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养媳有毒在线阅读 - 第5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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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得云开见月明,不是吗?

    安大太太也哭成了泪人儿,儿子脾性如此,她这个做母亲的比谁都难受。

    都说儿子是来讨债的,这话一点都不假。

    想想安沉林从出生到现在,从未让她省心过,从前病人一个,她天天将他捧在手心里养着,后来病好了,又在花畹畹的婚事上与她唱反调。

    如今虽然娶了她中意的史晴云做儿媳妇,可是更大的不省心还在后头。

    大太太一直知道,自己这辈子就是欠了儿子的。

    如果安念熙还活着就好了,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总能帮着拿拿主意的。

    安大太太有安大太太的苦,史晴云有史晴云的苦,婆媳二人抱头痛哭,哭声在夜色里分外凄凉。

    安老太太不乐意了:“大好的日子,她二人是做什么?”

    安老太太有安老太太的委屈,如果你史佩玉不那么作,能一早接受花畹畹,如今又何必将沉林害成这样?好好的人儿闹着要出家。这一切都是你史佩玉和史晴云自找的,还害苦了她的大孙子。

    于是,安老太太让婆子搀扶着去了佛堂,抱住柱子一般冷漠的安沉林哭了一场。

    安沉林到底孝顺,安慰她道:“老太太不要为不争气的孙子哭坏身子,要保重自己才是。”

    孙子居然和自己说话了,老太太别提多激动了。

    她道:“你若心疼祖母,你就回洞房去,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啊。”

    安沉林道:“祖母若还愿意与孙儿说上几句话,便休再提此事了。”

    安老太太一怔,旋即含泪点了点头。

    只要能将安沉林留在国公府内她便心满意足,这已是她最低的心愿了。

    于是安老太太让婆子去新房那边传话:“如果新娘子哭着闹着睡不着是因为没有新郎官暖被窝的话,那就让谁替着拜堂的也让谁替着洞房好了。”

    安老太太话虽难听,但到底让安大太太和史晴云双双停了哭声。

    史晴云同安大太太委屈道:“姑姑,老太太怎么可以如此说话羞辱我呢?”

    今日替安沉林和史晴云拜堂成亲的是二房的二少爷安沉意。

    安大太太叹口气:“老太太原就不善,往后的日子我们两个就更艰难了。”

    安大太太知道安老太太因为安沉林和花畹畹婚破一事恨上了她。

    “大姑姑,你后悔吗?”史晴云问。

    大太太一颤:“后悔什么?”

    史晴云道:“如果大姑姑从前接受花畹畹,让她和表弟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么姑姑现在说不定连孙子都抱上了,也不至于害得表弟要出家……”

    安大太太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她咬牙切齿道:“晴云你记住了,害你表弟的人是花畹畹,不是我,也不是你!”

    史晴云一震。

    “如果没有花畹畹,你表弟会爱上你,会和你拜堂,会和你在这洞房花烛夜喝合卺酒,而不是害你一人对着大红喜字兀自垂泪。”

    安大太太的话令史晴云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若说一直以来,史晴云心里确有一颗仇恨的种子,此刻大太太的话无疑是阳光雨露是肥沃肥料,叫那种子一下子发了芽生了根。

    “姑姑,我记住了。”史晴云道,“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希望花畹畹不得好死!”

    “花畹畹欠了我们婆媳两个太多了,你大表姐的命你二表妹的命运还有你表弟你自己,我们这些人的不顺皆拜她所赐,所以我们每日要做的事情便是诅咒她,诅咒花畹畹这个贱人!”

    安大太太的眼里是一把把剑,如果此刻花畹畹就在跟前,她的目光一定会叫她碎尸万段。

    这一夜,史晴云在自己的婚床上独眠。

    梦里全是妖魔鬼怪。

    每个妖魔鬼怪都由花畹畹幻化而成,而她除了奔逃,竟无力反抗。

    这一夜,大太太梦见了安念熙。

    她梦见安念熙在火海中歇斯底里哭爹喊娘,最后被烧成木炭。

    这一夜,安念熙也梦见了大太太,她哭着喊着“母亲”,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

    气喘吁吁,额汗涔涔,惊魂甫定,继而无声而哭。

    母亲,我想念你了。

    (未完待续。)

    ☆、第481章 卑微如泥

    同屋子的是宋家伺候书少爷的其他丫头,深夜已经睡熟,鼾声此起彼伏。

    安念熙惊魂甫定下了床走到窗边去。

    月冷风寒,时令已经入冬。

    看着那皎白的冰冷的月光,安念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梦里大太太哭着喊着她的名字,泪落神伤,梦醒,安念熙心里充满了负疚感。

    这段时间她听宋家的下人们议论着国公府的事情,弟弟和晴云表妹成亲了,史家和安家联姻了,这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

    她知道她的弟弟是如何迷恋花畹畹那个贱人的,所以她知道她的弟弟绝不会这样轻易移情别恋,娶史晴云是情非得已,是奉旨,是违心的。

    母亲,你还好吗?

    安念熙在心里默默问着。

    弟弟让你为难了吧?二妹妹有帮你分忧解劳吗?

    安念熙是不敢寄希望于安念攘的,她离开国公府的时候安念攘早就站到了花畹畹一边,处处与她母亲唱反调。如今自己又不在了,母亲的处境更加艰难了吧?父亲从来不是温柔解人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