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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只是被逼无奈,根本无意于她。 第二日清早,顾氏早早地亲自做了早饭,见杜若远果然前来一同用早饭,心想,还有机会,来日方长。就在一旁暖语温言地服侍着杜若远吃早饭,丝毫看不出她枯坐到天亮。杜若远却显得颇为尴尬,忍耐良久,终于说了句,“夫人无需如此,若远自己来便是。”同桌的若娴只当他是新婚不好意思,心思复杂地低头不语。五岁的杜智勇则茫然地望着他们,似懂非懂。 第174章 归家 若舒是直到三个月满出月之后,才得知杜若远已经完婚的事。秦道川不说她可以理解,她也不奢望他会告诉她。杜若远不说,她也可以理解,毕竟情势所逼,不得不从,又有些难堪,说不出口。 此时她站在马房院中,冷冷地望着跪在地上的角宿,接着问道:“我问你,若你的老大与我反目,你会跟你?” 角宿却坚定地说道:“东家和老大不会反目,老大和东家也不会反目。” 若舒长嘘一口气,忍不住打了一个转,才望着他说道:“你知不知道,若你早说,我能帮他。” 角宿说道:“老大说了,若东家知道,定会帮他,他不愿东家承担被皇上怪罪的风险。” 若舒说道:“所以你们这些蠢货就真信了他的话,让他去接了个半老徐娘,认了个不改姓的儿子。” 角宿却没有接话,心想,老大的心思,暗卫人尽皆知,东家更甚。 若舒哪里知晓他现在的心思,接着说道:“你们不知,婚姻之事何其重要,丝毫容不得轻率半分,一份好的姻缘会让你胜若神仙,一份坏的姻缘则会让你如坠地府。你告诉他,我知道他有办法,趁早抛了这个包袱。” 角宿听了,闷闷地回了句,“是。” 若舒却说道:“还不快去。” 望着角宿套了马,出了偏门,马蹄声远去,若舒渐渐回过神来,刚才自己在说些什么,可是人已远去,话也收不回了。 回到右院,心情仍是杂乱,觉得自己话有不妥,便提笔又写了一封信,说是怕角宿传话有误,她只是希望他能迎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光宗耀祖。如今这般的婚事,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如此折辱功臣,他也实在是过份。直到将信装入竹筒内,才发现今日多些了一张,插进去有些费劲。 打发走角宿,杜若远拉了一把缰绳,驱马前行,角宿学得挺真,像是东家气极时的语气,不过话么,不像是怨怪自己有事瞒着她,更像是怨怪他娶了不该娶的人。可是他想娶的人娶得到么?既然如此,娶谁不是娶。 晚上,又接到了若舒的秘信,打开看过之后,却舍不得放下,东家满纸的解释,在他看来,只有一句话,不满他成婚。 杜若远对着手中的信低语着:“你终于舍不得我了么?” 觉察出若舒异常的秦道川,心知多半是知道了那小子的事,坐在她对面,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愤怒多于忧愁,更像是自己的东西被旁人抢了去的不甘,或是一件好货卖了个坏价钱的不愿。 有意回避地秦道川自然不会主动提及,若舒却开了口,说道:“如此折辱功臣,实在过份。” 秦道川不得不接话道:“皇上也有他的难处。” 若舒却冷哼了一声,不善地望着他,说道:“日后都会如此罗?” 秦道川反应过来,站起身,说道:“你,”踱了几步,才接着说道:“我没想到,一桩婚事竟能让你有如此大的反应,连自己的丈夫都可以,都可以,”终是没有说出口。 若舒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说道:“厚此薄彼,实非明君所为。” 秦道川被她弄糊涂了,觉得两个人显然不在一个问题上,若舒却接着说道:“杜若远明明可以配一个年纪相当,家世良好的清白女子。如今这样,实在让人难以下咽。” 秦道川望着义愤填膺的妻子,努力配合着她的思路,说道:“怪只怪他迟迟不肯娶妻,才会惹上这事。” 若舒却立马说道:“他的妹妹若娴今年会在雀屏中选的人中选出一位夫婿,之后他便会成亲。原本还打算好好替他物色一下呢,如今倒好。” 秦道川想了一会,说道:“事已至此,能如何?” 若舒说道:“世上怎会有这么多喜欢送上门的女人?” 此话出口,秦道川再也接不了话。 好不容易等到若舒出了月,本想着今晚能一亲芳泽,好好温存温存的秦道川暗暗叹了口气,坐在一旁,连催促歇息都不敢。 科考之后,书院恢复正常,郑夫子坐在院子里,看着忠澜写的文章,欣慰地说道:“小小年纪能有此等论调,实属难得。在整个兰溪书院恐怕也难有第二人了。” 忠澜静立一旁,却低头不语,不悲不喜。 郑夫子暗叹一口气,说道:“许久不曾返家,趁着还未正式开学,不如归家去看看父母吧。” 忠澜却摇摇头,说道:“母亲隔三差五地送东西来,与府中是一样的。若有时间还不如留在夫子这里多练一会剑法。” 郑夫子说道:“秦家家传剑法不知高出我这剑法多少,你莫不是怕难择易?” 忠澜却说道:“秦家剑法太过凌厉,出手即会伤人,不如夫子的,张驰有度,可防可攻。” 郑夫子说道:“依你所言,按照你的性格,确实比较适合这套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