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其实宋二叔也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有什么办法，国栋今年都二十六七了，村子里像他那么大的基本上都有孩子了，更别说没结婚的了，除了穷的找不到媳妇的，就是媳妇和人跑了的，他是侄子仅剩的亲人了，能不上心吗。 他总不能眼看着侄子打光棍也不说话吧，那他以后到了地底下，哪有脸去见哥哥嫂子啊。 一屋子的男人或坐或站，几个儿媳妇早就找借口都走了，就剩下李大丫脸色有些不好，虽然闺女和丈夫都觉得那个男人不错，可她这心里就是不舒坦，自己闺女又不是找不到更好的，为啥要找个岁数那么大还有毛病的呢。 不过凭良心说，宋国栋在她眼里算不上什么良配，但也不是太差，要不然，也不会只是嘴上反对，没有什么实质行动的。 ☆、第29章 嫁妆？ 宋二叔也不是不会看人脸色的，嫂子那么难看的脸色，他心里清楚，可是这几天他也看出来，侄子是上心了，就算是厚脸皮他也得把这人给侄子娶回去，而且，这村里正当岁数的姑娘就那么几个，侄子这几年在外头看的多了，上心的还就这一个。 “青大哥，嫂子，我今天过来，是想着你们看啊，国栋这都回来好几天了，这不，刚才回去的时候，这小子和我商量着盖房子，我寻思着，和你们商量一下，这房子盖在哪里合适。”这其实就是一个借口，大家伙心里都明白，就是来透个话，要是青家对这事没什么意见的话，那应该会赞同在青家附近建房子，要是不同意的话，那可能就不会发表意见。 谁说老实人没有心眼的，老实人的小心思，全都是明明白白的，让人就是拒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青木犹豫了一下，看看媳妇，再看看几个儿子，就知道这事还得自己出面：“你看老弟啊，这件事情是不是有点急，我们青烟才多大啊，这事我们还没和孩子商量好呢，要不，这事让我们再商量一下？”这话说得自己都心里没底，你们家孩子年纪小，人家孩子可不小了。 宋二叔苦笑了一下：“大哥，咱们都是多少年的兄弟了，你们的心思我还能不明白吗？别的我不敢说，可是要是青烟嫁了咱们家小子，我敢保证，会一心一意的对她好的，在家里过什么样的日子，出嫁之后就过什么样的日子，绝对不会差的。”不管怎么说，宋二叔都想给侄子争取一下，对于他来说，可能这个大哥家的孩子，就算是明知道他已经大了，足够自己给自己打算了，他还是会把他当做小孩子一样，事事操心，就跟当年大哥对自己一样。 青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农村人，不管是嫁女还是娶媳，这样的保证，已经是最好的聘礼了，要不是在他眼里，宋国栋和自己闺女条件确实很是悬殊的话，他也不会这样咬着不肯同意。 宋二叔又坐了一会之后，站起身来离开了，青木站在后面，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局面，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张嘴，毕竟是多年的好友，他也不忍心让他就这么回去：“他二叔，你看啊，咱们村里的宅基地，就那么几块，我看着我们家这条街把边的原来老吴家就不错，地方大不说，也够清净，还有就是山脚下那一片，国栋不是说要建大棚吗，我看在那边建房子也合适，离村子不远不近的，连地都是现成的，要不我在看看，哪块地合适，到时候通知你？。” 大家伙都是聪明人，青木这么一说，宋二叔心里就有数了，这两块地方，都是好地方，这个时候青木提出来，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回答，现在村子里面分地，大小子是主管，所以知道的清清楚楚，要是给分的是靠近山脚下的那块，距离青家可不近，那就说明这婚事是要黄了，要是给分的是把边的那家，就是*不离十的事。 所以宋二叔也没说什么，等人走了，青家几兄弟也都沉默了，要不是自己亲妹妹的话，他们几个可能还会说上一句，宋国栋是个好主家，对自己的女人肯定错不了，可是，这要是牵扯到自己的亲妹妹，那就是千百般的不如意了，一点点细微的毛病都能放大成不可饶恕的。 白云在厨房里面和几个妯娌一起做饭，小声的说道：“要我说，国栋就是年纪太大了，腿脚有些毛病，别的倒还好说，要是真的成了，对烟儿肯定差不了。”她颇为遗憾的说道，其实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们家倒是有个还没嫁出去的妹子，要是烟儿不成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给娘家妹子介绍一下，这宋国栋在外面当了这么多年的兵回来，手里头正经有几个钱呢，上面还没有公婆，谁嫁过去都是享福的日子，她在心底盘算着。 李丽一边刷锅一边听着嫂子说话，噗嗤一声笑了：“瞧你说的，嫂子，要是没有这两样毛病，那宋国栋还不得在咱们村里拔尖啊，爹娘也不至于纠结成这样了。”要是真照你说的，那岂不是十全十美了？有钱年轻，能干长得好，最主要的是上面没有婆婆，一嫁过去就当家做主了。 朱红在旁边乖巧的洗菜，两个嫂子说话，她也不吭声，家里妹子地位如何，即使嫁过来的时间短，她也心里有数，这关乎一辈子的大事，她还是别搀和的好，归根到底，就冲着青家对妹子的宠爱，这事啊，最后做主的只能是妹子一个人。 果然，吃过晚饭之后，青木就把闺女和老婆子叫到了房间里面，半晌之后，门在打开，就轮到几个儿子和媳妇了。 “和宋家的这门婚事，小的时候就是我和你妈同意的，虽然那个时候只是开玩笑，但是现在人都不在了，人家既然提出来了，咱们就不能反悔，这事，我和你妈同意了。” 青木简单的把事情说出来，包括当年的内情，他这么一说，儿子媳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呆住了，所谓的娃娃亲，居然还有这样的内幕？还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啊。 不过朱红几个，还是有些闹不明白，把他们几个都叫来这是要干什么啊？ 白云有些感觉，看看丈夫，也没敢说话，别看青家人好说话，对娶进来的儿媳妇就跟闺女一样，但是那是在她们乖巧懂事的基础上，要是不听话，想要把尖，青家男人的大男子主义，一点都不比别人家的差。 “找你们来，是想和你们说一下这个事情，你们几个是大的，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照顾你们妹子，别因为嫁人了，或者我们不在了，你们兄弟之间或者兄妹之间，感情就疏远了。”青木有些伤感的说道，这兄弟姐妹们，人一多，就会有这样那样的矛盾，所以当时他们一结婚，他才会马上就给他们分了家，包括老四以后娶媳妇的钱还有闺女的嫁妆，全都是准备好的，只不过，现在看来，闺女嫁的不是那么如意，作为父亲，他想补偿一下闺女，提前给孩子们说一声，免得到时候，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他这么一说，除了老四青云之外，几个男人都没想到嫁妆的问题，女人们倒是比较敏感，可是，对这个她们也不敢说别的，虽然心情多少都会受一些影响，但最起码，现在还是面带微笑的表示赞同。 “爹，您就放心吧，不管到啥时候，烟儿是我们妹妹，咋会不管她呢。”你就是给再多的嫁妆，现在也分家了，她们就是想管也管不着，而且，这几个媳妇也都不是傻子，自己心里有数，老头老太太现在年纪还不大，干活什么的，一点都不比年轻人差，不说手里还有地，就是没地了，干点零活也能赚点钱，现在花了，以后又不是攒不下了，没必要，现在就因为这个和老人闹僵了。 最主要的是，他们要是闹僵了就能阻止公婆给钱，那也值得，现在的情况就是，她们就算是撒泼打滚，也不起作用，何必枉做小人。 想的明白的白云率先表态，另外两个媳妇也跟着表明心迹，表示坚决不会拖后腿，她们的觉悟真的很高，换来自己的男人赞同的小眼神，得意的仰仰头。 回到自己家里，白云有些好奇的问道：“青峰，你说咱爹要给烟儿多少嫁妆啊？怎么现在就开始给我们打上预防针了？”难倒这个数字真是他们接受不了的。 青峰看媳妇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倒也没有生气，他自己知道，女人和男人的关注点永远是不一样的，再说，这个嫁妆的事情其实是瞒不住的，等到了出嫁的那一天，总会看到的，还不如他现在就给念叨念叨，免得到时候看到了媳妇心里有隔阂。 再说，他们是长得，媳妇知道了，也好给两个弟妹念叨一下，免得关键时刻出了纰漏。 “自烟儿出生以来，我爹和我娘就开始给准备嫁妆的事情，你没看到后面的库房里面，那里有张大床，那是我妹子刚一出生，我爹就开始打的，这几年才算是完工，别的家具什么的，也都是一应俱全的，我估计除了这些家具之外，田地什么的，分给烟儿的肯定要给她带走，其余的东西也不能照村里其余的姑娘出嫁差。”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他爹肯定会给不少钱的，最起码的占现在家里的一半以上，还有他娘的首饰，当年他姥姥可是地主家的小姐，他娘的东西真的有不少，他们几个兄弟结婚的时候，每人给的金戒指金耳环，那都是小意思，他们几个从小都知道，大头那都是要给妹妹留着的。 ☆、第30章 同意 看媳妇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就知道这家伙没关注到重点，有时候看着媳妇没心没肺的，有时候又比谁都机灵，真是不知道丈母娘怎么养出来的。 “你是不是觉得一套家具谁都会给？你当那套家具是简单的，当年我还小的时候，后山深山里面的老树，三四个大汉抱都抱不过来，还带着一股子香味，人睡在上面，据说延年益寿，咱爹和二叔他们，在山里转悠了好几天，才弄回来，现在值老鼻子钱了。”要是卖了的话，估计二层小楼都起来了。 这事他们村子里人都知道，前两年还有外面的的穿着体面的人来买呢，可惜，现在再也找不到了，在深的山里面，又没有人肯去，折腾了好几天，才算是不了了之。 同样的话题，另外两家也都在重复着，对于这几个男人们说的家具什么的，那是她们结婚的时候就知道的，所以也不在乎，反正给她们的家具也都是家里新打的，虽然没有妹妹那个精致，但她们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自然知道，媳妇是比不了闺女的，这个不是可以比的，只要丈夫说得，不给田地，那她们就放心了，要知道爹娘手里可是攥着八亩地呢。 这边的青家，等到哥哥嫂子都走了之后，青烟才说话：“爹，娘，何必和哥哥嫂子说这个呢，真的不用给我什么，你们留着就行了，我们两个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能够养活自己的，在说，我的手艺你们还不知道。”就冲上回卖的绣图就知道，她养活自己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不用二老再多操心了。 再说了，她一个出嫁女，要是东西带的太多了，就是嫂子们也会有意见的，她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出嫁，而让家里人闹得不和睦。 她见多了儿女因为老人分‘赃’不均而闹得对薄公堂，亲生兄弟都搞得和斗鸡似的，一点亲情都没有，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份得之不易的亲情，不愿意因为任何外物而影响，所以对于自己的嫁妆什么的，其实她是不在意的，而且，她也相信，自己看中的那个男人，不会因为这个而对自己有不好的心思的。 为挣宝贝反目成仇的事情，在哪个世界都不少见。 确定了闺女的心思之后，青木也没有拖着，第二天就给了那边准话，宋二叔本来以为没戏呢，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还没出门，就碰到青木，高兴地差点没跳起来，比当年自己结婚，还要兴奋。 一个劲的搓着手，嘴上喃喃说着：“真的？真的？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听得旁边的宋二婶都哭笑不得，一把拉住要丢脸的老头子：“你这是在干什么，这老东西，我看你是不知道怎么高兴的好了。” 调转头，对着青木，拍着胸脯保证：“他青大哥，你放心，这事你们既然答应了，我们保证把事情办的风风光光的，绝对不会让烟儿那丫头受委屈，该有的我们一样都不差！”说着，就在心里盘算上了，当年嫂子去世的时候，留下了不少东西，虽然当时说着算是孩子的抚养费，但现在拿出来给孩子作聘礼，也是正合适的。 至于房子，青家附近虽然没有房子出售，但是户口一直在村里的国栋，是可以有一块宅基地的，青家那趟房子把边就有一块地，正好作为宅基地，建房什么的也宽敞。 青木不知道他们的心思，点点头，把之前个老伴商量好的话一说：“至于建房子的事情，也不必着急，也不是非要建在我们老两口旁边，咱们村就这么大块地方，要是国栋那孩子想的好，建在山脚下也行，那地方，适合他扣大棚。”既然都答应了，也没必要因为什么细枝末节的小事，搞得一家人像是斗鸡眼一样。 农村嫁女娶媳事情真的不少，婚礼之前的串门也是很重要的，两家人坐到一起，商量婚期，聘礼嫁妆，这都是不容忽视的大事情，一件谈不拢，都有可能让整件婚事都分崩离析，就算是青家和宋家这样的熟人，也免不了这样的程序的。 所以青木要准备的事情也很多的，尤其是当他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宋家问了几次串门的日子，他也没给一个准话，只是说要找村头的吴瞎子去算一下。 宋国栋刚下山，一进门就看到了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二叔，有些纳闷，他二叔是个勤劳的，每天早上起来的都会到自家地里面转悠一圈，今个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悠闲，居然在院子里面散上步了？ 一见他进门，宋二叔三步两步就上来了，一把拉着侄子的大手，激动地嘴角都颤动了：“国栋啊，二叔跟你说件好事，今早上，你青大叔来了！” 好事？青大叔，宋国栋的呼吸都跟着沉重了两分，专注的看着二叔，难道是…… 果然：“你青大叔答应了你和烟儿的婚事，你赶紧的，收拾一下，饭也别吃了，和我去村长家里，好好地商量一下这个宅基地的事情，待会咱们就找人建房子，争取一个月之内把房子建起来，等到年前，也让你娶上媳妇。”宋二叔简直就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啪啪拍着侄子的肩膀，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绕是宋国栋平时在镇定，现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他还以为这件事情肯定是黄了呢，没想到柳暗花明，居然还有缓和的一天，这个惊喜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让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有些不敢确定的追问：“真的，真的答应了啊？”惊喜来的太突然，简直让人不知所措。 宋二婶站在窗户口，看着这爷俩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嘴还没张开，眼圈却有点发酸。 将近二十年了，他们家没有一件喜事，自从兄嫂过世之后，也在没见过这孩子这么高兴的样子，也真是苦了他了。 不过终于有件好事了，这回新媳妇进了门，他们宋家，也该改头换面了。 这么一想，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三两下擦干眼角的湿意，推开窗户，冲着傻站在那得爷俩喊道：“傻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去村长家，把地分了再说。”要建房子就得这两天，要是再晚点，气温低了，墙皮就容易掉了，屋子里也会潮的厉害的。 被媳妇一喊，宋二叔也回过神来，哈哈摸着脑袋一笑：“对，对，对，咱们先去村长家，你大叔说了，也不拘一定要在他们附近，你不是想要建大棚吗，就是山脚下那片地也行。” 话虽然如此，但是宋二叔也想着选在位置好一点的，他都打算好了，他手头的钱要是给侄子建一栋稍微好一点的青砖大院还是够的，至于儿子的，就等到下秋之后，手头有钱了，在建也不迟。 人家闺女同意嫁过来，先不说以后，就是现在也不能委屈了人家，最起码彩礼什么的，绝对不能比别人家的差，这一路上，这爷俩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想法，就是在想着家里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可以作为聘礼，讨到青家的欢心才是关键。 至于别的，爷俩都表示无所谓，嫁进门，人都是他们家的了，还在乎东西吗？ 到了村长家，宋二叔一进门就开始招呼上了：“他二叔，他二叔在家吗？” 村长水根也是和宋二叔一块长大的，都是熟悉的很，他这么一招呼，就从里面出来了。 “哟，宋老二，你咋来了？有啥事？这么高兴？”这家伙是典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平时让到家里吃顿饭，都是别别扭扭的，今个这么早就上门了，那老脸笑的和花一样，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哎呀，我这不是有事上门求你吗？吃过了没有啊？”要是吃过了，咱们就赶紧说事，我还得回去看看，能不能找人走走后门，弄辆自行车作彩礼呢，现在城里结婚，最大的物件就是三转一响，三转他们家不能全都转上，但是自行车还是可以试试的，至于一响，现在就算是有钱没票，也是没辙，可不能耽误时间，这都啥时候了，要说年前结婚的话，时间可是过得快得很呢。 “吃过了，吃过了，你们赶紧进来吧。”看那样子，估计也接受不了他没吃啊。 作为一个为村民热情解决所需的好村长，果断必须吃了。 “这就是国栋吧？”李水根上下打量了一下和宋二叔一块过来的年轻人，暗自点头，一身正气不说，就这身板，在他们这边，干活肯定也是一把好手。 请原谅，对于农村人来说，审美观那完全就是迥异的，他们看人，不关注长得好不好，就关注身体好不好，能不能干活。 就比如出去相亲吧，回来之后，人家要是问，对方怎么样啊，要是看中了，就会这样说，恩，我看不错，长得又高又壮的，干活肯定是一把好手。 ☆、第31章 选址建房 “是啊，这就是国栋，咋样，和小时候完全两个样了吧。”宋二叔拍拍侄子的肩膀，对于这个侄子，他一直是骄傲的，在部队的时候，自己熬出头来，现在回家了，但是也能自己挣一番天地，省心，是个男子汉，像他哥哥。 “我来找你，是想问问，我们国栋这不是刚回来吗？想要建房子，你看看现在村里边有什么合适的地方没有，最好靠近青家一点。”反正到了串门那天，大家伙也全都知道的差不多了，现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再说，这也是好事，宋二叔恨不得全村子敲锣打鼓的宣传一声呢，省得再有不长眼的小子，惦记他们家侄媳妇。 宋家往青家提亲的事情，整个村里就没人不知道，反正就没谁是觉得有希望的，别看有个什么口头约定，但是现在人都不在了，人家好好的闺女，怎么可能嫁给一个残疾，虽然看不太明显，但是有毛病就是有毛病，根本就遮盖不了的，说不定连重活都干不了，谁家要是把闺女嫁过去，那才是受苦呢。 以前水根也是这么想的，倒不是差干活什么的，而是这两个人相差悬殊啊，一个是他们村里有名的美女加才女，一个是年近三十的单身汉，要是他闺女，他都得好好想想再做决定了。 可是今个看他们的样子，他觉得他要重新衡量一下子了，这么高兴，还要建房子，难道真的是青家答应了？ “咋了，国栋刚回来就要建房子，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为什么不收拾之前的老宅？那房子虽然破旧了一点，但是简单收拾一下也不是不能住人？ 宋二叔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拍拍大腿：“这不是国栋年纪也不小了吗？我寻思着赶紧把婚事办一办，免得耽误了，成家立业，总的先有个家不是？” “这是好事啊，是哪家的姑娘啊，怎么先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啊？”水根还真不认为是青家，青家对自己姑娘的宠爱之情溢于言表，怎么可能会答应呢，不是他以小人之心猜测他们，这要靠近青家，难不成是想要气气人家？他觉得没准是宋家有跟别的姑娘说了亲事呢，有些好奇的打听了一下。 “还不是当年我大哥大嫂说下的亲事，就是青家的小闺女，我寻思着，人家讲信用，咱们也不能太亏待人家闺女了，别人有的咱们也得有，这几年，国栋在外面攒了点钱，我这边还有一点我大哥大嫂他们留下的东西，总不会亏着就是了，现在就差着盖房子了，所以就来麻烦你了啊！” 李水根愣了一下，哈哈一笑：“行啊，真有你的，到底把青家给说动了啊，你小子可有福气了。” 他指着宋国栋，不是不羡慕的，那丫头，不说在村里就是镇上都是拔头筹的，村里只要有差不多大的小子们的，哪一个不是惦记着呢，真是没想到啊，却让最不可能的人捡了便宜。 “你小子可是不知道啊，前两天不是有人来咱们村里吗？那人和我家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就是来找青家小闺女的，那丫头有一手啊，自己上学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对刺绣感兴趣了，自己琢磨着，居然让她给琢磨明白了，现在人家上门收购，一副绣图就是这个数啊。” 他伸出了三个手指头，当时他知道的时候，也惊讶的不行，他一直觉得那丫头就是书读的多了，真要是娶到家里，也未必是什么好事，结果可真被打脸了，就算是不会干活又怎么了，人家一个星期，就能赚一个男人小半年的收入，干不干活的到再其次了。 宋二叔一看，眼睛就值了，有些不敢置信：“啥，你说三百块钱？”在他们村里，娶媳妇也不过就是给上一两百块钱的彩礼就不错了，向他们这样的，建新房子的，要是不分家，那都是少数，三百块钱，对谁来说，都是个大数啊。 水根故作深沉的点点头，他当时听说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青家那丫头好归好，可是长得好也不能当饭吃，找媳妇还是要挑那种能干活的，这可不是他一个人这么认为的，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这么想的，没想到，这才几天啊，就□□裸的打脸了，人家一个星期就能挣别人半年的钱，要是早知道的话，他没准也上门提亲去了，他们家木生，虽然比青家丫头小上几岁，可是，他们能等啊。 其实这个三百块钱，也不过是村长听人家说的，自己也做不得准，现在这么说，也只是顺嘴秃噜了，显得自己有学问，门道多罢了。 “要不怎么说你小子有福气呢，行了，我给你说几块合适的地方，具体的多少钱，你去和清峰说吧。”现在土地分管的归那小子管。 等爷俩从村长家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