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夫妻情深
君祁轩冷冷的看了地上的男子一眼，随后纵身一跃，消失在统领府的高墙之中。 白衣男子看着君祁轩消失的背影，良久之后，才从他的震慑中反应过来，稳住有些哆嗦的腿。 落一一路追随而来，在半路的时候得到玉竹醒来的消息，犹豫了一下，还是追着君祁轩往统领府走了。 可等落一到了的时候，君祁轩整个人都已经不见了，统领府也已经慢慢的静下来了。 “还是来迟了一步？还是王爷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落一心中疑惑渐生，却还是将其压制了下来。 看了一眼统领府的情况，也消失在暗夜里。 君祁轩从统领府出来后，就直接往皇宫奔去。 黑夜可以掩盖很多东西，让人将肮脏和不堪全部遗忘，也可以让人将肮脏和不堪勾起来，甚至做一些肮脏不堪的事情。 譬如，楼雨歌目前正在做的一些事情，只能在黑夜做，却不能在白天。 依旧是黑暗的宫殿，却多住了一个人。 楼雨歌迈着步子走进去，脚步轻慢，神情倨傲又冷清，像极了高傲到云端的孔雀。 楼夫人此时正在照顾着躺在床榻上连动都动弹不得的楼将军，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的这个小女儿竟然会有这么歹毒的心肠，害死了自己的亲姐姐不算，还想要将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害死。 “你……你别哭……” 楼将军想要将手抬起来给楼夫人擦眼泪，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无法将手抬起来，只能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让楼夫人不要哭。 可就是楼将军这样的一句话，让楼夫人眼角掩饰着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哭着哭着，就泣不成声。 “你……你别哭了……我……我没事的……”楼将军看着楼夫人哭得伤心欲绝，恨只恨自己没用，连想要给她给个拥抱都给不了。 到现在他才渐渐地意识到，他早就不是那个能够在战场上杀敌的将军，更不是个能够保护好妻女的合格丈夫。 现在的他就像是个懦夫，更像个没有一点用处的人。 “你说，雨歌她……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楼夫人的声音带着哽咽之色，声带都在跟着颤抖，“她……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楼雨歌痛苦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想她这辈子并没有做什么错事，却生出了楼雨歌这样的一个女儿，阴险狠毒，狠毒到连杀害自己的父亲和姐姐她都可以不眨一下眼睛。 “你……你别自责，那……那不是……你的错。”楼将军断断续续的说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有些说不出来。 楼夫人看着那个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楼将军，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心中忍不住的自责。 如果从小她多花点心思在她的身上，说不定雨歌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就不会做出那么多伤人的事情，更不会做出那种杀姐弑父的事情。 这一切，似乎都是跟她这个做母亲的人脱不了干系。 “是我，都怪我，怪我没有教育好她，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样残酷又冷血的样子。”楼夫人不停地留着眼泪，边哭边说着，“甚至……甚至都敢这样对你。” “将军，将军，是我对不起你。” “呜呜呜……” 楼夫人说完，又是一阵哭泣声。 “不怪……不怪你……”楼将军一个大男人也被楼夫人的一席话弄得眼睛里溢满了泪水，不过他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只是一直叫着让楼夫人不要再哭。 想他纵横沙场一生，为了保家卫国不惜远离卡京，到边境冲锋陷阵，确实是将国家给护住了，可是却也因此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尤其是没有对小女儿楼雨歌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因为她与长女性子不一样，长女性子开朗活泼，从小就喜欢跟着他一起混迹沙场，而次女却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性子。 “怪我，将军，都怪我……” 楼夫人一直在自责着，而楼将军却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看着妻子的模样，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他以为小女儿只是不爱说话，她的性子就只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像个闺阁女子，虽然将军府并不是非要养出这样一个柔弱的大家闺秀，可如果家中有女孩是这样的性格，他们做父母的也觉得挺好。 所以，所有人都以为楼雨歌会就这样一辈子都是这样子的性格，因此也就没有怎么注意到她心里的变化。 可是直到今年回来，他发现嫁进皇宫的并不是他的大女儿，而是他的小女儿时，他才得知那些他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也才知道这些年小女儿的变化。 他不是个尽职尽责的父亲，所以现在小女儿这么对他，他也没有多少怨言。 “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要怪……就怪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到父亲应尽的责任。” 楼雨歌走进来，就听到了楼将军和楼夫人两个人的对话，眼中闪现过一抹妒忌和恨意。 从小到大，她觉得他们对她都不好，至少比起楼七凤来，不算好。 “你们现在在这里假惺惺的做什么？”楼雨歌的声音冷冷的，看着楼将军和楼夫人两个人，眼底是化不开的冷漠和冰寒，“那些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们现在才开始忏悔，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还是你们觉得现在只要你们做出忏悔的姿态，就可以得到本宫的原谅？又或者说，你们以为你们现在这样就能让本宫放过你们？” 楼雨歌说完，将头转向一边，疯狂的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宫殿里传遍，就像是魔鬼的声音。 楼夫人看着楼雨歌的模样，只是一个劲儿的哭，楼将军却用有些说不清楚的语气说道：“雨歌……这……我不怪你……” “不怪本宫？你有什么资格怪本宫？”楼雨歌听到楼将军的话，脸上露出讥讽之色，“你觉得本宫需要你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