眉,这——大表哥你也太坏了点吧。 “怎么?心疼啦?”连彦博看着她的神情,打趣道。 “没有。”西鸢萝立刻否认:“我干嘛心疼他呀。” “既然没有,那等会儿他回来,就吃香点,馋死他。” 西鸢萝无语。大表哥真够损的。难怪她刚刚说让齐怀渊多请几回海鲜的时候,他笑得那么开心了。 吃完海鲜,齐怀渊奉命送她回家。车内灯光昏暗,齐怀渊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更显得冷峻刚毅,紧抿着唇角,神色有些漠离。 西鸢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晚饭一点都没吃,也不知他饿不饿。看着明暗不定的前方,她迟疑着说道:“额……我知道前面有加牛肉面馆不错。” 齐怀渊侧过脸瞧她一眼,说:“怎么?还没吃饱?” 西鸢萝愕住。这男人……气得将脸转向窗外,活该你被饿。 齐怀渊刚太专注,此时回过味来,就说:“军人的胃都是铁打的,饿一两顿,死不了。” 西鸢萝气嘟嘟得看了他一眼,忽然叫道:“停车。” 齐怀渊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应声停了下来,问她:“怎么了?” 西鸢萝不回答,只是开了车门下车。齐怀渊皱眉,“你干什么去?” 西鸢萝不理他,头也不回的去了,齐怀渊不免有些紧张,只好赶紧解了安全带,也跟了上去。 齐怀渊腿长,几步就追上了她,抓住她的手,问:“你到底要去哪里?” 西鸢萝瞥他一眼,侧过头看向前方。 顺着她的目光,齐怀渊看到前方有家餐馆,明亮的灯牌上写着“苏记牛肉面”几个大字。 不待齐怀渊说话,西鸢萝忽然抓起他的手,说:“我没吃饱。走吧。” 齐怀渊忽然觉得心中有道暖流划过,不知不觉就跟着她走了,看着她娇俏清丽的背影,眸中多了几分温和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更新了。虽然不及时,但还是想弱弱地说一声,求收藏,求打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