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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诗卿说道:“只要川郎愿意信我,我自然会努力去找出证据,还自己清白。” 说完,轻移莲步,坐在了秦道川地身边。 秦道川说道:“我前院还有军务,就不多留了,你刚刚出月,还是好好静养。” 说完,起身快步离去。 贺诗卿坐在那里,绞着手里的丝巾,眼中满满的恨意。 若舒每日待在右院中,早饭和午饭后都会由兰芷扶着,在院子里慢慢踱步。 这日从早上就开始下雨,若舒只能在狭小的厢房中走来走去,兰萱看着她,忍不住说道:“若是在青州,一间屋子都比右院要大了,每天多走几间屋子,步数就够了,如今,还没走三步就要转身。” 若舒看了看她,没有做声。 兰芷却接道:“我可记得当初你是拿了纸片,要留在京城的。如今对青州念不念不忘,莫不是改了主意了?” 兰萱被她打趣,脸色再厚,也不能在这事上说来道去,只能红了脸,说了句:“夏荷的汤怕是要好了,我去看看。” 若舒等她出去,看着兰芷说道:“说别人嘴快,你自己呢,可想好了?” 兰芷说道:“我还没满二十呢!” 这时,外面传话,长小姐和长公子过来了。 若舒一听,便要兰芷去扶她躺下,娴雅和忠湛进得门来,见若舒靠在软榻上,闭着眼,似是睡着了。 因京城少有雨下,娴雅平时在院子里坐,极少能进厢房,今日进来,一眼就看到占了半边屋子的拔步床,帘子上面的南珠硕大一颗颗地串在那里,在薄如蝉翼的天青色床围前轻轻摆动着,同色的帐子用同样的南珠编成的如意绑着,心中想道,自己是前几次未留意,还是新换的呢? 屋子里没有熏香,却有着果香迷漫,还有些其他的淡淡木香。 满屋围着墙摆得满满的,从高柜到矮几都是清一色的黄花梨家俱,无不透露出奢靡的气息。 想起自己屋内那几件松木家俱,又想起祖母的话语:清贵之家,不重穿戴,不重奢靡,修身养性,其身自正。 今日坐在这里,怎么就那么难受呢?母亲自那次她拒绝了首饰和衣裙之后,便再没有送过她一样东西,坐在这屋时,因外面隔了一间,闷热不堪,自己里面的棉纱里衣后背已经开始淌汗,不经意看到兰芷,身上居然是葛纱做的衣服,再看到躺在那里的若舒,身上的纱衣更是蚕丝的,薄薄的,柔柔的,一看就十分清爽,自己是她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啊,她居然从未想过要为她准备一些,越想越气,就说了声:“母亲既在安睡,娴雅不好久待,劳烦兰芷告诉母亲一声,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出去,要跟忠湛的人去叫他,好一同回转,谁知忠湛正和兰萱玩得高兴,不愿走,要她先走,娴雅无法,只能独自返回了萱微堂。 老夫人见只她一人回转,就问忠湛,娴雅心情不好,直说:“母亲院中的兰萱老是拉着忠湛,不让他回来。” 老夫人一听,不高兴了,便说道:“刘妈,快去接长公子,顺便叫兰萱过来回话。” 若舒本想装睡,谁知靠在那里,只觉得混身疲累,竟然睡着了。 等她醒来,兰芷对她说道:“老夫人院里的刘妈,方才把兰萱叫过去了,多半是因为长公子喜欢与她玩耍的事。” 若舒一听,说道:“去萱微堂。” 等若舒坐在软椅到了萱微堂,兰萱已经在那里跪了半天了,老夫人犹自训斥着。 见若舒挺着一个若大的肚子进来,说道:“我不过找她来问话,你便着急忙慌地赶过来,今日天雨路滑,怎么就不会小心着点。” 若舒轻轻施了一礼,坐下后,说道:“我听兰萱犯了大错,怕她冲撞了老夫人,故而赶过来看看,免得她失了分寸。” 老夫人说道:“冲撞我?倒是还没发现她有这胆量,只是这奴婢的规矩实在是学得不好,全无半点女孩儿家的矜持,我听忠湛每每与她玩在一起,尽是些小女儿家的玩意。” 若舒说道:“老夫人若是不允,以后不玩就是,往后忠湛来请安,兰萱不得出屋。” 兰萱听了,忙低头回了声:“是,少夫人。” 老夫人听了,对着兰萱说道:“我问你,十句你回一句,她说一句,你回答得倒挺快。” 若舒说道:“她规矩是不好,但她伴我一同长大,有儿时的情谊在,所以对她多有包容,往后一定要她好好学规矩,没学好不得出院门,必不再惹老夫人忧心。” 老夫人说道:“我总记得你院中有一个奴婢名字中有字与我这萱微堂冲撞了,但是每每总是忘记与你说,如今看来正是她了。” 若舒说道:“这个萱字是她的本名,并非由我起的,也不好让她改,不过,她早订了人家,只因我有了身孕,才迟迟未回青州,老夫人若在意,我让她明日回青州便是。” 老夫人说道:“我也不是那等不讲情面之人,就等你生产之后,再放她走吧,只是忠湛面前,她是万万不能出现了。” 若舒回道:“是,谢老夫人体恤。” 说完起身告退。 老夫人等她们走后,说了句,“按月份,这肚子也太大了。” 刘妈回道:“正是,怕到时生产。。。”剩下的话被老夫人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