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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他就说只管接活儿,客人出门干点啥,他不知道也管不着。你听听,这像是人话吗?一点同情心没有。 我上派出所反映了,可王同志说证据不足,不能审,来访问两回,还是不了了之。 把我给恨的啊,天天盯着他家,就不信抓不着他的小辫子! 大花又要去抓苏海棠的手。 同志,他不会是潜伏在咱们这的间谍吧?他跟小鬼子那头人有勾结? 难怪这些年看他也不少挣,日子过得却不咋的,别人给他介绍对象也总是推三阻四的,敢情养着那头的家呢。 大花越说越没影儿,魁梧大汉站着不吭气,也没拦着,苏海棠就琢磨出点意思来了。 没证据的事别乱说,影响团结。假如是真的不妥当,也容易打草惊蛇不是? 苏海棠好声好气地解释,劝着情绪激动的大花稍安勿躁。 她有小狐狸引路,倒不怕追不着人。 只是这个张裁缝,还是有必要去摸摸底。 说了好一会儿话,田大妈他们也赶上来,七嘴八舌补充了好些事儿,有张裁缝的,还有这一片盲流子的。 苏海棠一一记在心里,心里一动,便喊上田大妈。 您陪我去一趟张家吧,我也做身新衣裳穿。 田大妈上下打量她,摇摇头。 闺女,不是大妈不帮忙,你这一身过去可不像是去做衣裳的,倒像是去砸场子的。再说了,你的布料呢?裁缝店卖的可只是手艺。 苏海棠哑然。 多亏您提醒我了,还是您生活经验丰富。 正文 第481章 试探 苏海棠跟着热心的大花回家,换上一身土气的花布棉袄棉鞋出来,手里还拎着几尺厚实的布料,也是大花从箱子底翻出来的。 大花老家是齐鲁的,嫁了同乡养貂的小老板。 公爹是个有本事的,靠着养貂卖貂皮大衣发了财,便听了生意上朋友的劝,把闲钱拿来在全国各地买房屯着,身家越来越厚。 老两口就一个宝贝儿子,娶了个乡下媳妇也不嫌弃,谁叫媳妇争气,进门就怀上了呢。 大花孕期反应严重,闻不得养貂场那味儿。老两口心疼孙子,就打发儿子媳妇上帝都养胎,也给孙子接点龙气。 本来一切挺好的,小夫妻新婚燕尔的,又有了爱情的结晶,孤身二人帝都过日子,你谦我让的十分和美。 可惜好景不长。 大花孕吐太严重,吃什么吐什么,折腾得白天晚上休息不好,人迅速瘦下来,脸色也不好看,屋里气味总是透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是被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小老板。 小老板忍了一个月,忍不住出去透透气,跟朋友出去喝喝酒散散心。 小老板没想怎样,他乡下养成的朴实习惯还在的。 只是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憋了俩月,又被大都市的灯红酒绿一勾,就没把持住。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外头的女人打扮精致,见着他就眉开眼笑,浑身芬芳扑鼻,对比起来,家里头的酸臭黄脸婆就更难以入目。 小老板的转变大花全看在眼里,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眼泪往肚里吞,打起精神好言好语地央求丈夫回家。 可变了心的男人,看你是哪哪都不顺眼,哪怕你连呼吸都是错。 小老板被她闹烦了,干脆带着外头的小三跑了,气得大花流产,差点一尸两命。 要不是家里的小狗欢欢见势不妙,狂叫一个多小时,引来邻居过来踹门送医院,大花的命也交代了。 大花险险保住条命,却被告知坏了身子,以后很难怀孕。 大花心灰意冷,执意跟变心的丈夫离了婚。 婆家深感对不起她,送了她这套帝都的房子,所有东西都没要,还给了二十万,算是补偿她。 大花不愁生计,跟欢欢相依为命,连娘家也不太愿意回。婆家也在,故乡便成了伤心地。 只是难免午夜梦回,泪洒枕巾,大花便会抱着结婚时娘家送的衣裳痛哭一场。 这也是苏海棠今天能借到合适衣裳布料的由来,乡土气息浓厚,不打眼。 你模样好,穿什么都洋气。 田大妈看着扎俩麻花辫,水灵得像把小葱似的苏海棠,忍不住赞了一句。 苏海棠低头瞅瞅身上的碎花绿棉袄,抿嘴笑笑不说话。 小狐狸还没回来,也不知道遇见什么麻烦了。 咱们走吧,一会儿该吃中午饭了。 田大妈带着苏海棠去了张裁缝家,进院就喊人:小张在不?来客了。 张裁缝隔窗答应一声,请俩人直接进屋。 苏海棠跟着田大妈进来,打眼扫过简单干净的屋子,便抬眼去看正蹬缝纫机赶制衣裳的张裁缝。 这是个裁缝。 这是她的第一印象,然后略有些疑惑地想着,这样的人才,怎么没被白表哥挖到服装厂? 难道是因为他腿脚不方便? 还是去工厂换了环境,对外联络不方便,所以拒绝了? 先坐,我忙完手上这点的。 张洋抬头笑笑,对上苏海棠恬静的脸庞,手上动作顿了顿,差点被缝纫机针扎到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