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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陈满芝笑着应声。 “你说这白日青天的,怎么会有人去宫里偷东西?简直不要命。” 陈满芝眼眸微转,淡道:“许是那些亡命之徒吧,那些本来就是不要命的人。” 红墙碧瓦的皇宫戒备森严,高手云集,宫内更是纵横交错,没有内应哪能说进就进,就算是有人运气好无意闯入,只怕也是有去无回,怎么还会轮到设置关卡来擒贼,更何况这里离皇宫那么远,这番闹腾,应该只是声张造势让对手自乱阵脚罢了。 “这天下真是越来越乱了。”周妈妈悠悠叹道。 陈满芝轻轻挑了唇角没有接话,这天下以后会如何,自然轮不到她操心,只是这一番闹腾只怕回去又要晚点,想要顺利进府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黑漆的平顶马车里,徐萧年低着头拨着茶蛊,他的眉间拧起一道皱褶,神态复杂,一身青灰的随从坐在边上屏声敛气,半响后他将茶盖放下,沉吟道:“买完糕点就回红袖馆吧。” “爷,那不去……”随从微愣,一抬头便见他那深沉的眼眸,将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宫里丢的是什么?”徐萧年问随从。 “消息放出来的是先帝的脉案丢了。”随从回道。 “沈代禾在试探我们,她应该知道我们对先帝的死起疑了,先帝因病而故,那么自然的我们先要查的就是脉案的记录了。”徐萧年压低着声音缓缓道,想到刚才韩章无缘无故的说那一番话,他细细的想着自己几天的行踪不由蹙起眉。 随从疑惑:“难道就是为了试探您对脉案被盗的反应?” “大概是吧,毕竟若是我们真的在查这事,那盗贼手里的脉案对我们来就尤为重要。”徐萧年道。 “那只要放出消息就行了,为何还如此劳师动众设什么关卡?” “看来这几日我的行踪让他们也疑惑了。”徐萧年慵懒的靠着,“你看他们这么一闹,今日我们便没办法去接那宫女了。” 随从恨恨的锤着手愤愤道:“该死的,若是他们找到了那个宫女,那咱们的底不都被摆到明面上了?” “是啊,所以袁斌……”徐萧年看着随从,“那宫女只能过几日再安排人去接了。” 袁斌颔首:“那女人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我们会对脉案感兴趣?” “该死的、不应该死的都让她处理了,连先帝身边的荣公公都去守了皇陵,她觉得我们也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吧。”他嘴角微扬淡道,“更何况,这脉案有没有被盗还是一回事。” “您是说,这不过是他们故意摆了一道?” 徐萧年笑了笑,“这皇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 “那荣公公那边……”随从试探问道,“能不能问到什么?” “他去守皇陵,不过就是个诱饵。”徐萧年冷道,“若是我们去闯皇陵,只怕万箭穿心了。” 随从愣了愣不在开口,马蹄急踏,嘚嘚的往古顺坊方向而行。 韩章眯了眼睛看着渐行渐的马车,心里泛了冷意,“废物?如今边关战事不再,你失了兵权,若不是有个世子爷的名头,你连个废物都不如。” “大人,要跟着吗?”亲兵问。 “你带着人悄悄跟着,我立刻回宫复命。”韩章道。 第37章 封宫 琉璃碧瓦, 飞檐翘角,灵动似燕,隐落在碧穹之下。 殿内, 次间临窗的炕桌上, 三三两两的青瓷高足盘里摆了各式的瓜果点心,花觚上插了绚丽的垂丝海棠, 朱红毯子上铜镂空蝠纹熏炉里又重新散了香料,隔开次间的雕花落地罩后的炕床上, 铺了明黄的坐垫引枕和靠背, 一袭橘滟大衫, 眉眼明媚的女人坐在上首。 “说吧。”沈代禾伸了手接了内侍递过来的白玉茶碗,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窒息的静谧瞬时被打破。 “禀太后娘娘, 属下觉得徐萧年似乎对宫里丢失的东西不感兴趣。”韩章盯着朱红毯子,双膝跪在地上,“不过那时候他身边有一女,但是二人皆是否认是同行。” “哦?”沈代禾递了茶蛊摆了摆手, 守着的宫女内侍很快退了出去,“你意思是说,他们没有在查先帝的事?” “属下不敢妄言。” 沈代禾笑了两声, 看着指尖的鲜红,道:“那他们这些日子东奔西走的是闹着玩的?” “属下只是还……还未查到。”韩章颤道。 “废物。”沈代禾一巴掌甩了内侍手里的白玉茶碗,“哐当”一声茶碗跌在地上,茶水浸湿了朱毯。 内侍也忙跪了下来。 韩章颤着身子道:“太后娘娘息怒, 再给属下一些时间,定能查出他们在做些什么。” “朱泞进京近五个月,到现在还赖着不肯回藩地,我不用说你们也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沈代禾指着地上两人怒道。 “他的护卫队不是已经充进营地了吗,人呢?”她拿着放在炕床上的折子扔了过去,“就这些个歪瓜裂枣也能算数?” “太后娘娘息怒。”内侍那独特的嗓音响起,“燕王的性子随和,很少参和朝事,但这次却不惜用三支护卫换取林敏夕的命,想必背后有人指点。” 他捡起地上的折子自顾起身,走到沈代禾边上,笑道:“那可是一万多人马呢,就这样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