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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为想见到母亲,还是想见到陆曼笙温柔的样子。 他想再试试,他不想轻易放手。 回到屋里的陆曼笙心中一片苦涩,她对叶申的心意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了。叶申三番五次地救自己,甚至不惜得罪魏之深,她却装作毫不在意,那是因为她早就知道——那本记载着姻缘的书上,根本没有自己和叶申的名字,她和叶申是不会有结果的。 一夜无眠。 赵信执失联了两日,终于带来了新的消息。 “杨健被人盯着不敢出面,但他派人给我消息,说最近魏之深没有露面,魏公馆和白帮对外的说辞是魏之深被人刺杀受伤了,锁城是为了追捕逃犯。这几日白帮的事务都是黑五陪着戴晚清出面处理完成的。我想去探望魏之深,但黑五拦着不让见。” 赵信执几日没有换洗衣物,精疲力竭。他急急地喝完了陆馜端上来的汤水,洗了把脸,打起精神继续说:“黑五根本没有给我们警察局提供任何线索,却逼着我们在全城搜捕凶手。从城东跑到城西,一户户搜查,我们都快累垮了。” 陆馜不爽道:“我看他们就是想累死你们,欲盖弥彰的把戏!这样就没人查他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 “戴晚清出面处理事务?绝对有问题!”叶申果断道,“如果真如黑五所说,魏爷只是受伤,戴晚清一定会来通知我。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定是她被人限制了人身自由。” 闻言,陆曼笙疑惑道:“戴姑娘是你的人?” 叶申愣住,随即解释:“她在我的云生戏院长大,与我情同师徒,自然是亲厚些。” 怕陆曼笙误会,叶申又补充道:“她很顾及魏爷,黑五不可信任。如果魏爷出事,她不可能不来找我。” “糟了,”陆曼笙蹙眉,“那她岂不是处境很危险?” 叶申有些赧然,原来陆曼笙不是误会他们的关系,而是在担心戴晚清。一旁看着叶申急急解释的陆馜别过头去小声地笑,而站在陆馜旁边的赵信执茫然地小声问陆馜她所笑为何事。 “咳咳。”叶申轻咳两声转移话题,宽慰道,“黑五还需要戴晚清配合演戏,所以暂时还是安全的。我大胆猜测,魏爷要么是死了,要么逃走了。黑五的计划还没有完成,所以还需要借着魏爷的名头行事。” “还没有……完成?哪里没有完成呢?”赵信执追问。叶申努力地回想黑五的行径,猜测他的目的,陷入沉思。 众人不敢打扰。 “通行文书!”叶申惊呼,“黑五肯定是没有找到通行文书!” “那是什么东西?”陆馜疑惑。 赵信执解释:“通行文书是船只直通恒城水路的通行证。恒城是河道的中转点,外来货船都要停靠恒城,才能将货物用马车运往内陆,而船只进入恒城的码头需要通行文书。黑五想直接当上白帮的老大,名不正言不顺,必定会引起内乱。但若他有了通行文书控制住码头,旁人再想推翻他就很难了。” 听了赵信执一番话,陆曼笙与陆馜也马上反应了过来。她们当年来恒城被困在埔村时,也是通过躲在货船里才进入了恒城。 叶申脸色变得很差,继续说道:“不仅如此,若是黑五有了通行文书,他想靠船只运送鸦片或者重型武器的话,便再也没有人能阻拦了。这些原来都是魏之深不敢碰、但黑五极力推崇魏之深去做的生意。” 陆曼笙闻言,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点点头道:“鸦片和武器流入的话,不止恒城,各地都会受到影响。” 叶申很快就冷静下来:“你们不要太着急,魏之深为人谨慎,通行文书应当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被黑五找到。” 赵信执追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叶申继续道:“黑五如果一直找不到文书,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猜测他下一步就应该要为自己登上魏爷这个位置制造一个借口了,所以说我们还有喘息的时间。” 叶申盯了陆曼笙许久,终于鼓起勇气道:“陆姑娘,麻烦你把宋廉找来,我有话与他说。” 陆曼笙闻言,神色阴晴不定。叶申居然和宋廉认识?但他二人在南烟斋偶遇时完全装作不认识,陆曼笙深深地感觉到自己被欺骗了。 叶申无奈道:“抱歉,他是元督军的人,我与元督军私下有联系。瞒着你是情非得已,但我绝无恶意。” 陆曼笙瞪着叶申,咬牙切齿道:“无事,我拿二爷没有办法,但我难道不能好好问问宋廉吗?” 宋廉被叫到南烟斋时一头雾水,直到看到受伤的叶申才明白为何陆馜来传话时满脸怨怼。在陆馜和陆曼笙幽怨的眼神下,宋廉硬着头皮和叶申商量黑五的事。 宋廉带来的消息让众人更加绝望:“元督军的手下带着人马已经到了恒城五公里之外的地方,可是黑五以魏之深的名义不肯开城门。他们进不了城,若是强行破城恐怕会遭到白帮和百姓反抗。” 赵信执接话:“现在警署三分之二的人手也被黑五调去抓捕什么逃犯。我明知是白费工夫却找不到借口拒绝,只能每日装模作样。” 陆馜插嘴问宋廉:“来的是你哥哥宋清吗?” 宋廉点点头。宋清和宋廉是同陆曼笙一起长大的,听到是他来了,陆馜明显安心不少。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通行文书,肯定还藏在魏公馆里。”叶申思索片刻,立马决定,“大不了我以白帮二爷的身份先去把码头的船只稳住,这样还有余力一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