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已经黑了,盛灼看了一眼窗外。 我,我怎么在这?盛灼皱皱眉,堵在嗓子眼的苦涩还没有褪去,神情还有点恍惚。 啊,你问这个啊。说着温白坐起身,似乎是颇有兴趣,我蹲在一个角落里偷吃烤地瓜,然后你就倒在我身后。 ...... 怎么没把我吓死。 谢谢。盛灼说着想掀被子下床,不愿意过多停留。 哎哎哎,你别走了,温白上前给她又推床上了,旋即粗暴地把被子掀盛灼脸上,你休息休息吧,明天还要考试呢,都快十一点了。 盛灼抬眼看了看这个只见过一次的女孩子,似乎是犹豫了很久又好像是只一秒的功夫,点了点头。 谢谢。 温白摆摆手,便往门口走,关门前还给灯顺手关了。 又剩下盛灼一个人,可是面对这陌生的环境,她却感到格外的有安全感,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睁眼不知道想了会儿什么,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盛灼生物闹钟准时的把她叫醒了,整理好床铺,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温家华丽异常的旋转楼梯,红木扶手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下了楼梯,偌大的大厅,只有温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咬着起司,旁边的看起来像是保姆的阿姨在往茶几上摆着牛奶和水果。 听到拖鞋的声音,温白抬起头,现在是清晨的六点半,却丝毫不见她疲惫,满是精神地冲她笑笑,清清爽爽。 起来了盛同学?早餐你是想和我坐在沙发上吃呢,还是独自一个人去那头的用餐间桌子上吃呢? 盛灼有些适应不了这般自然的问候,但是心里也明白的,像是温白这种出身的人,并不会在意空出一间客房给人住,也不会在意是否要多准备一份早餐。 有些人的优雅和体贴就是与生俱来的。 所以如果她显得过于拘谨反而小气。 在沙发上吧,不麻烦了。 好吧,阿姨带你去洗漱,有新的牙刷牙杯,洗面奶你先用我的吧。 盛灼点点头,跟着阿姨走了。 一直到学校,包括和温白坐在那辆全校皆知的宾利里的时候,温白都没有想问她昨晚为什么会满面泪水的昏倒在那个略显荒凉的小巷口。 盛灼感慨,有钱人家的孩子,又有多少真的像他人所说的人傻钱多,面前的温白,想必已经了解了人情练达。 到了学校,盛灼和温白便分开了,她径直走向教室办公室。 向老师提出了住校的想法,面对老师的疑惑,她全盘托出,在这种时候,没什么可隐瞒的,也只有如此,才会收到保护。毕竟,她的班主任,是不会允许盛灼这个稳妥的重点高中学生退学的,她的奖金,到手的奖金不允许。 老师,盛灼本来都转过身想要离开了,却是顿了顿脚步,又转过来低声说,还请老师无论如何在我中考前保证我的复习环境,我不想见到他们。 盛灼班主任是个年近五十的老教师了,抛开奖金一说,就是爱才之心也不允许这种荒谬的事情发生,听见盛灼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 你放心吧,我会跟主任反映的,你就安心在学校复习,要是拿个状元什么的,学校还会给你发奖学金,到时候高中的学费也有了,别担心,老师相信你。 考完试的周六,学校放了一天半的假,盛灼去了躺武馆。 袁一一见到她就扑了过来。 你去哪了这几天?!怎么都没过来?!袁一一叫,武馆里的学生都看过来。 盛灼不太习惯肢体接触,便微微推了一下,在学校复习呢,今天放假,你跟我去买点资料吧,快考试了。 行啊,这边下课了我陪你去。 袁一在普高念书,念了一年就因为打架被劝退了,虽然盛灼相信好友不会无缘无故的打架,但是打架了就得负责任,在家里休学一年,明年就要去接着念了,到时候她去了市里的重点高中,那是住宿学校,两个人想要联系就更难了。 看着袁一似乎是永远元气满满的背影,盛灼微微翘了一下嘴角,揉揉眼睛,长舒一口气,这个世界,其实还是有美好的东西的。 两个人买完资料,一路当着散步回武馆。 聊着聊着,盛灼想起来袁一在家呆着这一年,倒是在这个镇上做了不少工作,加上袁家做的买卖也不是纯白的。就想问问关于那个黎总的事情。 你知道咱们这有个叫黎总的么?盛灼装作漫不经心。 李总?有啊,前两天来的那个做物流的不就姓李? 黎,不是李。 黎?黎...袁一想了想。 应该不是做正经生意的。盛灼小声补充着。 啊!那我就知道了,黎清刚嘛!因为平时都叫他刚哥,一时我还忘了他姓黎,他怎么了? 没事,我就问问。 盛灼没深问,她知道袁一一定会忍不住自己说的。 他在前头井字街开了家酒吧,应该是本地人,靠着外来的风,一路做大的,前两天才听我爸和我小叔说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