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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珂听了,得意地朝若舒扬了扬下巴,惹得若舒忍不住挑了挑眉,对柳宿说道:“这个女儿被府里惯坏了,你且担待些。” 柳宿只得回道:“属下不敢。”话中意味不明,若舒闪了下眼,决定还是顺其自然,先看看再说。 这时,有人送了刚泡好的热茶过来,一向不喜喝茶的娴珂不知为何,端起来就饮了一口,然后毫无风范地吐着舌头,问着:“凉水,给我倒凉水。” 若舒微微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形象都受了连累。女卫手忙脚乱地送上凉水后,娴珂却又不喝了,只抿着嘴,垂着头,近在咫尺的若舒能清楚地看到她绯红的脸,想必若是柳宿留意,定然也能看到。 待热饭热菜上来之后,娴珂看着鲜脆欲滴的山野时蔬,仍不住又动了筷子,却因为嘴里的烫伤,又一次吸了口气,再不敢去吃,却可怜兮兮地望着桌上的美味。 若舒恍如未闻,自顾自地吃着,身后的柳宿不知何时不见了人影,若舒状似无意地四处张望了下,没见到人,与她一同张望的还有同桌的娴珂。 略微有些失望的若舒,同情地看着一旁的娴珂,默默说道:不是母亲不帮你,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望你回去之后,尽早清醒过来,好好待字闺中,日后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平平顺顺渡过后半生。 主意打定,便不再停留,上车时对娴珂说道:“嘴疼还能骑马么?不如让来陪我吧。” 娴珂抿着嘴,闷闷跟在她身后,准备上车缓缓自己的伤心。 车辆刚准备行走,就听到不远处有人说道:“东家,且等等。” 若舒示意人打开车门,就看到柳宿手提着一个竹篮,快步走了过来,脚上满满的泥泞和青草。 柳宿走到车门前,说道:“东家,刚在山上采了草药,对口舌生疮有奇效,清洗之后放在口中嚼碎,让汁液在口中多停留一会,一天应该就会好。” 第423章 孽缘 若舒扫了一眼旁边仍在惊喜中的娴珂,说道:“难得你上心,娴珂,还不快下车。” 与娴珂的喜形于色不同,柳宿只是将竹篮交予了女卫,就回避了。 令想隔着车窗看些热闹的若舒颇有些失望。 娴珂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才重新上了车,柳宿带着暗卫,虽然恭敬地站在车旁,却依旧目不斜视。 若舒闻着车里弥漫的苦味,看着如吃蜜糖的娴珂,强忍着不去打趣她。 路上娴珂问道:“母亲,六兄和七哥的婚事定了么?” 若舒扫了她一眼,说道:“一会六兄,一会七哥,到底是为何?” 娴珂答道:“自小叫惯了呗。” 若舒反问道:“问这做什么?” 娴珂说道:“关心呗。” 若舒说道:“这是你该关心的事么?” 娴珂刚准备吐舌头,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又是一阵吸气,转头问道:“剩下的药草呢?” 若舒闻着她嘴里的苦味,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就不觉得苦么?” 娴珂摇摇头,“清清凉凉的,还很好闻。” 自己并未介意,但事关娴珂的终身,还应知会秦道川。也不知,他得知自己和娴珂的想法后,会是怎样的态度? 娴珂心情大好,又开始唠叨忠源,“六兄选妻,也不知选得怎么样了?” 若舒想着柳宿的花招,实在很难将如此刁钻的招术与柳宿清冷孤傲的形象联系起来。 方才见了柳宿,因为娴珂的事,竟然忘了询问详情到底如何?柳宿也未主动提起,想必是已将回报的信函送出。既然如此,也不必急于一时。 忠源这时正坐在忠漓的房间里,细算着成本。不时报怨着:“我若说你有私心,想必你不会承认。但这银子花得确实有些不值,这些个山地荒镇,哪里能值万两?我一动手还需要银子,这一笔一笔,就算母亲肯借,我也会还得辛苦。” 忠漓抿了抿嘴,“那六兄你说,能值多少?” 忠源挑了挑眉,又眯着眼睛看了他半晌,才说道:“最多六千两。” 忠漓不禁失笑,“六兄,你还太市侩了吧?” 忠源说道:“你是不知道我们庄稼人的辛苦。” 忠漓接道:“我最多补贴你两千两,再多,就当我没说。” 忠源眼神一亮,伸出手来,“拿来。” 忠漓看了看秦义,“去拿纸笔来,这钱我不能白出,契书上当有我的一份。” 忠源“哼”了一声,“交兄弟明算帐是吧?” 忠漓回道:“那是自然。” 两个人果真签了契书,看到忠源将自己的名讳写上,又盖了私印,忠漓才从袖子中抽出一张银票,说道:“?增银楼的,随到随取。” 忠源一把扯过,打开后,仔细看过,才重新折好,放入了自己的荷包。“既然你入了股,那我俩就好好商量商量,这小镇重新修葺之事。” 忠漓马上开口说道:“打住,就只负责会馆,其余的与我无干,毕竟我只占小股。” 忠源咬了咬后槽牙,“日后可别后悔,我只需说要娶妻,母亲自然会慷慨馈赠。” 忠漓说道:“那你倒是赶紧娶呀!” 忠源自得地说道:“我如今也算是个员外,有房有山有田产,再捐个官,就算有了官身,到时,娶谁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