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如梦至幻
在这一片荒凉的可怕的世界中，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个人的自言自语，林东走了很长时间，直到他的面前是一堵看起来高大无比的墙，让他误以为这就是个尽头。 当他终于将那个老人的声音抛之耳后，却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二十年后的自己，为什么会一瞬间老到那种地步。 还有更大的恐惧包裹着他，那就是，自己真的会像他那样，在这里整整徘徊，二十年吗？ 林东攥紧手中得神笔，伸手触碰那堵墙，他背后的黑暗在不断向他逼近，像是在催使着他完成什么。 他只是看着周围的一切，其实什么都没有，仿佛世界都只剩他一个人，林东突然可悲的在想：“这里就是独属于林东的时空？” 他有一些难以置信，无边无尽的黑暗，空无一人，十余载的年华换来的是这样吗？ 林东眨了眨眼睛，这个时候眼睛对他来说丝毫没有一点用处，他看到的还是一片黑暗，甚至让他忘了眼睛的这个存在。 “不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试着调动身体内的力量，蓦地，墙上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林东生生的往墙上撞，正当林东认为即将要撞上去的时候却发现足迹竟然能够穿墙而入。 是一股强大的光线刺激着林东的眼睛让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但跟过的时候，是光线强烈到他根本做不到就这么睁开眼。 也就那么一会儿，他慢慢睁开眼睛，待看清周围的一切之后，他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是……我家？” 当林东穿过那片长廊之后看到周围的一切陈设，突然惊呼出声这样问道。 他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漫无边际走着，却没想到像是受某种指引一样，率先就来到了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先入为主，还是这一切的陈设太过崭新，他立即就能看出来，这是……一切还没有开始的的时候，那场大火还没有燃烧，整个城市也没有被笼罩在那样的阴影之中。 林东有一些欣喜甚至是不知所措，他环绕周围一圈，却迟迟不敢上去触碰这些看着就像是一个漫无边际的遥不可及的梦一样。 他的理智在告诉他 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真实的，自己可是在时间密钥里面，一切不过是幻境罢了。 可就算是这样，他保持清醒，却还是会激动的不知所措。 他看着周围的陈设，橙黄色调的阳光搭在羊绒毛毯上，桌子上还有着一杯茶，徐徐冒着热气，更让他觉得这一切都真实的可怕。 突然一阵电流从林东的耳朵里穿刺而过，他吃痛的步步后退，却看到舒沁的身子像是连接到了开关，就这样平白无故的突然出现，站在玄关口。让林东始终提着一口气不敢出声，这是……真的母亲？ 这个念头突然就在林东的脑海里穿过，他就那样愣愣的站在原地，想要说着什么却只是嘴唇的不停龛动，明明有这话就已经到了嘴边，可他觉得这一句话一旦说出话，就会遭到否定，就会佐证，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一样。 人一旦遭受这样的事情之后都会变得胆小而又怯弱，可是他们偏又不甘心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偏偏就认为自己有权真相 就算退一百万步，你知道了这个真相，你真的就能承受住？ 林东摇了摇头立马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母亲这个概念对他来说还是太陌生了，还是说自己已经习惯了“假舒沁”的这个存在？ 林东不知道，他只是突然对心里的这个想法感到可耻和不甘，这样是在承认了？承认这一切都是自己被蒙在鼓里还坦然接受么？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然而林东看到舒沁就这样鲜活的站在自己面前以一个虚拟的幻象的时候，他想控制住这些，奈何情绪翻涌，眼泪就这么滚烫而下，簌簌的掉落，林东是想过她的，可当这样的人突然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像是又一次真切的告诉林东，什么是回不来了，什么又是……真的消失了。 “原来……你是真的走了……”一种激烈的悲伤让林东生生的坠入冰窖，悲大于喜，像是做了一个美梦，这个美梦美好到让他一联想到冰冷的现实就悲伤的难以自持。 明明她的眉眼还是画中一样的年轻，明明腰间系围裙，是他日日夜夜最常见的装束。 他完全可以没有任何违和感的叫一声：“妈。” 然而这个字眼，却始终没有办法冲破空气中的气流传到他的耳朵里。 然而这一切竟然全都变成无语凝噎，林东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他能感受到地板上隐隐的震动，以及激荡起的灰尘，林东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没办法直视那个幻象。 他要的……不是这个啊……他要她回来啊。 林东突然明白，这或许是“舒沁”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了，这份幻想她存了几年，就为了有一天林东能够打开，将母亲如愿以偿的还给林东，哪怕一秒，就还给他吧。 是这样想的吗？ “啊……” 林东从口中发出不成字的呜咽声音，看着舒沁的身子慢慢的蹲下身子，虚无的手轻轻的放在林东的头上，可惜就算是灵魂那重量太轻，根本经不起任何蹉跎。 “你是林东吧……你又回来了啊……” 那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却也是及其陌生的。 林东不明白这句话，只是突然想起来外面的那个老了二十多岁的林东冲自己大叫的样子。 他也慢慢明白想，这一切都是一个轮回，循环往复，这个“幻象”像是看见了无数次林东，并不意外林东的存在，只是看见林东的这个反应只是担忧的看着林东。 那是林东……长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的温度。 过了许久，舒沁像是明白了什么，慢慢收回手，端正姿势说道：“你会怪我吗？……你今年多大了？” “你是哪个年龄阶段的林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