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妾不能保证，但起码有个希望，不试连希望都没有了。” 淑宁也有点迟疑，她也不知道行不行，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再差还能差过最后一名？ “行，你让你去办吧！我让梁宏协助你。” 太后把自己身边的大总管都派给了淑宁，显然也是真心想让皇家队洗掉身上的废材名号。皇家队丢人，也是皇室丢人，皇帝和她的脸面都不好看。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能挣回面子谁想丢人呢！ “是，妾遵命。” 然后招了招手让梁宏跟着她身边的侯林一起去办，刚才她已经交待过侯林了，他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大家紧张刺激的看着龙舟比赛时，京城最大的三家赌场迎来了几位赌客，他们一来就下了五万白银赌皇家队赢。 在赌场众人的耻笑声中，对方悠哉的坐在贵宾房中喝着茶，等待结果。 然后当第一轮比赛结束的时候，皇家队休息的地方，突然迎来了一位公公，这位公公皇室中人都很眼熟，这是太后身边的大总管。 “各位爷，太后娘娘有懿旨，请爷们附耳一听。” 现在是休息时间，没有人规定这个时候不能来找比赛的队伍说话，淑宁就是钻了这个空子，让梁公公过来找这些皇族们说话，侯林的资格还是不够。 “梁公公，你说的可是真的？” 齐亲王家的世子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期盼的看着梁公公，希望他能告诉自己这是真的。 “世子殿下，奴婢怎敢对殿下说谎呢！” 亲王和亲王世子皆可称殿下，殿下并不是皇子公主们的专称。 “好，拼了。” 齐亲王世子双手一握拳低吼一声，他周围的皇室子弟同样如此，一个个眼中都带着兴奋和疯狂。这么多年，他们一直被别的队伍看低，今天说什么他们也要拼上一把。 做为皇家人，其实也不是特别的安全，和普通人不同，他们其实更受皇帝忌讳。就连平时也要收敛锋芒，就怕被皇帝误会他们有什么不轨之心。虽然这一代的皇帝对他们很不错，也不像前任皇帝那样对他们时不时的训斥，稍有不满就把人贬成庶民。整个皇族人人之危，直到现任皇帝上位后，他们的日子才好过一点。 要是淑宁听到这些皇族们的心语，肯定大汗一场，看来在古代不管是皇族还是普通百姓，都不好混啊！ 考虑到这事有点不太靠谱，淑宁只敢跟太后说，也想给皇帝一个惊喜，所以皇帝被瞒着了。而太后居然也没有告诉皇帝，想来她的打算和淑宁一样，等真赢了再说，不然让皇帝白白高兴一场就不好了。 “希望能赢。” 淑宁双手做祈祷状。 “你太紧张了。”太后见状失笑，她这个老人家都没她在意。 “太后娘娘，不是妾太紧张，而是不得不紧张啊！” 淑宁苦着张脸，要是皇家队输了，她会非常的心痛。 至于为什么心疼，淑宁表示暂时不能说。 “嗯？” 太后有些奇怪。 “请让妾稍后再告诉太后娘娘。” 淑宁的脸上很纠结，现在说出来太丢人，还是等等吧！ “可。” 太后没有继续逼问淑宁，她看得出来，淑宁不是故意瞒着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谢太后娘娘。” 淑宁这才放下心坐着继续观看比赛，很快第二场便开始了。 ☆、第35章 第二场一开始，皇家队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场便一马当先领头而去。让观看的皇室宗亲，文武百官和普通百姓全都大感意外。许多在看台观看的皇室宗亲们甚至忍不住跑到台前大声的为皇家队加油助威，淑宁还看到连皇帝的手也握成了拳，青筋直冒。 太后和皇后也都激动的站了起来，想看的更清楚一些。这些年大家被皇家队打击的信心皆无，就连赌场都开出了一比三十的赔率，可见大家对皇家队的信心有多低了。 当他们以为这一次必然和以前一样时，皇家队却突然爆发了，给了大家一个惊异，对就是惊异而不是惊喜，因为皇家队这一次的爆发太突然了，甚至大家都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当然惊异过后才是喜悦，皇室宗亲顾不得体面，像普通百姓一样为自己的队伍加油呐喊。 这一刻，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为族人加油的凡人。 而中间看台上的淑宁，要不是顾及自己的身份，早就跟这些人一样冲到前面喊加油了。 尽管她很克制自己，但太后和皇后可是在宫中待了多年的人，哪里看不出淑宁眼中的激动。两人相视一笑，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还是个孩子啊！ 有了希望便有了动力，皇家队超常发挥，不仅第二轮比赛获得得了第一名，第三轮也是如此，以两轮第一排在魁首，成为了这一届大夏朝龙舟大赛的赢家。 “赢了？” 淑宁小嘴微张，一脸的意外。 “赢了。” 皇后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要不是顾及自己的身份，她可能会用手揉揉自己的眼睛。 “哎哟，嘉妃的主意居然真有效？” 太后很是吃惊，不由的说了出来。 “母后？” 皇帝听见转过头来，虽然他也很惊讶，但做为皇帝他的心里素质还是挺高的。 “稍后再谈，皇帝还是先处理现在的事吧！” 太后知道皇帝疑惑，但现在确实不适合谈话。 “儿子明白了。”皇帝相信自己的母亲不会害自己，所以很放心。 只有淑宁有些不安，让侯林取了纸笔过来在上面写了几句话，让他递给苏公公。 “太后娘娘。” 好心虚啊！ “没怕，皇帝不会怪你的，再说这也是得到了我的同意，他要怪让皇帝来找我。” 太后安慰的拍了拍淑宁的手，坐在一旁的皇后听见立即明白肯定是嘉妃做了什么，心中疑惑却并未当场问出来，大庭广众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竖起耳朵听她们之间的谈话呢！ “谢太后娘娘。” 淑宁总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她就怕皇帝怪她逾矩多事。其实这事淑宁自己也知道不妥，但是想到一件事她觉得这事还是值得冒险一试的，眼瞅着南方又开始连下暴雨，每年都有不少地方受到洪灾颗粒无收，虽然今天过节皇帝脸上都带着微笑，但淑宁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再一联想每年哥哥们告诉她的事，淑宁觉得可以冒险一试，一来可以加重她在皇帝心中的份量，二来也让皇帝知道永宁侯府的人只会效忠于他。 侍候皇帝毕竟不同于别的男人，要是她嫁给别人家做正妻，对自己不好还能让哥哥们打上门去，皇帝对她不好整个永宁侯府不但不能怨，还只得老老实实的听从皇帝的吩咐。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那怕是对皇帝有怨也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这件事完成后，淑宁就得寂下来，除了平时侍候皇帝外，也就练练字弹弹琴泡泡茶，做一个闲云野鹤。要明白，皇帝是好皇帝，但他绝对容不下一个有野心的妃嫔，即使现在看在永宁侯府的面子上不冷落他，但皇帝也不会明里暗里像现在这样护着自己。 孰轻孰重淑宁分得清楚，她只需要做方淑宁就好，其它的能不做就不能，就算要做也要把自己摆在受害人的位置，让他们认为自己是不得不做博取同情，总之不能恶了皇宫三巨头。 至于为什么到了她这份位还要在行事间小心翼翼，甚至刻意低调自己的作为，实则也是淑宁知道自己不是善于弄权之人，而她也从不认为自己就智慧无双，把后宫之中所有人包括皇帝在内都耍弄于手掌之内。 既然没这份本事，还是不要干超出自身实力的事情来，她认为自己在皇帝面前刷的好感已经差不多了，没必要再继续刷下去，反常既为妖，她才十四岁呢！从小连京城都没出去过，哪能妖孽到什么都懂的地步，像小说里的穿越女那样什么都会，还把一切玩弄在手掌之间，她认为只要古人脑子没出问题，都该看出穿越女的反常之处了。 反常即为妖，她不想被沉塘，也不想被淹死。 皇帝叫来了齐亲王世子，这一次是由他带领皇家队打破了大夏朝皇室赛龙舟从不赢的恶梦，皇帝把他好一阵夸。 坐在另一旁的齐亲王听了一会儿担心一会儿高兴，担心皇帝夸自己的儿子并非真心，更怕皇帝因此而忌讳上他们。又高兴自己的儿子争气，赢得比赛为他挣了脸面。 一惊一乍的样子让身边的其他王爷们担心他受不了刺激直接倒下，让侍候的人多注意一点，瞧见不对就赶紧把守在外面的御医找进来。 好在皇帝对齐亲王世子很亲切，言语间也没有任何的不满。不过皇帝对齐亲王世子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很纳闷，有心想问吧又不知道原因。 这个时候皇帝感觉到有东西递到自己的手边，低头一看是一张折好的纸条。用宽大的袖子遮挡，悄悄的展开。 “……” 看完后皇帝抚额。 “皇侄，朕答应的事不会反悔，你们放心吧！” 知道什么事，皇帝也好处理了。虽然没明说，可齐王世子还是放心了，虽然皇帝不一定金口玉言，但现任皇帝答应的事还是很少反悔的，关于这点齐王世子还是有自信的。 “臣，谢皇上。” 齐王世子比皇帝低一辈，年纪却只差他几岁，两人甚至还有两分相似，站在一起都可以看出他们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 “起来吧！朕记得你喜欢画画？回头朕给你找个师父，好好练习，希望我夏氏能出一位名震天下的大家。” 皇帝真心实意的对齐王世子说道，也许对方未必当真，但他是非常希望皇家能出一位大师的。世人一提起皇室，除了富贵与权势便没有别的印象，而皇室子弟也确实多不堪。做为一位有野心有报负的皇帝，他自然希望皇家能多出一些能人异士，提起皇子皇孙们平民百姓不是害怕，而是敬仰与佩服。 “是，臣谢主隆恩，一定不负皇上的期望。” 齐王世子一听双眼立即就亮了，皇帝的话说进了他的心坎。确实，比起读书和习武，他更喜欢画画，而且画的还不错，他最佩服的就是皇帝，因为皇帝也画的一手好画，可惜民间流传的皇帝字画数目很少，他找遍了京城也只得了一幅夏日狞猎图。 只是遗憾皇帝不能成为大家，虽然他画的一手好画，可皇帝却不能专研此道。皇帝的主职可不是画画，这天下有比画画更重要的事让他去做。 “大善，王兄得此麒麟儿朕羡之。” 看着刚才到弱冠之年的皇侄，皇帝心有感慨的说道。他膝下虽然有一子，却身体羸弱，平时只能养在深宫，别说成为大家，就连活过成年都很困难，所以皇帝对他向来是没有任何要求，只求他的身体能养好一些，好歹能多活几年。 虽然他和大皇儿的感情一般，可好歹也是自己的孩子，皇帝还是不希望他早逝。 “臣谢皇上夸奖，只是臣之子远没皇上夸的那么好。” 齐王站了出来，一脸羞愧，他的儿子他知道，天生不爱文武，只爱画画一道，别的文不成武不就，还得他亲自监督，不然逃课是常事，有时候甚至半年都不摸一下刀枪剑戟，这对望子成龙的父亲来说打击不可谓不打。 但有时齐王也庆幸自己儿子不堪大就，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只在齐王一脉。 “王兄谦虚了，朕看皇侄就很好嘛！” 一皇一王的夸奖与谦让，让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这皇家子孙也有冒尖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只会斗鸡走狗，还是有拿得出手的。 一时间，对皇家的印象让大为转变，今天出人意料的赢得了龙舟赛，本身就说明了这些皇子皇孙们并不是只会玩，他们也可以做的很好。 当然皇帝并没有只夸皇家儿郎，也压了前三的队伍。第二名是大家最看好的武将队，这一次居然只获得了第二名，有些可惜。当然也有好多人比赛一完就开始泪流满面起来，因为他们都是押武将队赢的人。 而第三名却是去年的冠军——僧道队，虽然今年他们没能拿到第一，但第三也好歹有点奖励，不是很多，也就每个人五十两银子，比起二十亩地来，价值上差不多，但实际上一个只有现银，一个却是可以不断有出息可收的田地，哪样更好还用得着说吗？ 前三的奖励都发下去了，皇家队每人得了一张皇帝的字，上面写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从皇家队所有的皇子皇孙们脸上可以看得出来，那纸上写的东西必然是好东西，皇帝写的能有差吗？要知道，皇帝的字也是非常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