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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筠却说道:“这里才好,可以看到所有的人,我看,我看到马车上的长兄他们啦。” 若舒摸摸她的头,对兰芷说道:“扶住她,别掉下去。”说完,走到桌前,开始忙自己的。 阿筠依旧兴奋地说道:“听说今日下午是女武举的最后一场比赛,到时候获了头名的人还能得到皇上亲封的女武状元称号呢!” 兰芷接话道:“五小姐,你现在去学,将来也得个女武状元回来,好不好?” 阿筠却摇着头说道:“我才不舞刀弄枪呢,累死了。” 兰芷笑道:“那就可惜了,不然将门虎女,岂不是一段佳话。” 阿筠说道:“我要像母亲一样,将来找一个父亲这般的人保护我,不用我自己上阵。” 若舒看着女儿娇小的背影,似乎看见了往日的自己,只是不知那时自己是否也与外祖母讨论过这个话题。 隔了这么远,依旧可以听到武举那边的阵阵喝彩声,用过午饭,准备回府的时候,角宿来报,说禁军已经封了路,只准步行,不准车马通过,且会馆这里只准出不准进。 若舒无奈,只得继续留在这里,阿筠倒是兴奋得很,大声说道:“母亲,不能回去正好,我们可以在这里看女武举最后的决赛,看是谁得到状元。” 若舒说道:“隔得这么远,又看不清脸,你怎么知道哪个是哪个?” 阿筠却不服气地说道:“上午我就看到父亲了,他就站在那边的高台上。” 若舒有心气她,说道:“那是因为你熟悉他,换了旁人,你能认出谁是谁?” 阿筠气鼓鼓地说道:“我还看见到了长兄,四兄和六弟,还有东叔,南叔,还有叁玖叔,我都看到了。” 这时,角宿敲门,夏草打开门,角宿进来低声说道:“东家,好多人上楼来了。” 若舒点了点头,对阿筠说道:“别说话,不要让旁人知道我们在这里。” 阿筠似懂非懂,却点了点头。 果然,只听见一阵脚步声,有人问:“我是何人,为何在此?” 角宿回道:“掌柜的说如今街面上人杂,要我守在此处,妨着些闲杂人等。” 来人不再询问,倒是后面传出掌柜的声音:“大人,他是这是的老伙计,干了几年了。要他留在此处吧,因为这里楼高,昨日还有几个小鬼头,想要爬上屋顶去观战。” 这时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无妨,我见过他几次,不是生人,主上吩咐低调行事。你,面靠墙,不许回头。” 角宿恭敬地回道:“是,各位大人。” 这时又一阵脚步声传来,进了隔壁的如意居。 若舒听到杜若远的声音,又听到他说主上二字,心中一惊,能让如今的杜若远称主上的人只有一个,当今皇上。 幸好自从明面上易主之后,将这间屋子的门换成了暗门,从外面看去只认为是过道的尽头,只要不发出声音,不会有事。 于是,朝着阿筠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阿筠难得见母亲如此如临大敌,也轻轻地点头,只朝外看着热闹,不再如上午一般的叽叽喳喳。 幸好下午的比赛很快开始,这边离女武举的擂台相些近一些,虽然看不清台上人的招式,但人却是看得清。 阿筠看着看着,回头拼命地朝若舒招着手,让她过去看。 若舒轻轻站起身,一步一步悄悄地走到窗前,顺着阿筠走指的方向,看见了坐在高台正中的秦道川,旁边分别坐在两位女子,想来是贵妃娘娘和祝紫丹。 下意识看向男武举那边,台上竟是空的,想来是因为这边的决赛,那边停了半天。 阿筠又指了指,若舒顺着望去,又看到了自己的马车,也亏得他们折腾,没有马,竟然将如此沉重的马车拉到了这边。 三个小子正坐在上面,中间摆着些吃食,惬意得很。 参玖和他们几个的随从则站在车辕上,秦东几人则护卫在车旁。 这时,坐在右边的女子不时地转头跟秦道川说着什么,秦道川则每次都拱手回礼,显得十分尊重,看来这位就是那位吐蕃贵妃了。 祝紫丹则一直未说半句,庄重地坐在那里,不时地记录着。 时间越长,若舒越觉得贵妃有些不合常理,也不合规矩。但是想到她应该在吐蕃就与秦道川相识,两个人是旧识,一时话多也属正常。 下意识地看了下旁边的如意居,不知那位看到了,还有没有自己的大度。 旁边的如意居内,那位果然脸色难看,下意识地看向在一旁守卫的杜若远,见他背靠窗户目不斜视,眉头微皱,似乎在谨慎地听着周围的动静。这才端起茶喝了起来,实在看不下去,就将目光停留在了一旁的祝紫丹身上。 杜若远一看到角宿,便知道东家在里面,虽然直到现在他都没听到隔壁的任何动静,但却十分高兴,许久未见,十分想念。 一柱香的功夫,女武探花决出,剩下的就是女武状元与女武榜眼的决赛。 ———— 中间的休息时间,秦道川几乎是金锣一响就起身离开,若舒见他落荒而逃,嘴角都咧开了。 阿筠却凑到她耳边用气声说道:“母亲,父亲是不是内急了。” 若舒与她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无声地笑了,意思虽不一样,却是一样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