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章你想做什么?
“大姐姐也看见了,当年王凝霜之所以放任你嫁给代元启,是因为我尚未及笄,而戚家当时急需攀附代元启以保住在军中的地位,现在可不一样了。” “对王凝霜来说用我来取代你是势在必行的,毕竟我是她养大的,她还指着我帮她亲生儿子取代你弟弟成为当家人呢,可我今日发现了更好的选择,既有珠玉在前,谁又会愿意要瓦砾?” 大宅内的狠毒算计谁不是拼尽全力地捂紧?偏偏戚菲月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摊到了明面上来,还夸下海口。 “你我好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再怎么说也是骨肉至亲,若是大姐姐肯帮我,我保证将王凝霜拉下马,也保证帮你在代府站稳脚跟。” “我凭什么信你?”戚芳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心机不足,但好在生性谨慎,凡事皆是瞻前顾后地再三衡量,绝不会轻易下决断。 戚菲月则是截然不同的性格,表面上她装作娇弱毫无主见,实则心性坚毅,一旦认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 “我可以做一件事情来像大姐姐证明我的诚意。” “你想做什么?” “大姐姐跟代元启至今尚未圆房吧?” “你,你!”被提及最隐晦之事儿,戚芳月既羞臊又恼怒,顿时满脸通红。 戚菲月这个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却丝毫不以为然,说起来还得多亏王凝霜这个“好母亲”,别家女儿打小学的是琴棋书画,而王凝霜早早便让戚菲月钻研春宫图,学习伺候男人的功夫。 故而戚菲月在这方面可谓是经验丰富了,稍作试探便让戚芳月无所遁形。 “大姐姐不必羞臊,若你我是打一个娘胎出来的亲姐妹,自然无话不谈,闺纬之事也不例外,而今虽说隔了层肚皮,可既然要联手自然还是开诚布公的好。”为了取信于人,戚菲月敛去了眼底的冷血,重新展露笑颜。 可她这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却越发渗人,戚芳月有种与虎谋皮的感觉,她觉着显然所有人都被戚菲月骗了,就连精于算计的王凝霜也不例外。 如此心机深沉之人,跟她联手被她卖了都不知道,戚芳月强装镇定,黑着脸拒绝道:“我不想听你这些污言秽语,这里是代府,我再怎么说也是这家的贵妾是这家半个主人,你若是再胡闹,休要怪我不顾姐妹之间的情分!” “半个主人?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戚菲月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足足笑了得有三刻之后戚菲月才从袖子里掏出香帕,试了试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戚芳月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偏偏有人还在火上浇油地出言讥讽。 “大姐姐真是无可救药,我怎么也没想到以你的出身,自甘堕落做妾也就算了,居然还偏安一隅,当半个主人就心满意足了?你说自个是半个主人是在往脸上贴金,谁家主人会被赶出去?大姐姐快别自欺欺人了。” “戚菲月你太过分了,信不信我现在就过去叫醒继母,在她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然后呢?”面对威胁,戚菲月不止没有丝毫胆怯还有恃无恐地用手托了托胸前那坨肉,扭正了身子看着戚芳月冷笑道:“大姐姐可真有意思,到现在还弄不清楚状况。” “金小娘死后我在戚家就是孤家寡人,而你和王凝霜不一样,你要顾虑戚苍月,王凝霜的儿子就是她的软肋,我比你们谁都豁得出去。” “大姐姐尽管过去叫醒王凝霜,可你在她面前揭穿我以后呢?若是我说是你为了阻止我进代府故意挑拨离间,以王凝霜的心性和你们之间以往的过节,大姐姐觉得她是会信我还是信你?” 戚菲月眼睛里闪着毒蛇般的寒光,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戚芳月说道:“即便是王凝霜信了大姐姐的说法,于大姐姐又有何好处呢?难道你们之间能够化解隔阂?难道王凝霜能不帮她儿子抢苍月当家人的位置?” “得了吧大姐姐,认清楚形势,你和王凝霜之间是非得斗个你死我活的关系,跟我却不是,而今我是真的只想去到沈太傅身边,大姐姐愿意帮我呢,咱们之间便可以互惠互助,不愿意呢这事儿我也是非做不可的。” “言尽于此,大姐姐好好掂量掂量,我给你两日时间,当然,还是如同一开始所说的,为表诚意,我会给大姐姐一个见面礼。” 说着戚菲月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荷包塞进戚芳月手里,并且在她耳边如此这般地低声耳语了几句。 随后戚芳月脸红得跟深秋枝头挂的红柿子似的,头更是低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不过手里的小荷包却是攥得紧紧的。 戚菲月见状很安心地离开,她先是去找下人沏了一壶茶,接着便亲自捧进去,趁着四下无人之际拿出小巧的鼻烟壶在王凝霜鼻子底下晃了晃,又摇了摇她的胳膊轻声唤道:“母亲醒醒,茶来了。” “哟,我,我怎么睡着了,本来只是想打个盹儿而已……”王凝霜刚睁开眼睛,面上还迷迷瞪瞪的心里却十分诧异,不过仔细想想,她这好打盹儿的毛病前几年就有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喝了茶醒过来神之后王凝霜又问道:“咱家那位尊贵的大小姐呢?不是说好了带咱们逛逛园子么,怎地把人晾在这儿就不管了?” “大娘子说笑了,女儿只是出去打点了一番。”戚芳月生怕被王凝霜看出破绽,脸上的表情僵了又僵,她甚至还偷偷看了看戚芳月,只见她神色如常,仿佛刚才在隔壁屋里说过的话全是错觉。 然而雁过留声,戚芳月不信抓不着戚菲月的把柄,她按耐着心中不悦不表,反而耐着性子对王凝霜说道:“大娘子若是歇息够了就由女儿带你在园子里四处转转吧,府上不大,很快就能逛完。” 代府何止是不大,简直小得离谱,根本不符合西洲军统帅应有的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