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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千呼万唤使出来啊!再不出来他这双膝盖都要跪肿了。 再看君慕凛,好么,歪靠在藤椅里都睡了一觉了,这会儿听到脚步声才睁开眼,抬手揉了揉,竟是一改之前威风凛凛又阴阳怪气的样子,懵乎乎地说了句:染染,你可来了。 白鹤染剜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跪了一地的白家人,这才开口道:我们家现在可是有孕妇在的,你这么让他们跪着,万一跪久了肚子不舒服,谁负责? 君慕凛往下瞅了瞅,谁啊?谁是孕妇啊?本王可得跟你们说好了,不带讹人的。是你们自己要跪的,本王从来也没说过不让你们起来,你们自己不敢起来能愿得了谁呢?他一边说一边拉了白鹤染一把,染染,不是还有你呢嘛,只要你有在,就算肚子不舒服也没事。 小叶氏听着这话心就是一抽抽,原本她还真打算演一场戏来着,原本白鹤染再不来她真要说肚子疼来着。可眼下十皇子这话一说,她装不装也没什么意思了。反正白鹤染能治,昨日那谈氏都下了红,那么严重都让白鹤染给治回来,她再装这一场,除了多挨几针多遭点子罪,还有什么用么? 行了,都起吧!十殿下也没让你们一直跪着。白鹤染淡淡地开口,算是免了白家人的跪礼。但就是话说得不太好听,特别是随后对白兴言说的话父亲,你好歹也是一代侯爵,怎么的就般没有骨气,一跪就跪个没完没了?白家的脸真是让您丢尽了。 白兴言那个憋屈,想说你家男人什么性子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他方才要是敢起来,这十皇子都敢一脚再把他给踹趴下。骨气是该有,但也不是这么个用法的。再者,皇子为上,侯爵跪皇子,那不挺正常的么! 但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说,明面上却是不敢有半点表现的,只恭敬地站在原地,等着十皇子开口让他们都退下去。 然而君慕凛并没有开这个口,他只是扯着白鹤染的袖子,笑眯眯地同她说:阿染,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保准你喜欢。 她也将眼睛眯起来,仰着小下巴道:什么好东西?说话间,还撇了撇眼,君慕凛明白,小丫头这是在告诉他,不管什么好东西,总得让这些人先散了,这么围着瞅算怎么回事? 不过他还真不打算让这些人散,他告诉白鹤染:你一直都缺一样称手的兵器,以前不是用针就是用簪子,总归都是短兵刃、暗器类的,打斗起来是要吃亏些。所以我特地让大营里最好的制器师傅为你造了一副好物,今日特地给你送来瞧瞧。 他说着话,抬手打了个响指,府门外立即有人走了进来。白鹤染偏头去看,是落修。 主子,王妃。落修到了近前给二人行礼,然后双手向前一举。 白鹤染看到落修手里端着个木托盘,上头放着两条珍珠白色的长绫,好像长绫里头还藏着东西,她伸手去摸,触感冰凉,绫上竟还缝着暗袋,里面装着数不清的银针。 她眼睛一亮,一下子就想起在城隍庙遇险那日,她随手扯了红绸子做武器,当时便觉得两条长绸很是得心应手。过后便一直在琢磨着该如何将绸子跟银针合为一体,制出称手的武器来,这样她今后出门在外也不至于总觉得断缺些什么。 没想到,她还没等说,他便想到了,还将东西做了出来。 这两条长绫取自蜀地贡缎,里面加了用千年寒冰镇过十年以上的蚕丝,经过烘炼打磨,韧性极强,刀削不断。君慕凛说着,突然抽出随身佩剑,剑尖将两条长绫挑起,抛向高空,而后整个人也跟着腾空而起。 长剑对准散开的长绫砍了下去,人们听到砰地一声,好像剑身砍到了硬物上发出的声音。 人人皆知十皇子君慕凛有一把神光宝剑,此剑陪着他上阵杀敌出生入死,剑锋是用敌人的血骨打磨出来的,上头泛着一层血红血红的光,锋利无比。 可就是这样一把剑,居然没能斩断这两条长绫! 这一刻别说是白家的一众人,就是白鹤染自己也都惊呆了。 当然,她知道之前那砰地一声不过是因为剑正好斩到了银针上,想来银针也是特制的,太阳光的照射下能看到已经弯曲,却并没有断。可纵是剑砍到了针上,长绫也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毕竟针是藏在绫里的,剑身最先接触的也是长绫表面啊! 看着白鹤染惊讶的神情,君慕凛觉得特别有成就感。这两条长绫他只做了简单描述,但实际上却是下了很大的工夫来打制,甚至他从数月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只是一直憋着没说,想给他的小染染一个惊喜。 的确是惊喜,白鹤染双手向上举起,托住下落的长绫,那种跟发间寒冰簪一样的冰寒立即侵袭而来。她内力运转,将寒气抵消,缎料的丝滑和细密的银针便有了更直观的接触,她简直爱不释手。 你还真是知我心意。她一点都不吝啬地赞扬他,我早就想要一样称手的武器,但总是想不好该以何物为器。刀剑之类的带着不方便,曾经相中四哥的折扇,可是自己偷摸试了几回又觉得耍不好,再者女子持折扇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到是你这两条长绫实在出乎意料,特别是里头还藏了针,简直是再合心意不过。君慕凛她仰头看他,满眼的小星星,你是怎么想到用长绫做兵器的?这个创意简直不要太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