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节
“我可没闹,你自家应了的。爷,食言而肥,食言而肥,你默念几遍吧,或许会有镇定效果?” 她笑着,继续先前的步骤,一只软柔的小手就着那鸽羽在他半露半遮的身上轻松的写画着,每一个痒处,还故意轻轻一挠,看见他激灵一下,她不由哼起了歌儿来。 “嘀嗒嘀,嘀嗒嘀,有只小猫在偷米……” 哼着歌,她的唇低低贴在他的身上,顺着那鸽羽一路由上往下滑,鼻尖偶尔碰擦到他滚烫的身子,还会带上一两句细声细气的挑逗。 “爷,你可还忍得住?” “爷!这个字是啥?” “不对,再猜一下。” “……再来!” 赵樽越来越没脾气了。这小妖精总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收拾他。很显然,不管他答得上,还是答不上,结果都是一样——只要她没有解气,恐怕都不会收手。 “唉!” 他喟叹一声,探出手来想要握她的手,顺便把鸽羽拿开。没想到,手刚伸出来,就被她狠狠地压住。 “不许动弹!乖乖地躺好了。” “阿七……”他无奈之极。 “行了,我大人大量,这一回就不与你计较了。你若再随便动弹一次,我便再多加一炷香的时间。” “……我想出恭。” “忍着!”夏初七噗一声,嘻嘻发笑,“放心,我会好好伺候你的。不要紧张,紧张就不好玩了。” 她压住他的手,看他一脸无奈的样子,不由眉开眼笑,手指再一次贴过去,把他身上最后的遮羞布一同剥了开,鸽羽亦不像先前的小意挠挠,而是直向要害。 “小浑蛋你——”赵樽吃不住痒,身子一曲,喉咙紧绷得出口的声音都变了味儿。那不是痛,也不是痒,而是一阵搔入骨髓般的麻酥,让他想要把她恣意爱怜的亢奋。可惜,哪怕心里翻江倒海,他还得硬撑着,一动也不能动。 “对了,这就对了。”夏初七并未因为他呼吸的粗急就停手,反倒玩得越发兴起,在他的身上画着,写着,尤其是鸽羽“路过”他身上或深或浅的疤痕时,更会停留下来,慢慢地安抚他。 “阿七,够了!” 赵樽额头上青筋都跳动起来,在她手上的鸽羽沿着他中间那道勄感的凹槽滑动时,脑子已无力思考,按捺不住便要躬身而起。 “不要动!” 她似是知晓他的心思,压下来按住她,听着他轻重一不的呼吸,她轻轻一笑,低头便亲上他的唇,温情的舌挑衅似的扫过他,与他吻一阵,然后慢慢滑下,随着那一撮鸽羽,亲吻他。 “这个字是什么?嗯?” 她又一次低声问着,声音说不出的邪气,样子更是像一只会吃人骨头的小女巫。而他的呼吸喘急,脑子混沌,心绪受扰,回答的声音含糊不清。 “嗯……阿七……” 他极力忍住没动,吸了一口气,声音添了几分喑哑。 “不要再闹了,夜深了。” “深了便深了呗。正好,咱们先戏而乐,神合意感,岂不快哉?”夏初七逗着他,手上的鸽羽还在写,挠得他几乎窒息。 “阿七……”他蒙住眼睛的绢巾突地滑开一边,视线里的姑娘,衣衫半开,腹部微凸,像一朵五月盛开的花儿,娇艳,美好,邪恶,却又洒脱如同隔绝尘世。 “爷,快猜啊?”她轻轻笑着,鸽羽扫过他脐下,一笔一画写得很是认真,“快一点,再猜不中,就没得睡觉了!” “楚七!”赵樽几乎是一字一顿从牙缝里喊出她的名字。心窝热血翻腾,他再也忍不住,猛地抬起身子,扼住她的腰身便把她翻转过来,按靠在枕头上。 “如此顽劣!看爷怎样收拾你。” “喂!不讲道理了是不是?”夏初七哧地一声,便拿脚去踢他。可脚刚伸出去,便被他握在掌中。 他的掌心厚实温热,激得她打了个颤。 赵樽微微低头,目光微微一赤。 他的掌中,那一只白软软的小脚丫子长得极是好看,在她的精心护理下,颜色粉嫩如同婴儿,雪白如玉,小巧玲珑,弧线姣好,肌色滑腻,每一个脚趾头都如同一颗圆圆的贝壳,发出惑人的光泽。 “喂,放开,痒痒得很。” 夏初七受不住痒,脚丫子拼命往回缩。赵樽被她泥鳅般的滑腻一撩,只觉掌心里也痒痒得厉害,或者说是心里头痒痒的紧“阿七……”脑门一发热,他再顾不上其他,兽血沸腾中,他唤一声她的名字,声音有点压抑,还有一点拼命禁欲却无法克制的冲动,“爷原是想要放过你的。如此一看,想是不必了……” “你要做什么……?” 不等她说完,他伸手便把她捞到怀里,低头吻了下去,用行动宣告他的目的。 灯影残红,被翻红浪。 这般急不可耐的赵樽,骇得夏初七心肝儿狂跳,呼吸也不再均匀了。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圆瞪着,她看着面前放大版的俊美面孔,刚想要反抗,嘴唇已落入他的嘴里。 他在咬她。 “还敢不敢了?嗯?” 夏初七嘴里唔唔有声,“赵十九,你敢说话不算话?” 他不回答,趁她说话和换气的间隙,猛地撬开她的唇,叼了她软柔的舌衔在嘴里,相贴相缠着,语气是魅人的低哑。 “对付无赖的时候,爷从不君子。” “你本就不是君子。”她抗议。 他低低一笑,声音极暖。 “爷若是君子,如何应付得了你的重口味?” 夏初七眉梢微微一抬。 丫真是活学活用啊!竟然连“重口味”这样重口味的词都学会了?夏初七无奈的偏着头,大口呼吸着,心脏狂乱的跳动。这般暖昧的放肆纠缠,他身上未着寸缕,她身上又半隐半现,几乎不必多想,便知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她闭上了眼,羞涩的等待。 “阿七……” 他突地唤了一声。 “嗯。”她答。 “妇人有孕,可是不能同房?” “……”夏初七差一点崩溃。脖子往后一仰,她回避他锋芒一般急切的索吻,语气满是委屈,“既然你晓得不可以,还抱着我做嘛?” “虽说不行,但妇人若要,爷也勉为其难。” 他说得义正辞严,夏初七直接噎住了。 “你说我要?” “嗯。你要,爷就便宜你了。”赵樽低呵一声,调侃得颇为无奈。要知道,在她的面前,他抵抗力原就不太坚定,更何况她这一出鸽羽戏鸟,更是令他先前因了她有孕的坚决全部都泡了汤,“阿七,到底是…可不可行?” “嗯。”她略有一些窘意。 “嗯?”他的回答,还是带着疑问。 “嗯。”她有些恼恨他的不懂和迂腐。 “嗯。”他终是领悟到她嗯声的意思。 接下来的一切,似是水到渠成。 两个原就情意甚笃的男女,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情意深浓的夜里,要把心底里早已回想过无数遍的事情再演练一次,更是合情合理。很快,她孕期娇娆的身子与他硬实如铁的身躯缠绕在了一起。当她衣裳散尽,与他毫无间隙地贴在一处时,她听见自己低低的哽咽,还有他低哑而满足的叹息。 眼前的光影,渐渐模糊,她与他紧紧相拥,似是再无缝隙。然而,就在她正准备与他投入这快活的乐事中时,外间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咚咚!”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扰到了榻上的二人。 夏初七大口呼吸着,缠住赵樽的脖子,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望向帐外。 “何事?” 外面的声音还是甲一。先前为了“避嫌”离开的他,为了他俩的安全,其实并未走远。继回光返照楼之后,甲一再次无辜的听了一阵房戏,声音也是低哑不堪。 “七小姐,刚得的消息。梓月公主出事了。” 夏初七身子一僵,先前高涨的热情与激情,全部因了这一句话消退而去。想到赵梓月那一张单纯天真得近于白痴的脸,她心里的火苗仿佛随时都会从心脏燃开。 “她出什么事了?” 公主选驸马的事,赵梓月应当是晓得了。 夏初七先前便当心她,如今一听说出事,第一反应是她又玩了自杀。没有想到,却听见甲一说,“梓月公主带着丫丫逃了——” “逃了?” 她低喃一声,迎着赵樽的目光,奇怪的默了默,犹自坐了起来,把二人交缠在一处的发丝慢慢拨开,拔高了嗓子问:“逃往哪里了,如今可有消息?” 甲一明的是告诉她,实则是在向赵樽禀报。 “情况还不清楚,属下只知这么多。” 夏初七默然了。 女人的坚强,大多都是为了孩子。像赵梓月那样养尊处优的小公主,打小就没有吃过苦,竟然会走到逃离皇城这一步,应当也是为了孩子滋生的力量。 只不过,做了妈妈的赵梓月没有闹自杀,原是值得欣慰的,可她却选择了这样的一个笨办法。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小丫头,两个都是孩子,能逃到哪里去?今后又怎样生存? 就在她思量时,赵樽已从她的身侧穿衣而起,一双微眯的黑眸里,散发着一股子冷漠的光芒,但情绪还算淡定。 “爷……”夏初七润了润唇,想要安慰他,可笑容竟是比哭还要难看,“梓月不会有事的,京师城就这么大一点。想来她也走不远,很快便会找到。” “嗯。” 赵樽扣好玉带,侧眸过来,凝视着她,声音依旧带着情事未解的喑哑,“我先去看看,你不必起来,再睡一会,养胎要紧。” “哦。”夏初七乖乖地躺下去,想到差一点成了的事儿,面上有些窘迫与羞涩,“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赵樽嗓音微沉,“有机会我便会来。” 夏初七撇了撇嘴巴,“那我能出去看你吗?” 他眉头一蹙,淡淡看来,“不许。” 夏初七霍地硬着脖子,像只斗鸡似的狠狠瞪住他的脸,“我偷偷的出去,还不成么?反正床底下有地道不是?我就算一走了之,也没有人会发现的。” “人都盯着你,你能走到哪?” “天下这么大,我哪都能去。” “即使走出去,如何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舌头长在人的身上,谁爱说就说去,我懒怠理会。”夏初七哼一声,笑起来:“你以为我与旁人一样,几句流言蜚语,就会一死以谢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