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遗臭万年
看着儿子被砸，方大人也不敢吭声。 景禹则是立刻拱手回答，“父皇，且问问这些女子，看看是否如魏大人所言。” 皇帝看了一眼魏大人，然后将视线落在其中长得最标志的美妇人身上，伸手指着她说，“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进方府的？可有被强迫？” 在进宫的路上，周幽幽早已将这其中的利弊与这群美妇人说过了。此刻这美妇人也不敢隐瞒，低头不敢看方术良，唯唯诺诺回答，“民女娇娥，是被方大少爷抢……抢进方府的。” 皇帝眉头一皱，指着另外一个较为丰满的妇人问道，“你又叫什么名字？是怎么进方府的？” 这妇人胆子较大，略微抬头恶狠狠地瞪了方术良一眼，道：“民女叫秋月，是方府田麽麽的女儿，方大少爷拿我娘的性命逼迫我，我不敢不从，可谁知在我生下一子后，方家怕我娘泄漏风声，便将我娘扔进了井里活活淹死。我本想偷偷去告他，可他却拿孩子威胁……皇上明察！我们姐妹几人都有孩子拽在他的手中，连大少夫人的嫡女也被利用，方家时常逼迫少夫人替他们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秋月义愤填膺地说完，其他妇人皆是立刻趴在地上齐声喊道，“皇上明察，我们都是被逼迫的。” 秦策看着这如闹剧一般的方家，忍不住松开了略皱的眉头，然后缓缓扬起了脸，既然方家命数到头了，为何不把丽妃拖下水？ 他略微转身，面向着方大人，语气清淡，道：“方大人，你这样纵容儿子，就不怕给丽妃娘娘抹黑吗？你这样致她与何地？你让丽妃娘娘如何面对皇上？” 渊玄憋着笑，冷着眼偷偷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听着秦策的话，脸色略微难看了一些，丽妃因为揭穿了锦贵妃这件事，而且又给皇帝留了颜面，近日里颇受宠，风头甚至高过了明妃。秦策这话明显是在提醒皇帝，方家的一切，明妃就算没有参与，那也是知情的。 像是要袒护丽妃似的，皇帝立刻就下令道：“方唯纵子过度贬至崇川，其子藐视皇家发配苦寒之地，永不得遣返。退朝。” 大太监还没来得急宣退朝，景禹却是两步走到最前，拱手抬头厉声说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秉奏。”说罢，从袖口拿出那几封信件举过头顶承了上去。 大太监上前接过信给皇帝递了过去。 皇帝虽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拆开了信封仔细看了起来。 他越看脸色越差，最后竟又淡定起来。 那信是锦贵妃写与秦志的，内容大概是骂秦志没有教好景瑞的，但里面有一句话却是颇为大逆不道。 皇帝面不改色，思考着这其中的利弊关系。 这封信中，锦贵妃怒斥秦志不思进取只知花街柳巷还带坏了景瑞，这本没什么，但后面却写到，锦贵妃只有一子一女，景瑞本是最合适的太子人选，但却被那一副脾性断掉了大好前程，如此一来只能强行夺取太子之位。信中还说道曹御医的事情。 如此一来这便是谋反呀！ 可这信从头到尾没有提起过秦策一句，秦策如今在朝廷的地位那可不容小觑，若因这区区一封信就要弄死他，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皇帝也知道，锦贵妃就算是要造反，也绝对不可能只与秦志密谋，这件事秦策脱不了干系。 皇帝思来想去还是开了口：“丞相，听闻方二少爷派人打伤了秦志，可有此事。” 秦策不想隐瞒于是回答，“是的，臣的大哥是个没志气的人，平时里就喜欢喝点酒，逛逛酒楼，那日被方二少爷打伤了后，如今正在家里躺着呢。” “你对你这个大哥还挺上心，平时里他做些什么事，你也清楚？”皇帝继续问道。 秦策听着这话不对，冷静思考片刻后才缓缓开口，“皇上说笑了，他毕竟是臣的大哥，臣终日里一门心思放在黎明百姓身上，自然不能处处看着他，臣也只是偶尔才与大哥坐下唠下家常罢了。” 皇帝心里冷哼了一声，也罢，没了锦贵妃和秦志，秦策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于是皇帝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大太监，道：“如此，丞相且看看这信。” 秦策几步向前，接过大太监手中的信，然后又退回几步，拆开了信。 一行一行的字，看得秦策头皮发麻，这字迹他是认得的，是锦贵妃的无疑。 在看信的期间，秦策已经在心里将秦志骂了不下一万遍，这个蠢货！为什么还留着这样的信！ 锦贵妃也给秦策写过不少信，但是秦策每次看完之后都是立刻烧掉了，这个秦志倒好，居然留了这么几封要人命的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信中从未提起过秦策。 只是铁证如山，就算他秦策是丞相，这一次，他也救不了这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了！ 秦策立刻就跪了下来，头低地几乎贴在了地上，他语气铿锵有力，没有一丝求情道，“皇上！臣惊恐万分！秦家出了这样两个大逆不道之人！臣愧对皇上，愧对祖宗！无论皇上如何处置这两个叛逆之人，臣都认了！只求皇上念在景王爷毫不知情的份上，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饶了景王爷吧！” 一旁的景瑞一脸懵逼，好端端的怎么提到他？ 出于条件反射，景瑞张口就道：“父皇，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啊，儿臣昨日一直在府中，哪也没去。” 皇帝看着景瑞这幅模样就有些头痛，锦贵妃说得没错，这个景瑞真的是一无是处。 “父皇，秦志就在殿外，不如将他带进来，一问遍知。”景禹拱手说道。 秦策心中一凉，他这个大哥，可是出了名的没骨气，又怕死，还怕痛。吃不得苦，受不得委屈，若等会皇帝一吓，指不定他什么都说出来了。心中盘算了片刻，倒不如将锦贵妃一同叫来，只要有她在，定将罪全部揽下，指不定还能留了秦志一条命，于是缓缓开口，道：“皇上，既然秦志就在殿外，不如将锦贵妃也叫来，臣也想问问他们，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竟做出这等遗臭万年，给祖宗蒙羞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