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终究还是成了树人啊
然而这个世界的进化却不同。 可以说,这个世界之所以濒临毁灭,就是因为世界之心过度进化所导致的能量失控,进化不是为了避免毁灭,反而是进化导致了毁灭。 这个理论陈林还没听说过,当然也可能是他还是萌新,太孤陋寡闻了。 只是现在外面这副混乱进化的场景,却让陈林有了点怀疑,感觉世界之心完全就像是个疯子,如果说自我防御机制下的时空排斥能轻易导致时空,那么灭世似乎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吧? 陈林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还在满场奔跑的陈欢,若有所思。 陈欢依然游刃有余,这层塔楼内飞行怪物数量还是有些多的,至少一二十只的样子,虽然个体的攻击能力很弱,但成群结队一起冲击的话,他不觉得陈欢有能力扛得住。 可陈欢自始至终都不曾被打中一下,包括刚才的战斗也是如此,如果说刚开始陈林只是觉得这家伙是身法好,那么现在,联想起世界之心的失控,对于陈欢的能力,陈林似乎有点明白过来了。 “你那还没好吗?我快坚持不住了!”陈欢的吼声传来,有些焦急的味道。 陈林暗翻白眼,看这家伙刚才游刃有余的模样,像是撑不住的样子吗? 陈欢所着急的,还是自己的吧! 不过看着陈欢开始有意无意将这群毫无自我意识的怪物带到自己这边,陈林也知道自己要有所表示了。 藤鞭! 陈林将准备好的藤鞭迅速挥过去,但这些怪物的灵敏度比他看得要更高,而藤鞭的速度远没有它们快,刚到半空时,怪物们便四散开来。 藤鞭扑了个空,如断线的风筝掉落下来。 陈林撇了撇嘴巴,看来这招这次不太管用。 如果没办法先暂时束缚住这些怪物的话,他觉得就算死亡之舞,也未必赶得上这些怪物的速度啊。 但陈欢依然继续朝他这边飞奔而来,将重新聚集而成的怪物继续引到了陈林这边,丝毫不顾刚才的攻击落空,一副如果你打不中,那么就直接等死吧的架势。 陈林自认为是没有陈欢那种每次都能够恰好躲开攻击的能力,如果真要被这些高速的怪物们给近身的话,他怕连死亡之舞使用的时间都没有,就会被打倒在地,就算不死,怕是也要半残,恐怕这也是陈欢多少想要的结果吧。 既然如此的话,陈林突然双手紧握在一起,低喝了一声,微微用力,浑身绿光陡然暴涨了数倍,犹如一颗巨大的绿色光球,又绿又亮。 这绿光如同流星般,却又转瞬即逝,不过短短数秒钟后,绿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丁半点都不剩下。 陈林已经退出了绿光模式,却又显得不太一样。 他依然直直地站在原地毫无动弹,双手握在一起,全身上下的皮肤上却是升起一层灰色树皮,泛着金属的光泽,连同五官在内的柔软部位,都完全包裹在树皮之内。 甚至在双手间,还生出几根长满绿叶的枝条来,微微摇晃,俨然就是一副小树苗的模样。 眼见着这一切变化的陈欢,微微眯起的眼睛中闪烁着一抹光芒,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领着怪物们到了陈林跟前,然后自己一个闪身迅速避开。 如同前几次一样,这些怪物仿佛对陈欢视若无睹,直接改变目标开始攻击已经变成树人的陈林。 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撞击声接连响起,这些飞行怪物唯一攻击的方式,直接用身体去撞击敌人,利用加速度带来的动能来造成杀伤。 然而作为失败进化的产物,它们的身体太脆弱了,而陈林浑身的树皮,却是他用在绿光模式下所能够动用的全部自然能量给生长而成的。 树皮的强度陈林早就试验过,虽然心中还是有所忐忑,不过伴随着撞击声之外,被撞击的部位除了些许微痛外,并没有其他不适感,陈林也就渐渐放心下来。 眨眼间,怪物们已经纷纷落地,高速冲刺的怪物们根本没办法半途掉头,这也是它们失去自我意识的代价,看到攻击目标后,便只知道一头猛撞过去,根本不会思考其他。 陈林将浑身树皮慢慢褪去,看着满地吱呀乱叫的怪物,心头有些复杂,自己到头来,果然还是成了个树人啊。 怪物们还没有完全死去,剧烈撞击带来的反伤让它们一时间难以重新飞行,而陈欢也立刻上来开始逐个补刀,用死亡射线挨个给了怪物们最后一击。 陈林也不去插手,走到附近的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座城市。 窗外的世界依然一片阴沉,滚滚黑烟在各地升腾而起,惨叫和奇怪的咆哮声,几乎在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里响了起来。 那些开始急剧进化的土著们,失去了自我的意识,他们不再认得身边的亲人和族人,甚至不再知道自己是谁,它们也变得格外具有攻击性,开始攻击自己所能看得到的一切生命,其他进化后的怪物,或者是曾经的土著族人。 陈林相信,这幕惨剧肯定还发生在这个世界的其他几座城市里。 而在城市的街道之间,还有一抹抹若隐若现的绿色夹杂在其中,地底的巨树又开始渐渐生长起来,并且刚才本来有所停滞的生长速度,反而现在有增快的趋势。 哪怕没有陈林用自然能量滋养和灌输,但逐渐成型的巨树,已经开始本能地汲取这个世界一切的生命力。 在土著们还没有发生异变进化前,他们尚且能够合力阻挡,可以消灭那些试图捆住他们的枝条,砍断或者烧掉那些破土而出的树根。 但现在,随着一部分土著开始异变进化,并且开始攻击其他尚且拥有部分理智的土著后,土著们便开始陷入了混乱。 逐渐地,已经没人去管那些疯狂生长的树枝了。 “我们继续吧!” 陈欢已经收拾完了全部的怪物,朝他说道,走到身旁时,他只是瞥了眼窗外的混乱,然后如若没事般,继续朝着塔顶大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