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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珂安慰道:“父亲,女儿不怕。强按牛头不喝水,早晚让他知难而退。” 秦道川看着如初生牛犊一般的女儿,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心中难免想到,如果若舒自幼顺遂,会不会也如同她一样,不知世间的险恶。 可是造化使然,若舒自己的成长经历,加上初时又在他这受了阻,才造就了现如今心思缜密的她;不相信任何人的她;必留后路的她;眼观四路的她。 就算没有杜若远的誓死相随,没有自己的相辅相承,以她的性子,必然也会有如今的局面。想到此,秦道川不由得长叹了声,娴珂听了,“父亲,别忧心了,下次他再来,女儿直接拒了他,看他还有脸再提。” 秦道川轻笑着说道:“好,就该率性而为,人生苦短,何必委屈自己。” 接近傍晚,秦南和秦西才回转来,见娴珂在,两个人面色如常地站在外面,倒是娴珂好奇地问道:“南叔,西叔,你们去哪了?” 秦南说道:“记得以前后院的树上经常有鹌鹑的,我俩转了半天,都没寻到。” 娴珂笑道:“后院那几棵树,如何留得住鸟儿,若是新宅的后山,倒有可能。” 晚间,秦南和秦西将自己搜寻了一天的结果回禀了秦道川。 “将军,那座新宅并没有其他的坑洞,但是门倒是开了四个,几乎前后左右都开了门,想来平常,四个门都能出进,也颇方便。”秦西说道。 秦南接道:“与相临宅子的门靠得极近,如果两个门都开着,一闪就过去了。” 秦道川坐在那里静静听着,“可惜所有门都上了锁,还是清一色的新锁,怕是三皇子锁的。”秦南颇为惋惜地说道。 “如今每个巷口都站了人,要想穿过不被人发现几乎不可能。”秦西说道。 确实十分麻烦,其他宅子出不去,巡游又不断。如今还添了人站岗,看来三皇子是未雨筹谋了。 “实在不行,只能让娴珂亲自回绝了。”秦道川最后轻声说道。 北郡的若舒,看着暗卫日复一日送过来的讯息,微皱着眉头,心底升起了一股不好念头,于是交代婢女去请忠源。 忠源白日根本不在府里,直到晚间回府才匆匆赶来,听了母亲的猜测,呆在那里,“这一家子,眼光倒都不错。” 见若舒冷冷看向了他,摸了摸鼻子,“八妹自然不会去淌那浑水。” “你这个做哥哥的,可有什么妙计?” 忠源直接说道:“自然是去京城,想办法将她接出来。天高任鸟飞后,凭他打什么主意都是枉然。” 若舒说道:“可现在连一只蚊子都不能进出,几百米内,生人勿近。” 忠源踱着步,“这倒是件难事。” 若舒问道:“在你眼里,三皇子是什么样的人物?” 忠源回头看着母亲,猜不透她的真实意图。但母亲相问,不能不答,“低调温顺得过份。我在宫中多年,虽然有些课程大家是一起上的,但他从始至终都未越过两个哥哥。” “你在他眼中可看到过野心?”若舒问道。 忠源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一双眼眸,宛如深潭,却始终带笑,就连对宫中的奴婢,也是和言悦色。” “那就是个伪君子啰!”若舒不客气地说道。 “那倒不至于,谦谦君子,说当初的他,也不为过。”忠源见母亲似有误解,赶紧解释。 “越是这样的人,想要什么,轻易不会失手。”若舒握紧了手里的笔。 “强扭的瓜不甜,他如此聪慧,必然明白。只要娴珂明言拒绝,他应当会知难而退。”忠源猜测道。 若舒则摇了摇头,“若是以往,恐怕会如此,但他现在决意相争,这样强大而无形的助力,岂会轻易放过。更何况,你不是刚强扭过瓜么?” 忠源沉默了,他自己做得心安理得,但涉及到自己的妹妹,又另当别论了。“他岂能与我相比,赵氏嫁予我,后宅不会有一丝委屈。娴珂嫁入宫中,日后明枪暗剑,终日不得松懈。”牵强的为自己辨白着。 若舒哪里有心与他纠结这事,“我在京中留的人整日守着,没寻到一星半点空隙,想想都烦心。” 忠源看着母亲,突然说道:“不若还是将他像宁王一般做了。” 若舒回望着他,眼神颇为凌利,“知道我为何只做十五么?” 忠源没有接话,却摸了摸鼻子。“主动招惹和还击是两码事,他不过在肖想,我们就不管不顾地杀上门去,于理不合。” 忠源说道:“可惜我现在不适宜现身,不然直接寻了他,要他不用肖想八妹。” 若舒问道:“你自信能一言退去百万兵?” 忠源说道:“就说八妹已经定了亲,此次归去,只为告知被困的父亲婚期。” “雕虫小技,我若是你,就以理服人,他母妃当初就不是自愿入宫的,其中的缘由便是娴珂推拒的缘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谦谦君子怎能强娶?”若舒说道。 “还有一计,让忠漓去将娴珂换出来,反正他装扮一下,定然比女儿家还俊俏。”忠源说道。 若舒几乎不想去看他,“就算我舍得这个儿子,娴珂也出不来。” “可惜三兄远在昆城,不然,他定能想到妙计。”忠源感叹道。 “他如今如履薄冰,白将军故去,景天尚未成年,名不正言不顺地代管着,莫与他惹事了。”若舒担忧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