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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视线,正好撞到秀秀含笑的双眸,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 秀秀瞧他耳根子通红,一脸尴尬的模样,心想这温大夫脸皮还挺薄的。 唉,大家可别说了,人温大夫有心上人的。秀秀马上帮他解围道。 是咱万塘的姑娘吗?有人问道。 你说你,怎么还刨根问底,快把温大夫给说害臊了哈哈哈哈。 既然其中一方有有心上人就没有强做媒的道理,很快大家又将话题矛头对准了阿施:要不阿施说说你 虽然对不起阿施,但是秀秀还是松了口气。 我没有心上人。 耳边是温大夫的声音,落在风里,轻飘飘的。 秀秀一脸我懂地摆了摆手:放心,我守口如瓶。 你守什么了?温越有些无奈,他明明没喝酒,现下也不知是恼的还是好笑的,脑子都有些昏沉沉的。 秀秀又端起米酒饮起来,你别说,这酒喝着没什么感觉,后劲还挺大。 她喝得有些上头,亢奋地端着碗,跑到村长那桌去发表入村演讲了。 大叔大妈们还在闹着阿施,秀秀又跑远了,热闹的长桌只有这段空荡荡的,剩下温越和谢奚奴两个不爱说话的,有些冷场。 温越尬聊道:阿奴,你身体恢复得如何? 挺好的。 那饭菜不合胃口吗?我看你都没动筷子。 不是很饿。 他尽力了,实在不知道该聊什么。无论他问啥,那孩子都是一脸兴致不高的模样。 空气中一片尴尬的沉默。 那你们家现在只剩下你嫂子与你两个人相依为命吗?良久,温越又问道。 这次面前的少年有了些反应。 谢奚奴抬眸,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其实并没有什么攻击性,但盛夏的夜里,温越却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冷。 他忽视着这样不舒适的感觉笑道:你别误会,我就是觉得你嫂子一个女子,这样挺不容易的。 不会啊。谢奚奴开口,声音淡淡的,她很坚强。 或者可以说,异常的顽强吧。 温越沉默了一下: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很喜欢我,我可不想被小朋友讨厌啊。 谢奚奴歪了歪头:怎么会? 那是我多想了温越尴尬地笑了笑。 不管是谁,快来拯救一下他吧,他实在不想尬聊了。 或许是他的心声过于强烈,真的有人打断了这场尴尬的对话。 秀秀喝醉了! 米酒的后劲有些大,秀秀对这具身体的酒量没有一个正确的评估,在村长那桌又豪情地干了碗白的,最后的下场便是脚底虚浮,趴着长凳烂醉如泥,怎么喊怎么摇都没有半分反应。 这可怎么办,早知道劝她少喝点了。 你还说,就属你倒酒倒的最勤快! 你! 哎!温大夫是不是顺路? 温越刚走过来就被点名,错愕地点了点头:是挺近的。 温大夫,那要不劳烦你将她送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她醉成这样,怕是得着凉。村长道。 阿施很快取来了灯笼递给了一边的谢奚奴:小阿奴,探路的事就要麻烦你了。 一路无言,好不容易从尬聊的饭桌解脱,结果又经历了更尴尬的沉默,终于到了竹屋,温越将背上醉死过去的秀秀小心地放在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起身想去打盆热水,就听到谢奚奴略显凉薄的声音落在耳边。 温大夫不回祠堂继续吗? 温越愣了愣:我可以先照 他话还没说完,面前忽然多出了盏纸糊灯笼,谢奚奴一脸送客的表情。 无法,温越只好提起灯笼,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去找我。 好,多谢温大夫。 屋内很快恢复了寂静。 谢奚奴转过身却发现床上空荡荡的,他微微一愣,才发现君秀秀居然爬到桌子上,笔直地俯瞰着地面。 谢奚奴怕她摔下来,忙扶住了桌子:嫂子你做什么? 秀秀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我要蹦极啊。 蹦极? 谢奚奴一愣,还不待反应过来,忽然眼前一黑,秀秀就这么直挺挺地摔了下来,重重地砸在他身上。 谢奚奴被这一砸,砸得头晕目眩,差点被压出内伤,好不容易推开她,发现君秀秀又趴在地面上,四肢比划着扑腾起来。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问: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秀秀原地扑腾了几下,道:这水太浅了,游不动啊! 在游泳? 谢奚奴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这个人的酒品未免也太差了些。 叹了口气,谢奚奴上前想将她扶起来,却没扶动,反而被拉到了地上跪坐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