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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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谨恂掀开车帘跳下来,马车才急速挺稳,吓了白公公一身汗。 元谨恂不顾后面所有管事庄主诧异的目光,拉了林逸衣就要上车:“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那么重的伤你不养着乱走什么!万一留下——” 林逸衣尴尬的挣扎着!干什么啊!这里都是她每个庄子上的管事和两区总掌柜,都是见过夜衡政的自家人,你突然跳出来要闹什么! 林逸衣会当着这么多外人跟元谨恂上车才有鬼,但又不好直接闹元谨恂个没脸,只能压抑的挣扎着:“你快放开!你这是要做什么!快放开!这么多人看着呢!” 元谨恂带了一车要没在山庄看到人,还有什么好脾气可言,从山涧上滚下去,身上多出擦伤,脖子都扭了!这会不在床上躺着!还顾着她几两银子的生意!什么样的地不能等身体好了再买! 元谨恂怪她作践自己,心里本就窝火,此刻自然拽住不放:“上车!” 常来元老级创始人,现任大掌柜秦书见状立即上前一步:“这位老爷,不知您是……”秦书不动声色的想拉过夫人,隔开对方和夫人的距离! 暴躁的元谨恂一个目光看过来! 秦书立即僵在原地,再不敢再挪动一步,可几年相交的情意再,怎么能不出言,何况,以相爷的身份,焉有他们不能得罪的人,再说还是对方动手动脚在前,找死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东——” ☆、142 “闭嘴!” 秦书吓的一惊,看着对方越来越冷眼,话憋在嗓子里,再也说不下去! 春香疲惫的叹口气,这是要恼成什么样子,以前夫人一心对您的时候,你但凡有现在一丝热情,事情也不会不能收拾到这个地步。 真真是犯了那个字的毛病! 春香心里埋怨着,恨不得不上前,看把夫人气急了,最后皇上怎么个没脸!但当着这么多你人,到底是不能乱来,否则面对众人的还是夫人。 春香快速上前一步,睁着练出来黑白分明的凤眼,不顾尊卑的扣住元谨恂的手,:“舅老爷,家里可是有什么急事非要夫人现在离开!夫人现在正谈生意呢!”也不看看场合的,你是皇上回宫躲清静去了,让相爷和夫人怎么做人。 秦书几个挨得近的老管事听见了,心里微微惊愕,一起工作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林东家的家人,不过,看来人那通身的气度,难怪一家中能养出东家这样的老板,一家人恐怕都是本事的。 林逸衣心中一静,心底有了几分,耐着性子竟然跟不知道发什么脾气的元谨恂讲理:“可是娘身体不适,那是要赶紧回去!春香走,我们去收拾东西!”她从元谨恂的庄子出来是落脚到最近的庄子了,带着洗涑物品都放在这里。 这样说不是为了跟元谨恂走,是希望有个缓冲,让元谨恂歇了心思。 赵小六越看来人越眼熟,这样器宇不凡的男子并不多见,突然赵小六眼睛一亮,整个人都光彩了,这不就是她三次‘大生意’的主顾吗! 赵小六目光向下,便看到每次她熟悉的莫来的钱袋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目光,别的她不知道,她可知道金灿灿的钱袋子里装的不是石头,是实打实的银子。 而她每次银子到手后,从不见对方转身喊杀。 赵小六越看来人眼睛越亮,目光触及对方抓着不知道是妹妹还是姐姐的手腕时,他手上隐隐的金线勾勒的山水图,心里突然意动两分,羞怯的躲到哥哥身后,轻轻的咬着手指,满眼春意。 赵演不明所以的看眼突然娇羞的不是时候的妹妹。 赵小六轻轻的垂一下哥哥,满脸羞涩,以前她纵然只能看这样的男人,现在她有这么多的田地,可是能跟他们一起喝茶,一起游园了。 赵小六这样想着,平日只知道偷鸡摸狗的脑子里顿时挖出见过的夫人小姐做派,恨不得立即学了十分去。 如今虽有五分不到位,但到底年幼,颜色又好,这样的小手段,若是让有心的看到了,也颇多有趣。 可惜元谨恂被林逸衣气的恨不得填平这几亩田,哪有心情看她。 元谨恂神色不善的盯着林逸衣的眼,刚毅愤怒颜色上,目光一点点放松,却没人敢去通过他眼睛揣测他的心思;“春香,你去收拾东西,我跟你家夫人先上车。” 林逸衣还想挣开自己走,但使劲挣了一下徒劳无果,心里又对他恼了几分,努力告诫自己不能恨,人家怎么也是成全了你的!呸:“春香,你先去。秦掌柜,你们看着,如果价钱在咱们商定的范围内,就定下,如果超过多了,就算了。” “是,东家!” 赵小六见她相中的男人要走,从没学过矜持为何物的她顿时急了,直接跳出来道:“你们不买地了?我给你们算便宜点啊。”说着,用自知颜色上佳的容貌,娇俏的对着元谨恂笑。 林逸衣闻言,立即看向刚刚泛出绿意的麦田,当真是讽刺啊,这多美人佳丽,无时无刻不想得到您老的宠幸,你到底是哪只眼瞎了! 元谨恂心里顿时膈应不矣!脸上立即没了好脸色!什么东西也配多看他一眼!没抄她九族是他仁慈! 元谨恂拉了林逸衣要走! 林逸衣踉跄跟上。 元谨恂立即放缓脚步。 赵小六上前两步,快速拉住元谨恂的衣袖,她这样的美人,这样的田地,难道越礼个男人不该得到怜悯吧,干嘛要矜持来矜持去,那些个大家闺秀每每都半遮了脸庞有什么意思。 不过只漏一半颜色的都有男人趋之若鹜,自己这样的真是给对方颜面了:“这位公子,我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呢?”说着媚眼一扫,男装点缀下,这幅姿态却能做出万种风情。 见到的人顿时惊了!这!这是谁家没有教养的女儿! 元谨恂一把挥开难不难女不女的东西,眼里厉色重了六分:“阿白!你瞎子吗!”脏了一身衣服! 林逸衣看着反应如此大的元谨恂,再看看倒在地上一脸诧异不敢置信,现在完全楚楚可怜的小妹妹,心里猛然一晃。 先不说他是不是厌恶对方,就冲他这样的做派,若是再有个琴瑟和鸣的老婆,真是美了。 林逸衣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当初那个人没有一意孤行的去扶持‘弱者’,她的感情是不是也可以单一的安静到老,纵然平淡,但却暖心。 赵演立即上前扶起小妹妹,眼里顿时像烧了火一样:“你干什么!有病啊!是不是男人!” 白公公顿时上千,平日里看似软绵无力的脚丫,一脚踢在男人的胸口!柔顺的眉眼也张扬开来,横眉竖目:“放肆!” 赵演被踢的后退两步摔在地上,嘴角立即露出一丝血丝,他一手捂着胸口,震惊自己疼的无法起身。 赵小六见状,顿时爬了过去:“哥哥!哥哥,你怎么了?”这个男人坏死了,她平日对别人笑,总能得到几文钱的:“哥哥,哥哥……” 赵演捂着胸口,疼的说不出话来,心里顿时有些发憷,看似软绵绵的男人一脚竟然有这样的力量,立即拉了妹妹的手,不敢再让他上前。 余下的掌柜们见了,虽然心疼那小姑娘含泪委屈的样子,但谁让碰到东家兄长这样不解风情的男子,真真是糟蹋了! 元谨恂则觉得厌恶,平日再温和、再平易待人,他也是不一样的,不是任何女人都有资格爱慕的!“上车!” 林逸衣不再说话,跟着他上了车。 元谨恂坐在车里,当场就脱了身上的外衫,换上了一件银线兽纹的锦袍:“身上的伤还没好,你跑什么跑!你现在越来越本事,以前爱惜自己跟爱惜什么似的,现在是不是恨不得能早死!” 林逸衣闻言放下车帘,瞪他一眼,不客气的道:“现在确实有那个意思。” 元谨恂一时气塞!当场别过头想搭理她! 林逸衣想想刚才小姑娘坐在地上被惊吓的样子,再看看发脾气的元谨恂:“你不喜欢那个样子的?”地,应该是买不成了。白公公那一脚可是刁钻的很。 元谨恂烦恼的撇他一眼没有说话。 林逸衣突然道:“我成婚了,有家了,你觉得你适合当小的吗?你这样缠着我,是想过了明路给夜衡政端茶倒水,还是想以后在夜衡政手下,任夜衡政磨搓。 或者像别家的妾室样,我们睡在里面时,你要在外面准备备水,伺候男主人! 你那样看我干吗!你现在这样想我不这么怀疑都难! 还有,我们林宅可不大,奴才也不多,说不定洗个衣服做个饭,都得让小妾上,辛苦的不得了,你要想竞争这个位置可想好了?” 元谨恂觉得自己如果心性小点,直接就被林逸衣一席话气过去了!就算现在,也恨不得把她和自己一起埋在山涧,免得做出什么更丢脸的事!上赶着被别人编排! “看你那眼神就没想好,没想好就勾引有夫之妇是不负责任,对你的名声跟是不负责任! 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你要是想给我当妾呢,我就回去好好跟夜衡政谈谈,然后弄顶小轿抬了你进门!你以后就在家相夫教子,我和夜衡政工作养你!” 林逸衣执起一杯茶,神情轻松,心情明朗,至少现在不错。 元谨恂冷哼一声:“你也要的起。” 林逸衣也不跟他客气,你都给我没脸了,我何必客气:“你不是上赶着往上送了。” “林逸衣你!——” 林逸衣非常淡然的望着他盛怒的眼睛:“哎,这样就不对了,哪有你还过门就冲我大户小叫的,我可不敢要,夜衡政可从来不对我大呼小叫。” 元谨恂被林逸衣最后一句话又现在没气死:“他好,他哪里都好!好到不抢被人的妻子就过不下去!你到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脑子不清楚! 他那样一个男人,放着圣国万千闺秀不挑!竟然要你这样的,你竟然还敢要!” “我不是连你这样的都嫁了,他还能比你差了,至少他没有好几个妾也没有好几个孩子喊我娘,我还反过来带了几个孩子喊他爹,我为什么不要!我得赶紧抢!” “你——” 两个人顿时如斗鸡一样,谁也不服谁的瞪到一起! 元谨恂气的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深深吸下一口气,平复好心里翻滚的情绪:“我也能让你带孩子被人的孩子喊我爹!” “家花不如野花香!” ☆、143 元谨恂恨不得拍死她。 林逸衣故意一般的看着他,眼里肆无忌惮的写着:来啊!来啊!你打! 元谨恂气急:“夜衡政瞎了狗眼!” 林逸衣直接道:“所以现在就剩一对人眼看我!” “林逸衣!” “喊什么喊!” 两个人顿时沉默了。 元谨恂烦躁的不去看更让他烦躁的人。 林逸衣待在一边也不想搭理他。 马车慢慢的前进,遇到崎岖的土路,马车猛然一颠簸,里面的两个人纹丝不动。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中蔓延,林逸衣慢慢的熬着,等马车停了,两人就该分道扬镳,这一会忍了便是。 元谨恂心里没来由的急躁,好容易在一起,结果又要不欢而散!每次本都不是结尾的初衷,却偏偏都是不欢而散,一次次告诫自己不要跟她起冲突,可最后都不知道怎么,两个定没有好脸色的各回各家。 元谨恂从心里想改善现在的局面,至少不是两看生厌。 元谨恂深吸一口气,尽量放平态度,拉下脸开口:“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林逸衣掀了一脚窗帘,看着窗外,声音冷淡:“好多了。” 元谨恂深深的吸口气,分三次吐出,压下心里被激起的零星怒意:“我带了关太医过来,一会让他给你看看。” 林逸衣望着广袤的田野间,冲破寒冬后第一抹黄绿色的嫩黄,心中渐渐温和:“不用了,只是擦伤而已,不太方便。” 元谨恂看着她头也不回的样子,心里的不甘无端的向上涌,她与夜衡政在一起也这样不耐烦,也这样不情愿,恐怕早已经腻歪到一起了:“总归是太医,让他诊诊脉,看看有没有伤到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