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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她不是陈秋蔓,那么她是谁? “把这恶奴打死了。”文姨娘气急败坏指着下首,对自己身边的丫鬟怒道,如今一个个都想要堵着海哥儿的前程,决不能姑息。 “不是,姨娘,奴婢没有啊……”明|慧跪行至文姨娘脚,扯的她的裙摆,“姨娘,您行行好。” 她说着又跪行至陈满芝脚下,哭得肝肠寸断,“四娘子,您绕奴婢一命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这事我做不得主,要看母亲和姨奶奶怎么说吧。”陈满芝好心的挽着她的手,一双手细纤柔软,她不禁感叹:“你这丫鬟,手可真漂亮,倒完全不像丫鬟的一双手。” “母亲你说呢?”她看向沈氏,问道。 “四娘子,奴婢……真的不是有心的,奴,奴婢该打。”明|慧说着狠狠的扇了自己耳光。 啪嗒啪嗒的声响,让一旁的丫鬟直颤抖,她们印象中的四娘子,没有心智,随意辱骂,随意欺负,在这一时刻,说起杀人,就好似以前她们随意欺负她一样,如此轻松。 沈氏狠狠的咬了牙,怒火自脚底直窜心口,她扯了帕子轻咳,以掩饰此刻的情绪,看着跪着那人,“你哥哥在刘管家身边是个能力,没想到你竟然……” 你怎么折腾那个贱人我允了,可却妄想攀附这府里的富贵,这算盘都打到老爷的枕边来,是该死! “母亲。”陈悦颖焦急喊道,如今明路正在为她办事,如果他的妹妹保不住,那么以后谁还把她放在眼里? “明|慧这丫头也不是有心的,您就绕她一次吧。”她蹙眉道。 “三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陈满芝抿唇道,“母亲曾经说过,不中用的人迟早被替换,更何况是如此恶奴,还留着做甚?咱们以后都是要嫁人的,现在就该跟母亲学着点。” “更何况母亲也应了我方才说的恶奴欺主,哪有知道了不处理的道理。”她看着陈悦颖,沉声道:“你这是要当众打母亲的脸吗?” 这个贱人!沈氏今天的郁气都被堵在胸口,她说今天这个贱人今天怎么一脸笑盈盈的样子,原来是挖了坑在这等着她! 文姨娘看着陈满芝,就瞧见她慢悠悠的拨着茶水,吹着丝白的氤氲,动作优雅,气度雍容,实着叫人赏心悦目。 她的姿色,配伯府,足矣,所以这亲事,必须成。 “来人。”沈氏缓缓吐气轻声道,“打二十大板,叫她父亲把她领走吧。” 这是要把明|慧赶出陈府的意思了。 “夫人……”那丫鬟瘫坐在地,泪眼莹莹,定了片刻,朝沈氏叩头,“明|慧以后不能再伺候老爷跟夫人了,你们多保重。” 而后,就有丫鬟婆子拿了长凳和打板上来,架着那丫鬟放在长凳上,抡着打板狠狠的打了下去。 丫鬟的哭叫声,悲咽生凉,凄凄切切。 陈满芝淡淡的看着还站立在厅中瑟瑟发抖的画溪,“我现在倒想问问,画溪方才说的话,可还当真?” 画溪飞快的扫了一眼自己的主子,战战兢兢的跪下来,道:“奴婢,奴婢……”她的舌头在打颤,不敢否认,也不敢承认。 “看你这样子,想必刚才那话也是恶意挑拨三姐跟我的关系,那么理应罪当同等,不如也一并……” “陈秋蔓。”陈满芝的话还未说完,陈悦颖站起身,怒气冲冲,“你跟我什么仇?一定要把我身边的人处置?” “三姐,我在阐述事实,你为何一直打断我,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陈满芝斜睨着她质问。 “颖姐儿,你三番两次的发怒,这是做甚?”文姨娘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莫不是你方才跟你母亲告状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姨娘。”沈氏忙打岔,“画溪这丫鬟跟了三娘好些年,三娘为她句说话,也在情理之中吧。” “一些小事,也要如此折腾。”文姨娘眼底生烟,很是冒火。 陈满芝悄然叹气,画溪今天她是动不了了,故而她不再说话。 这件事,以明|慧的结局而终,至于陈悦颖去芳庭院的目的,沈氏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去审问。 沈氏眼眸从丫鬟身上扫过,然后睨着正在那慢慢吃茶的那人,“看这样子,你如今可真是越来越好了啊。” 陈满芝忙放下茶蛊,起身施礼,笑道:“多谢母亲称赞。” 谁要称赞你这个贱人!沈氏气极败坏,却碍着文姨娘在此不好发作。 “自家姐妹,哪有像你们一样闹腾的,若是再不管教,这后宅迟早叫你们给掀了。”文姨娘皱眉道,“这几天也别出门了,都好好呆自己的院子反省反省,省得以后闹得更出格。” “是,姨奶奶,孙女谨记。”陈满芝随即应道。 陈悦颖跺着脚 ,一脸愤然的起身,而后直接跑出了延喜堂。 “还不快跟出去,下那么大雨,小心湿了身子闹出病来。”沈氏沉声对画溪道。 “那母亲,姨奶奶,四娘也该回去了。”陈满芝笑道,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念平和周妈妈。 沈氏提了一口气,摆了手,让丫鬟们都起身,而后有丫鬟将明|慧带了下去,一场闹局就此收场。 “这几日好好反省,你也是将要出阁的人,怎么如此躁动?”文姨娘看着她道,“以后遇事,定要先告知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