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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进宫这么半天了,白家所有人全都瞧见了,怎么就没白燕语呢?这是跑哪去了? 谈氏还在跟红氏说着话,林氏坐不住了,起身走到白鹤染跟前,俯身在她耳边悄声问:阿染,你看到燕语了吗?她到哪儿去了? 白鹤染摇摇头,打从进宫就没瞧见她,听说是被嫡公主叫去了,林姨放心,不会有事。 林氏心里突突着,又问道:真的不会有事吗?阿染,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但我也知道你护不下几个人。所以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千万不要管我,只求你管管燕语,让她活着。 她说完,直起了腰,又看向老夫人。此时的老夫人已经能睁开眼睛,可是人却一直愣在那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氏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道:我是白家的妾,所以我没有资格叫您一声母亲,这些年一直都是尊称老夫人的。但是我如今已经被您的儿子休掉了,所以今日我只称您为白老夫人。白老夫人,您可能还不知道吧,如果不是阿染从青州回来之后即刻就回府为您治病,您现在早就成了白家祖坟里的一个馒头包,咱们再想跟您说说话可就得靠烧纸了。你的命都是阿染给抢回来的,你是哪来的底气去指责她?白老夫人,做人得讲良心,您自己那儿子是个什么样您自己心里清楚,他真的值得所有人给他陪葬吗? 你给我住口!老夫人从嗓子眼儿里挤出这么个声音来,又压抑,又撕心裂肺。贱人,不过一个妾,你哪来的资格同老身这样说话?妾是这世上顶顶不要脸面的存在,你不配站在老身面前,滚到一边儿去!这话说完,竟还狠狠地剜了关氏一眼,想来可能是想到了关氏的男人就是妾生的,而且还是老太爷的妾,一时心里有气吧! 林氏没再说什么,回去坐着了,到是白鹤染偏着头看向老夫人,琢磨了一会儿开口道:以前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就是何以老夫人您这样慈祥善良又明事理的人,竟会生养出白兴言这样的儿子来?还有二叔,也是不思进取只管伸手要钱吃饱喝足。反观三叔,虽然是妾生的庶子,但是为国杀敌建功立业,是顶顶英雄的存在。为何妾生的如此好,你生的却都往歪了长?今日算是明白,原来所谓的三观不正,还真是遗传。 第971章 用你的命,保我白家血脉 老夫人听懂了前面,却没听懂后面。她不懂什么叫三观,但遗传是懂得的,综合来理解,便也不难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她想辩驳,却发现自己的话语是那么的无力,也想起这样的问题她自己也曾探究过。 为何妾生的孩子就能成为将军,而她生的这两个却一个比一个不争气? 可她还是觉得白兴言是不完全随她的,就比如现在,白兴言犯了滔天大罪,可她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儿子死。但是许多年前,白兴言就已经下手杀害过他的一个亲生的孩子了。 面对白鹤染的话,老夫人没有言语,她只是环视了一圈在坐众人,半晌,目光先是落在红氏那儿,开口道:天下士农工商,商户是最低下的,最不值钱的。即便你们红家是东秦第一大商户,但依然改变不了你们的地位。何况,红家之所以经商经到如日中天的地步,你不得不承认,这其中有很大的功劳都是你的男人给的。 红氏点点头,我承认,国公爷当初确实帮了我们红家不少,但他对于红家的帮助是有偿的。他每一次出力,每一次帮红家打通关系,事后都会从红家索取相应的报酬,且这份报酬红家给得只多不少。老夫人若是觉得我是在信口开河,可以现在就安排人去红家查帐,文国公从红家索取的每一笔报酬在帐面儿上都写得清清楚楚的,红家绝不占他一丁点便宜。 谁知道你们红家的帐面是真是假。老夫人违心地说了这么一句,但是她心里是一清二楚,红家的帐不可能有假,而且当初白兴言从红家拿报酬她也是知道的。否则文国公府又没有什么赚钱的经营,只靠几家铺子几个庄子,过去那十年怎么可能过得那般辉煌。 但是这话她不能认,她咬着牙也不能认,否则就输了气势,输了白家的尊严。 白老夫人若执意如此认为,那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就算不提过去文国公是不是从红家有报酬拿,咱们只算这半年多红家对白家的付出,也足够抵了当初文国公提携之恩了。白老夫人别忘了,天底下靠着妾室姨娘的娘家来养活着的,除了文国公府,怕也再没有别处了。不如您算算这半年多文国公府花费了红家多少银子,就连您的吃穿用度,也是伸手跟红家拿的钱。供着你们吃喝还不算,还得供你儿子纳新的小妾,白家还真是要脸。 红氏这话说得很重了,说得老夫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几次想要出言喝斥,但都被红氏的语气给怼了回去。红氏不像林氏,柔弱没底气,红氏的底气可足了,一个惹她不痛快她的语调立马就往上提,吓得老夫人不敢吱声。 最后是老夫人的沉默代表了投降,不再跟红氏掰扯。 但她不跟红氏掰扯了,却并不代表她不跟别人掰扯。红氏不再理会她之后,她开始向林氏发难,她问林氏:那你呢?现在不愿意跟着你的男人同甘同苦,当初你一个戏子进了我们文国公府大门的时候,你又是怎么想的?戏子翻身,成了一代侯爵的妾室,既抬了你的身价,也抬了你那个爹的身价。你们林家可没为国公府做半点贡献,如今你又有何脸面临阵退缩?有何脸面说不跟着你的男人一起送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