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明察暗访
金三斤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路上虽然嘴里和两人谈笑风生，但却暗暗的观察了城防守军的情况。却见城中虽然也有近一万人的将士，但却大都是一些新兵，因为他心思细密，走到每一处都要跟士兵们搭讪两句，一听是南郡口音那就肯定是降兵或者新兵无疑了嘛。 在察言观色，见这些兵士连行军礼都不大熟练，心里就更加有底了，这绝对是商军新招募或者强征来的新兵蛋子！ 而那些带兵的中级军官则大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甚至还有很多都带着伤的，这些人一看那粗糙的皮肤，一听那浓重的北方口音就知道是商军将士，呵呵，看来淳于直楚真是酒后吐真言啊，商军果然是死伤惨重，要不然如此边境重镇，岂能派这些人来镇守呢？而且城中的防务也极为松懈，城头上连檑木滚石这些基本的守城器械都没有！ 而且所有的士兵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他装作好心的跟一个北方的军官谈心，故意言语试探，结果那个军官竟然还嚎啕大哭起来，说什么惦记家里的老小，希望早日回去跟家人相聚，再也不愿意打仗了云云…… 总兵颇觉丢脸，怒斥他败坏军纪，扰乱军心，命人拉下去执行军法。金三斤忙代为求情，总兵不敢驳了他的面子，只得道：“看在大夫的面子上饶了你的死罪，但是死罪已免，活罪难饶！来人，给我拖下去重大两百军棍！” 立刻有人将他拖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棍棒声还有那个军官的大声惨呼。总兵听了更加愤怒：“没出息的东西，竟然还敢叫出声，给我多加五十军棍，打死勿论！” 出了这样的事情，金三斤自然也不好继续下去了，这才下了城头，在大家伙的簇拥下回到了住地。总兵说还有军务在身，先行告退了。 可是淳于直楚却没有走，对金三斤道：“小小的城池，条件简陋，还请大夫莫要见怪，屈就一晚。” 金三斤见屋中陈设奢华，富丽堂皇，所有器物皆是金银，十几个美女丫鬟低着头小心伺候，还有几十个奴仆在门外垂手而立，屋外面则是数百名手执刀枪的甲兵护卫。心下甚为欢喜，笑道：“淳于大人太客气了，咱们出来是办事的，又不是享受的，什么地方都住得的。” 淳于直楚又大声的呵斥众人，没事找事鸡蛋里挑骨头，一看就是要当面讨好金三斤的意思。 金三斤心里暗笑，请他进屋喝茶。淳于直楚也没有推辞，欣然落座，金三斤就知道他肯定有话要跟自己造膝密谈了。 屏退了众人，笑道：“淳于大人，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见教啊？” 淳于直楚笑道：“却也没有什么事儿……”说罢从怀里摸出一张礼单来双手递给金三斤。金三斤接过一看，却见上面写着：玲珑翡翠塔一座，墨玉如意一柄，黄金如意三柄，纯金猴象一尊，珍珠二百颗，马蹄金一千两，金叶子一千两，银元宝五千，铜钱五千贯……还有什么蚕丝锦绣，红木屏风，汗血宝马，等等等等，写满了整整的一个单子。 金三斤大喜道：“淳于大人，这却是何意？” 淳于直楚笑道：“不过是下官的一点意思而已，还望金大夫赏脸笑纳。” 金三斤笑道：“这礼物可是太重了一点啊，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却怎么好收你的……但却也不敢驳了大人的面子，也罢了，我就权且收下！” 淳于直楚大喜：“些许薄礼，值的什么？” 金三斤笑道：“然而淳于大人也必有事以教我，还请明言方好，否则我这个心里，可是老不踏实的，嘿嘿……” 淳于直楚忙道：“金大夫不可误会，这纯属是我一向敬仰大夫的为人，是以才敢斗胆献上这么一点点心意的……但既然金大夫下问，我也就直说了，实在是有事相求金大夫。” 金三斤笑道：“这可奇了不是？大人位高权重，职在大商中枢，要说求那也是我求你大人，怎么还倒过来了呢？哈哈哈，淳于大人是跟下官开玩笑哪！” 淳于直楚却正色道：“非也，确实有事需金大人照应成全，是这么一个事儿啊……”却原来是淳于直楚想要跟灵州做生意，而且还是大生意。淳于直楚说自己在南都刚刚弄到了千顷良田，还夺取了一些瓷器厂，以及数千养蚕民户。 他准备要用产出来的丝绸还有瓷器等物来跟灵州做交易，换取海盐，还有西洋商品。要知道现在的盐务可是国家掌控的，所以贩卖私盐那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当然一般人贩卖私盐那是要砍头的，可是以淳于直楚的身份，自然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而且他跟金三斤说这些私盐不是要销往大商，而是要贩卖到西岐还有北方各地，那就更是利滚利的暴利了！金三斤听后略一沉吟就满口答应了。 他可知道这里面的好处是多么的巨大，若是运作起来，不出三五年，自己就可以富可敌国了！ 同时更让他高兴的是既然淳于直楚愿意跟他做这样的交易，并且还送出了这么厚的重礼，那就说明大王帝辛肯定已经打算好了要将金易封为南伯侯了嘛，否则他淳于直楚傻啊，肯下这么大的血本来贿赂自己？ 当下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淳于直楚才说金大夫一路劳顿，还请早些休息，这才满面笑容的告辞而去。第二日一大早淳于直楚和总兵两人又亲自跑过来跟金三斤商量是不是权且歇息几日再走？ 金三斤说侯爷还在日夜盼望消息，所以不敢怠慢，还是尽早启程的好。两人自然也是唯唯诺诺，绝无二话。一路上各地方官员都是小心伺候，热情款待不提。 金三斤心思细密，处处留意，见经过的几个城池基本上都是一些老弱残兵在把守，而且他暗暗派出去的探马回报，一路上连一座军营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