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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灵犀都听乐了,染姐姐,你可真损,这哪里是照顾,分明就是囚禁。不过,我喜欢! 白鹤染推了默语一把,快走吧,事情宜早不宜迟,要是让太后的人赶在前头,咱们就被动了。 默语无奈,只得听话离开。 马车里,君灵犀紧挨着白鹤染坐着,冬天雪和冷若南坐在她二人对面。 冷若南的脸色不太好,她问白鹤染:我这一趟出来,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以前去茶馆儿里听书,书里头知道得多的人,总是最先被灭口的。阿染,我会不会被灭口? 君灵犀先点了头,会,回京知道我就告诉九哥,你知道太多秘密,必须先把你咔嚓了。 冷若南一哆嗦,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我没吓唬你。君灵犀冷着个脸,我是在教你,既然知道是秘密,那就当做没看见,没听见,不管谁问都摇头称不知道,那才是明哲保身的第一要素。你要是四处嚷嚷你知道好多秘密,就算我九哥不咔嚓你,咱们的那些敌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冷若南拼命点头,灵犀你放心,这些事情我都懂得的,我一定牢牢记住保命之道,这一路上所有看到的听到的都如过眼云烟,过后就忘,我现在就啥都记不住了。 君灵犀对此表示满意,你能明白这个道理,那保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白鹤染懒得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说话,她只是靠在车厢上,微闭着眼,由着马车颠簸晃悠,脑子里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太后都被打成那样了,而且她相信就算自己离开京城,白蓁蓁也不会放过那个老太太。不说隔三差五吧,至少十天半个月也会去问候一次。而且德福宫上上下下的宫人也全都被换过了,以前用的那些人不是被打发到罪奴司,就是被送去做杂役的活计,老太后身边几乎没有得用之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围在德镇外的近万私兵,是怎么调集出来的?老太后调兵的命令,是通过什么渠道发布出去的?东秦皇宫里,还有什么人是为她服务的? 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她自认为德福宫已经清理得一干二净,然而,事实远没有她想像得那样简单,敌人也远没有她想像得那样不堪一击。 叶家毁了,段家也算半落下帷幕,她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可是现在想想,不管叶家还是段家,他们的落败都太过顺利。两大旺族,真的能如此顺利如此轻易就都毁在她的手里? 不可能,叶家也就罢了,段家的水绝对不会如此之浅。她甚至有一种感觉,今日她打倒的这个段家,这几日她见到的这些段家人,根本就不是段家真正的中坚力量,根本就不是段天德真正在乎的人。他们只是一个幌子,是段天德打在外面掩人耳目的幌子。而真正他在意的,真正他想要保护和留住的,早就已经不知不觉地做完了转移。 或许,他真正喜欢的女人和孩子,已经跟他一起,生活在歌布了。段家真正的家底,也早就已经随着他的离开,一并带走了。 她掀了马车帘子往后瞅了瞅,医队里多出来三辆马车,上面除了车夫之外没有坐别的人,车厢里装着的尽是从段家库房里搬出来的财物。里面有当初淳于蓝的嫁妆,也有其它段府自己的东西抵价拿来的,还有成串的珠玉宝石,还有无数金银。 虽然她把段府库房尽数搬空,甚至段家还拿了许多铺面庄子由官府去折价。但巧的是,这些东西都拿出来之后,刚好够抵了叶之南这十年来送入段府的所有东西。甚至连白鹤染要算的利息都一并算进去,不多不少,刚刚好。 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偌大段府,她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就像知县张尘在她临走时悄悄同她说过的一句话。 张尘说:段家百年旺族,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被击毁。 白鹤染又了陷入了她的阴谋论中,一开始以为的圆满无缺,此刻再去细想,尽是漏洞。 她有些想念君慕凛了,如果君慕凛在身边,定会与她一起仔细分析,步步拆招,直到这个阴谋被证实,或是被拆穿。 可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她觉得力量不够用,脑子也不够使,有些弯弯绕绕她琢磨不透,很是烦恼。 许是看出她的烦躁,冷若南往前探了身子,伸出手扯扯她的衣袖,阿染,你要是有什么心事,你就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就算我们帮不上忙,但有时候话说出来了就比憋在心里要强。其实我也闹心,我爹娘在京里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阿染你派回去的人也没有传个消息回来,我很担心。但是这种担心只要说出来,就会缓解很多,虽然依然没有解决问题,可是在心里上还会是觉得有人同自己一起分担了一样。所以你不妨也试着说说,我们替你分担。 白鹤染睁开眼睛看向冷若南,看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她告诉冷若南:宫宴那次,我其实挺不喜欢你的,因为你跟那些人一起欺负我的妹妹。所以后来即使你向我示好,我对你也一直是不冷不热。可是再后来,慢慢地就觉得你这个人挺有意思,你轻易不来见我,但每次见到我,只要听了你说话,不管我当时是个什么心情,都会有想笑的冲动。我想过,这可能就是你的魅力所在,我既然可以笑,为什么不能接受你这个朋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