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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染听了就笑,三婶惦记我,让三叔吃醋了。 白兴仓笑着点她的头,傻丫头,你三婶惦记你我高兴都来不及,吃什么醋。说着,又指指边上放着的一只大箱子,一会儿走的时候把这箱子带走,都是给你带的东西。你三婶说歌布这边的布料和棉花都不好,外袍也就罢了,底衣怕你穿着不舒服,便从东秦选了好料子给你做了好几套,我瞧着够你穿个三年五年的。 白鹤染感叹:还是自家人贴心,歌布的料子我还真是穿不惯,太粗了。 白兴仓乐呵呵的,你需要什么就给你三婶说,都说了是自家人,就不需要客气。说罢,站起身来,让着白鹤染到座位上坐好,这才问,阿染你此番过来是不是有事?我听说昨日罗夜人进京了,还出席了宫宴,他们此来是何意? 白鹤染撇撇嘴,罗夜人不要脸,说要让我们歌布向他们岁贡,就像他们向东秦岁贡那些,让歌布成为罗夜的属国。 这,这还要脸吗?白兴仓都听笑了,如此看来,那罗夜新上任的国君脑子也不怎么好用,明知东秦跟歌布的关系,竟还敢来向歌布要岁贡,谁给他的胆子? 可能是以为我坐了这歌布国君,东秦皇帝十有八九会跟我翻脸吧!就算皇帝不翻脸,朝臣也不能乐意。所以我歌布的政权在他们看来,是岌岌可危的,所以便想趁火打劫。 白兴仓摆摆手,虽然我没回京,但也能断定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十殿下从来都不是冲动行事之人,他做事看起来乖张任性,但实际上哪一件事都是十拿十稳才会去做的,且在做的同时,还能给自己留出来一百个退路。就比如说我留在这没走,就是他告诉我你才刚刚登基,变数太大,一定要留我下来帮你守着这江山。直到等你攻打寒甘回来,三叔才会带兵撤出歌布国境,将这里完完全全交给你。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安排,君慕凛临走之前也同她说过这番打算,但今日再听三叔提起,还是会在心中感叹,被一个人照顾,有一个人惦记,这样的感觉真好。 她告诉白兴仓:不管罗夜是为何这样做,既然他们开了口,这一轮你来我往就已经开始了。三叔,我昨日答应了那罗夜国师一个赌约,我来与你说说,还请三叔全力助我 一个月之期才过一半,白鹤染便启程出发,坐了宫车赶往罗夜国的五溪城。 五溪城并非罗夜国都,它只是呼元家族总堂所在之地。因境内有五条溪流,故称五溪城。 据说呼元家族为了彰显家族显赫地位,把这五条溪水都用毒术染了颜色,五条溪五个颜色,看起来非常漂亮。 只是这种漂亮在五溪城的百姓看来就特别危险,因为呼元家族是掌毒的,被改了颜色的溪水就是用毒改的,那还能吃用吗?虽然呼元家族一直对外宣称溪水无毒,但是百姓们依然不愿意再去溪边用水。一来二去的,五溪城的五溪就成了人人避讳之处,住得近的都搬走了,方圆三里内都没有人家。 呼元家族干脆把家族总堂搬到了五溪中间,沿着五条溪盖起一座庄园大宅,十分气派。 呼元奉带回来的消息让呼元家族的人有喜有忧,喜的是白鹤染愿意不带兵马来到罗夜,那就相当于任由他们宰割了。忧的是,白鹤染以国君的身份夸下这样的海口,怎么可能没有依仗。如果她有依仗,那么依仗的又会是什么呢? 但也有人说了:不管是什么,也不管她有多大的本事,总归她是一个人入我五溪城,难道我呼元倾一族之力,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姑娘?如果真的对付不了,那呼元家族也就不用再在罗夜立足了,更不用指望辅佐国君,罗夜乖乖向歌布俯首称臣才是最好的。 人们认为此言有理,于是开始为迎接歌布国君的到来,精心准备。 所谓准备,就是布毒。呼元家族世代与毒为伍,毒方密术天下第一,能于方圆五里布下毒障,还能将总堂庄园布设毒阵,再立关卡。白鹤染若真敢来,需先入毒障,再破毒阵,最后还要闯过十八道毒关,方才能见呼无家家主。 没有人会认为在这样的手段下白鹤染能够走到最后一步,所以呼元家根本就没打算去通知那位已经有一百三十八岁的家主。所谓的见家主,不过就是个说法,在他们看来,五里毒障就足以将白鹤染困住。就算困不住,庄园里的九个大阵也能要了她的小命。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那九个大阵白鹤染也闯过了,但是堂内十八道关卡那可是呼元家族的精髓所在,这世间绝不可能有人能够闯过。 对于白鹤染,呼元家族志在必得,不仅是要为罗夜争取到歌布的岁贡,还要报一年以前呼元蝶的大仇。白鹤染之于呼元家族,是有大仇之人! 也正因为此,歌布国君白鹤染要前往罗夜一事,被呼元家族给压下来了,就连呼元奉回到京都景欢城后,也只是告诉国君贺兰择,说白鹤染要考虑,没有立即给答复。 国君贺兰择跟他的胞兄贺兰封长得极像,若不仔细辨认,基本很难分出谁是谁来。好在现在贺兰封死了,再没有人说他长得像哥哥,这让他很开心。 但其实他的头脑并不如前国君好使,否则早在很多年以前老国君传位时,也不会没争过他的胞兄。之所以后来能够上位,是因为贺兰封在东秦那边出了大差错,还把呼元蝶也给搭进去了。对此,呼元家族觉得这位国君实在是笨得很,也不够听话,于是联手贺兰择起乱,将贺兰封赶下了王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