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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像他媳妇儿,吃苦耐劳善良孝顺,从来不无理取闹,老实得叫人心疼。 那姑娘被他斥责一句,哭声顿了顿,随即拔高八度,哭得更起劲。 姑娘,我这还没死呢,你着急哭什么坟? 她下头的中铺男乘客重重踹了她铺板两下,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一不是我闺女,二不是我孙女,更不是我儿媳妇,想哭坟也没那个资格。 你不会看上我家才三岁大的宝贝儿子,想硬赖着给我们家当童养媳吧?太恶毒了!想老牛吃嫩草,我不同意! 正文 第196章 脸盲症的希望 车厢内爆发一阵哄笑,上铺那姑娘高扬婉转的哭声一噎,负气地扯过被子蒙住头,再不肯吭声了。 程远征目光炯炯,再次朝中铺的兄弟比出大拇指。 男乘客又一抱拳,舒舒服服地躺好午睡。 程远征打眼一扫,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也能从他板正的睡姿看出来,这兄弟也是练过的! 车厢内逐渐安静下来,像是怕声音高了吵到人,惹来想午睡的贫嘴男乘客当众挤兑丢脸。 程远征也合上眼,三分钟内强迫自己入睡。 火车咣当咣当规律响着向前,不时颠簸一下。 过道上挤满没座的乘客,到站了也听不清车厢门口列车员报站,全都伸长脖子往窗户外头瞅站台名,互相打听着到哪了,估摸着自己还有多少站下车,生怕坐过站。 有心急想从这边爬窗户挤上车的乘客,还会被提醒满了上不来,快去那头上,吵吵闹闹,熙攘不堪。 戴着红袖箍的列车员巴着车门,催促下车透气的乘客赶紧上车,要关车门了。 我钱包呢?谁偷我钱包了!有小偷! 凄厉的女声突然爆开,程远征瞬间睁开眼,眼神一片清明。 他掏出衣兜里的小狐狸,将它准确地丢到惊慌失措的女人身上。 女人被偷袭,惊吓地啊了一声差点昏倒,小狐狸已经嗅了几口她身上的气息,扭头朝一个方向闪电般追了出去。 打死那条狗!它有狂犬病! 程远征对面上铺的姑娘兴奋地大喊,目光中露出一抹得意与恶毒。 闭嘴!散布不实消息,引发恐慌,扰乱公共秩序,你这是犯罪! 程远征喝骂出声,正义堂皇! 你放屁!随口就定别人的罪,法院是你家开的?别以为穿这么一身皮,就能吓唬人了!我还怀疑你冒充军人呢,这才是犯罪,够枪毙你的! 姑娘被狠狠落了一回面子,破罐子破摔地豁出去,也不顾忌形象了,破口痛骂回击! 神经病!程远征冷哼一声,懒得搭理她,扭头看向飞奔回来的小狐狸,伸手接住它,看看它嘴里叼着的棕色皮钱夹,眼中露出满意的微笑。 干得不错。去还给失主。 程远征揉了把小狐狸蓬松的小脑袋,微笑着下了指令。 小狐狸朝他弯了弯黑亮的小圆眼珠,这高难度的表情再次叫程远征看清并觉得好笑。 看来他的脸盲症也不是无可救药,先有苏海棠,又有小狐狸,这是不是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小狐狸听到指令,扭头又射向丢钱包的女人床铺上,嘴一松,钱包掉下。 它小后爪往栏杆上一蹬,扭身跑回程远征身边,得意洋洋地蹲坐在他胸口,仰起小脖子示意他挠。 程远征笑着轻轻连挠了几把,小狐狸露出舒服的呜呜声,眯起眼惬意地倒在他身上,小爪子抱着胸前的布口袋不放。 这小东西速度这么快,嗅觉这么灵,是训练过的?厉害! 中铺的男乘客从头到尾看着,饶有兴趣地问。 它很聪明。程远征又挠挠小狐狸的下巴,逗猫似的,看着它就想起它的主人。 那姑娘也是一副可爱的样貌,特别叫人稀罕。要是有人心怀不轨地想使坏,她也会露出藏起来的小爪子,奶凶奶凶的威胁。 但只要是她认定的人,就会彻底放松戒备,不设防地将最脆弱的部位也放给你看。 物似主人型。 他又想媳妇了。 正文 第197章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苏海棠打个喷嚏,赶紧先跟电话里头的奶解释。 我没感冒,就是医院的消毒水味有点重,鼻子发痒。 张月娥忍着心酸催她。 消毒水那是好东西,能消毒,多闻闻没坏处。有什么话不能写信说?一天好几个长途的打,电话费不是钱?还老麻烦你村长伯。 苏海棠知道奶节省惯了,心疼钱,带着鼻音撒娇。 奶我想你了。 张月娥抬手揉了揉老眼,干涩得只略有一点点潮。她的眼泪早在丈夫死后那些年给哭光了。 你这孩子,才刚走一天多,哪那么些个废话。有没有正经事?没事就挂了,你海宁妹妹给你写了信,还帮我写了一页纸,你回头记着收。 你钱够不够花?等后天你海宁妹妹歇星期天,我叫她陪我上乡里邮局,给你邮钱。 苏海棠眼泪唰地一下下来,抽抽鼻子说不用。 奶,你别惦记我,我过得好着呢。你自己好好的,买点鸡蛋鱼肉,每天喝上一碗羊奶,别总舍不得吃,做菜也别舍不得放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