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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吱声,到是反问他:你们总会提起灵云先生,除了他是四哥的师尊之外,能听出来你们对他也十分的尊敬。那他是位隐世高人吗?医术也很高明? 君慕凛点头,灵云先生是江湖中的一个传说,甚少有人真正的见过他,多半都只是听说过。但所有见过他的人,无论男女,都会对他升起敬畏之心。四哥能拜他为师是因为灵云先生少时曾欠过皇家一份人情,所以他收了一位皇子为徒,算是将这份人情给偿了。他不但武功盖世医术高明,且每当东秦有难时,他都会出手相助。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认真地道,阿染,他很像现在的你。为了家国天下四处奔波,一双妙手能回春,一枚灵药能活死人。 这么厉害。她语气淡淡的,并未起任何波澜。 你不信? 信,但也不至于像你们那样对他崇拜至此。她告诉君慕凛,任何一个时代都会出现一位或是几位传说中的人物,我相信在灵云先生之前,应该也会有一个类似的存在,成为人们的精神信仰,成为人们口口相传的热点话题。我不否认也不质疑灵云先生的本事,毕竟他教出了四哥那么优秀的徒弟,但他是他我是我,他不能成之事,不代表我也不能成。你可别忘了,这寒极草是用我的血泡的。她指指药罐子里血乎乎的东西,沾了我毒脉传人白鹤染的血,别说是现在这些知识,就算是我把整个天下都灌进他的脑子里,我哥都承得住。 他有些吃惊,真的如此自信? 她点头,就是如此自信。说完,又挑了挑眉,君慕凛,你是不信我?喝我的血不是一次两次了,合着先前都白喝了,脑子点儿都不透彻。 不是不透彻,是不管之前有多透彻,你的这身血脉都会一次又一次的刷新我对它的认知。阿染,若非你是我未婚的妻子,我必然要提防着你,像是提防着阵前敌人一般。你这种存在绝对是可以祸患人间的,纵然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也绝不允许有更多的人知道你的秘密。相信我,多一个人知晓你自己就多一份危险。 我知道。她苦笑,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就是那个妖,所有人都想把我给抓起来,或是研究,或是杀掉,也或是为他所用。你放心,老天爷给了我这一身血脉的同时,也给了我自保的能力,何况现在我身边还有这么多人保护着我,不会有事的。 她身子往前探,药罐子药材已经成了糊糊,比刚煎上时稀释了不少。 快写吧!尽量多写。她催促着君慕凛,所有你觉得可以告诉我哥哥的,还有你想告诉我哥哥的,你都可以写出来,回头我给他念,你要是有工夫你给他念也行。 君慕凛执起笔,一边写一边说:我帮你念给他听没有问题,但怕是没这个机会。这次是我自己回来的,四哥去歌布了,所以我天一亮就要立即赶回上都城,进宫述职。 她一愣,四哥去歌布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突然就去了? 我和他是一起离开青州的。他同她讲,本是打算一起回来,但四哥说他先前答应过你要替你往歌布去一趟,既然青州的事情已经结束,他不如直接就去歌布了。你不用急,他随身带了暗卫,歌布那头也有早先布下的眼线,从青州到歌布比回上都城要近得多,我估摸年后应该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她微微皱起眉,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慌,这种慌从何而来她也不知,为什么会慌更不知。 就像君慕凛说的,确实是她请求四皇子替她往歌布走一趟的,因为那个时候的四皇子因为一个苏婳宛几乎是万念俱灰,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她之所以提出这个请求,实际上是想给四皇子找点事情做,将他的精力从苏婳宛那里分散出来。 可没想到那个人真去了,还去得这么突然,她都没来得及交待几句。 怎么,有什么不妥?他问她,不是你让四哥去的吗? 是我让他去的,可以去了之后重点该做些什么,该找什么人,我需要查的是什么事,这些都没有详细谈过不对,在去青州的路上也是说过一些的,我说想把我舅舅给救出来,还有一些不确定是生是死的人都得找一找,还有 还要探探歌布的底,段天德、白惊鸿、林寒生,这些人都要查,包括那歌布国君的君威也得探。总有一天东秦要与歌布正面相对的,这些四哥心里都有数。他替她把话说了下去,染染,你不必担心四哥会有疏漏,他最是细心之人,知你想要什么。 搅动汤药的银勺子顿了顿,又开始搅动起来,她轻轻叹息,也是我多虑了,四哥亲自去办的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如果真要说不放心,其实就是不放心他。我原本都想好了,等四哥定下来什么日子去,我需得提前给他做些药丸带上,以备不时之需。歌布这种番邦异族总有些偏奇的手段,我是担心四哥一个不小心再着了他们的道。 她一边说一边算计着,半晌再道:咱们也得做好准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也要往歌布去一趟。我有一种预感,我的亲舅舅还没死,如果我能早一点过去,他会有得救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