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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和皇孙都似乎被吓住了,严氏赶忙低下了头,皇孙则扑进了母亲的怀里,再不肯抬头。 楚潇见此,赶紧说道:“下官明白,下官楚潇,见过三皇子,国公爷,张大人。”拱手行礼间,依旧透着一丝傲气。 楚潇和严氏的身份,张大人已然找人验过,两个大人没有假,如今只剩这个关键人物——皇孙赵恒昌。 三皇子在听到他名字的一瞬,有些失笑,莫不是真为废太子之子,连名字都用了辈份的排行。 张大人问道:“你说太子在下山后便与你失散,昨日问得匆忙,你且再说说,太子在何处与你失散,他走的何方?你走的何方?他带着何人?你带着何人?”张大人此问的用意在三皇子,三皇子在那里待过,只要一听,便知真伪。 三皇子也瞬间明白过来,扫了一眼左侧的张大人,心说,你这个老狐狸。 楚潇没有迟疑,开口说道:“当日晚间,听闻朝廷大军会来,大家皆有些慌乱,各自收拾些要紧的,就往山下撤,因为山上多有机关,只得分散撤退,因为贵人不会骑马,我便与另外一个侍卫护着贵人和皇孙从前面那条小路走;太子则在另外两个侍卫的护卫下,带着山寨中的精锐,从后山小路撤退,下去之后就是我们藏马的地方,之后他们会赶着马车前来接应我们。 谁知,我们在前面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太子接应,贵人心急如焚,我们便陪着她返回了山上,哪知山寨已经烧了起来,烟雾极大,根本看不清后山的小路,夜路难走,我们怕担责任,不敢贸然让贵人和皇孙去走陡峭的山路,只得原路返回,此时天已快亮,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先行离开,免得与朝廷的大军碰见。 之后,再无可能回去,不敢去打听太子的去处,更无从打听。 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护着贵人和皇孙回京,以求皇上的庇护。” 说得倒是有理有据,张大人扭头看了三皇子一眼,后者回了他一个漠然的眼神。 张大人暗自叹了口气,只得接着问道:“本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问,但又不能不问。” 说完,看着楚潇,希望他先开口提起。谁知楚潇站在那里,只默默回望着他,似不明白一般。 张大人又暗自叹了口气,问道:“太子与宁王相争之时,宁王的人说太子被他派去的侍妾伤了下身,已不能人事。此事,你有何说法?” 楚潇依旧没有犹豫,听完之后就回答道:“此事为真,但太子只是伤了皮毛,并未伤到根本。宁王四处散播谣言时,太子也笑道:‘待日后我出现在他面前,定要让他亲眼看看,本太子的雄风。’” 堂上三人皆沉默以对,秦道川想起陈梓皓信中所说,他亲眼见过太子被切下来的事物。若舒那样笃定,想必太子在她手上时,也有人确认过了。 可是眼前这人,眼目张胆地胡说八道,他却不能出声辩驳,真是憋屈。 张大人开口问道:“此事还有何人知晓?”意思是,你说了不算,还得要有旁证。 楚潇坦然回道:“知道的人很多,但现如今,皆不知在何方。” 张大人转而问严氏道:“昨日你说了孩子的生辰八字,却未说他出生时的天气,为了妥贴,今日我便再问一次,望你见谅。” 严氏只得答道:“大人但问无妨。” 张大人说道:“你是何时知晓自己有了身孕?” 严氏答道:“从西郡出来后不久。” 张大人问道:“多久?” 严氏答道:“半个月吧,记不清了。” 张大人问道:“如何确症的?” 严氏答道:“犯了恶心,旁人一提醒,就猜到了。” 张大人问道:“其间,除你,还有旁人有身孕么?” 严氏答道:“无有。” 张大人问道:“旧太子知晓,如何反应?” 严氏顿了一下,脸色变了弯,说道:“太子知晓了,高兴至极,说若我生了儿子,回宫之后,就封我为妃。” 张大人问道:“之后你在何处养胎?” 严氏答道:“一路跟随太子,他去哪妾身便在哪。” 张大人似关切地问道:“太子一直在行走么?” 严氏顿了顿,微微抬了抬眼,“他骑马,我坐车。” 张大人问道:“你生产那日,是在何处?” 严氏答道:“是一处民宅,妾身也不知在何处,因为没有产婆,妾身又是头胎,九死一生才产下这个孩子,幸得老天庇佑,是个儿子。”说话间,似在回忆当初的种种。 张大人问道:“天气如何?” 严氏答道:“阴天,疼了一天一夜,终在天明之时,生下了他。” 张大人终于没有追问。秦道川却明白,严氏如实说出来就好,妇人产子,哪个不是如此。 第409章 维护 张大人怕担责任,极尽详细地问来问去,将他们从西郡出发到昨日入京之事,恨不得每日都问得清楚明白。三皇子和秦道川陪坐在两侧,除了时不时饮上了口热茶,半句都没替他问过。 最后,仍是用了拖字,说先去核实,容后再问。 待他们三人离去后,张大人问道:“三皇子,国公爷,你们觉得如何?” 三皇子转头看了半天,发现另外两个人都盯着自己,只得说道:“如今听来,分不出真伪。不过他应该在山寨待过,不然说不了那样详尽。另外,看来这火确为皇兄自己所放,不然,这放火一事,本皇子还真有些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