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着手认知 第四节

    天阴了起来，看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下雨。竹林里面飞舞着无数剑刃，只见那些剑刃在竹子间飞来飞去，数量虽多，却没有一把碰触任何一棵竹子。

    林雨萱已经在竹林里呆了一下午，那些剑刃也飞了整整一个下午。她的御剑不像项青庚和欧文那样霸气，却具有一种水一样的灵气。御剑的直线攻击是御剑强大的原因，然而直线攻击不灵活，这也是御剑的一个致命弱点。林雨萱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她将御剑当成风刃来对待，用控制风刃的方法来控制剑刃，现在便得到了一种比风刃威力强大，又比御剑灵活的新型武器。不过这种御剑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一旦不集中，御剑便会脱离御剑者的攻击，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林雨萱经常做这种练习，御剑现在在她手里，也确实如风刃一样灵活。然而剑刃平常一整天都不碰周围一棵竹子，今天却已经斩断了好几棵。不止如此，有一次剑刃在脱离林雨萱的控制后还向她飞了过来。当时若不是玲珑珠及时出现，她现在恐怕已经躺在医院了。

    几把剑刃又不受林雨萱控制，在竹林里面乱飞起来。竹子一棵接一棵被那些剑刃斩断，“哗啦啦”不断倒下，然而那些剑刃依旧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出现在林雨萱身后，更糟糕的是，那些失控的剑刃此时偏偏飞向了林雨萱身后。

    林雨萱明白大事不妙，刚刚转身看去，便见巨大的阴阳镜出现在萧钰彤面前，轻易挡飞了那些飞向她的剑刃。当周围的剑刃消失时，那面阴阳镜才慢慢消失，一点点没了踪影。

    “钰彤……”林雨萱看着萧钰彤，张开了口，可是没有说话。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钰彤上前一步，说道：“你的心不静。”

    萧钰彤一语中的，林雨萱也没有多做解释。她转头看向天空，脸上慢慢流露出了一丝落寞。萧钰彤走了过来，看着她问道：“是因为他吗？”

    林雨萱没有回答，脸上那份落寞却明显增加了一分。萧钰彤点了点头，看着远处说道：“我本来以为，你是不会受任何事情干扰的，可没想到你也会为情所困。”

    林雨萱轻轻抬起右手，一把锋利的剑刃马上出现在她右手上空。看着那把静静旋转的剑刃，她说道：“我只想知道他的选择是什么。”

    “值得吗？为了他。”萧钰彤转头看着林雨萱，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解，“你比谁都优秀，何必为了别人而烦恼？”

    林雨萱听后轻轻笑了笑，回答说：“没什么值不值得的。爱一个人，便希望他过得好，即使自己伤痕累累也在所不惜。况且高处不胜寒，越优秀的人，便越孤独，不是吗？”

    看着林雨萱离开的背影，萧钰彤慢慢抬头看向了天空。天越来越阴沉，一场大雨似乎很快就要来临。

    天渐渐黑了。伴随着夜幕的降临，雨也终于下了起来。因为下雨，校园里没了往日的热闹，即使是毕业生也行色匆匆地赶往寝室。灯光亮了起来，然而明亮的灯光照在下着雨的寂静校园里，直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

    周晓天从校园里走出来后，一步步来到了校门口。见朱迪撑着伞，站在雨中等着自己，他在原地停了一下，接着慢慢向她走去。

    雨滴落在了两人头顶伞上，发出的滴答声与周围相比十分不和谐。可他们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对方，似乎已经忘了周围一切，好长时间都没有动一下。

    “你终究还是不愿接受我吗？”过了好久，朱迪终于说道。当周晓天约她来校门口的那一刻，她便明白了一切。见周晓天没有说话，她忽然鼻子一酸，有点想哭的感觉。

    “对不起。”周晓天看着朱迪说道。朱迪听后低下了头，看着满地的雨水，说道：“你今晚来这儿，就是为了对我说一句‘对不起’吗？”

    听着朱迪那略带忧伤的声音，周晓天心里不禁难受起来。他还没有说话，朱迪便转身向前走去。伞从她手里滑落了，可她对此置之不理，任凭雨点落在自己身上。

    见她这个样子，周晓天马上追了上去。他捡起了朱迪的伞，跑到朱迪面前，将伞递给了她。然而他刚伸出手，手中的伞便被朱迪伸手打掉了。他没有再捡朱迪的伞，而是将自己的伞递了过去，替朱迪挡起了落下的雨滴。

    “周晓天。”朱迪看着周晓天叫道。她的声音含有一丝愤怒，又夹杂着些许孤独和无助，在黑夜和雨中显得尤为单薄。周晓天感到内心十分纠结，他看着朱迪的表情也流露出了丝丝愁苦。

    朱迪忽然又伸手打掉了周晓天的伞，而那把伞就像一片叶子一样落向了远方，又倒贴在地面上。她看着周晓天，眼中的愤怒增加了几分，声音也明显提高了几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周晓天没有回答，只是站在朱迪对面静静地看着她。两人一起站在雨中，不曾擦拭脸上的雨水，任凭雨水从他们身上不断落下。

    “对不起。”周晓天又说了一遍。朱迪看着旁边笑了一声，却是那种很苦涩的笑。她忽然又看着周晓天，问道：“你是因为她们两个人，才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周晓天听后低下了头，朱迪这时上前一步，盯着他问道：“既然你能为了她们两个拒绝我，又为什么不能为了我拒绝她们两个？”

    “我不能……”周晓天轻轻说道，可他刚开口，便又停了下来。朱迪看着他笑了一声，还是那种很苦涩的笑。她理了理贴在脸上的被雨水浸透的头发，说道：“你不能？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我不想伤害她们。”周晓天又低声说道。朱迪一听，立即又上前一步，紧逼着他说道：“你不想伤害她们，所以你就要伤害我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自私。”

    周晓天退了一步，一脸苦涩，可是没有说话。朱迪擦拭着脸，也不知道是在擦拭脸上的雨水，还是在擦拭泪水。她又看向了周晓天，说道：“好，你不想伤害她们，可你终于要做出选择。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周晓天转头看着别处没有说话，朱迪一见，立即上前一步，盯着他继续说道：“你不想伤害她们，可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会伤害到她们。你说你不想伤害她们，是不是只想给自己找一个心理安慰，好完完全全地拒绝我？”

    周晓天呆在原地，脸上那份痛苦此时又增加了一分。看着他的样子，朱迪忽然狠狠推了他一把。他向后退了一步，只见朱迪冲着他吼道：“周晓天，你很自私，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自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顾自己的感受，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说你不想伤害她们，可你却在伤害所有的人。你很自私，你真的很自私……”

    朱迪转身跑向了远处，看着她那单薄的背影，周晓天想追上去，可他呆在原地，竟是一步也无法移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朱迪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中。雨水浸透了他的衣服，然而他站在原地，仿如一座雕像一般，早已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