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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芫桐回道:“夫人客气了,又未开药,不需诊金。” 若舒回道:“那卢氏就此谢过了。” 许芫桐拱了拱手。 走了几步,若舒转回头,望着许芫桐,说道:“卢氏怀双胎之事,可否请许御医代为保密?” 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神莫测。 许芫桐听了,说道:“夫人生产时,许某始知也。” 若舒朝着他深深施了一礼。 由秦道川扶着,出了院门。 以后的日子里,因若舒不能出府,夏莲依旧每日将装着若舒前一日回好的信函和账目的木盒送至卢四爷,如今的常掌柜手中。 兰姨之事以后,若舒要夏莲进出都坐自己的马车,由叁玖和角宿两人驾车护送,这日,夏莲坐在车上,闻到熟悉的味道,说道:“参玖,在老地方停一下,我去买点枣糕。”话音未落,角宿窜下马车,眨眼工夫,已经将东西递进了车内。 参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角宿却目不斜视,望着前方。 回到马房,参玖等夏莲进去以后,对角宿说道:“真真是看不来,你也会这一套。” 角宿却冷冷地回道:“老大未成婚之前,我们都不论婚事。” 叁玖撇了撇嘴,轻轻说道:“到时,黄花菜都凉了。” 又过了几日,贺诗卿终于满月,左院又是高朋满坐,秦道川又陪坐在贺丞相身边。 贺诗卿精心打扮了,静养了一个月,脸色也红润了,身材也丰韵了许多,一副富态少妇的模样,在院中听着众人的奉承,看着奶娘手中的孩子,似笑非笑着。 文氏终于逮到了机会,坐在她跟前,说道:“看你如今气色好了许多,我才终是松了口气,不然,一想到商户女没个消停地生,怎么都替你憋气。” 贺诗卿听了,却淡淡地说道:“为我?怕不是为了你自己憋气吧?” 文氏也不生气,说道:“你我如此亲近,要说我心中不痛快,那是自然,这国公府若是你的儿子接了,我没话说,因为你配得起,那个商户女,她配吗?只会拉低了国公爷的门楣,就算如今萱微堂里的老夫人将她的儿子带在身边,也拉高不了多少。” 贺诗卿却说道:“可惜啊,我只生了个女儿。” 文氏说道:“正是啊,怎么就会如此的不巧。” 贺诗卿接着说道:“川郎因着上次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对我也疏远了许多,我也是有苦难言啊!” 文氏一惊道:“哪件事?” 贺诗卿说道:“你我之间还有哪件事?” 文氏忙说道:“无凭无据的事,你不会傻到告诉他吧?” 贺诗卿说道:“那边院子里死了老奴婢,川郎硬说与我有关,你说我找谁说理去?” 文氏见不是说水井之事,轻松地说道:“这样就是将军的不对了,怎么能血口喷人呢?” 贺诗卿却说道:“表姐你一惯消息灵通得很,可听到什么风声,好让我跟川郎洗清了这份冤屈?” 文氏讪讪地道:“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哪知道这种事啊?” 贺诗卿点到为止,不再提及,转而说道:“随他吧!母亲今日怎的还不来?” 文氏说道:“贵妃娘娘定是有事留她,少不得是为了给你的赏赐,妹妹真是好福气,得了贵妃娘娘的青睐。” 贺诗卿说道:“那是自然,我们是嫡亲的堂姐妹,同姓同宗,自是与别人不同。” 文氏听了,只得陪笑道:“那是,那是。” 贺诗卿心想,那个奴婢的死多半与这个文氏有关,旁人哪会对右院里的一个半老婆子起心思。 打定主意,要找秦道川说话。 晚间客散,贺诗卿便让暗香去请了秦道川。 自己重新涂了脂粉,换了一套清雅的装扮,望着镜中那个俏丽的妇人,贺诗卿自言自语地说道:“川郎,如今我的难道不比那位强上许多么?” 秦道川进了厢房,见了贺诗卿的装扮,心里没由得想起了上次在丞相府的事,心底一阵发紧,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心道万万不能中招。 贺诗卿见他来了,客气地说道:“川郎,久不见你,看你又瘦了些,可是这阵子累着了?” 秦道川回道:“天气炎热,胃口欠佳,如此也正常。” 贺诗卿等暗香送了茶退出去后,说道:“川郎,我今日得了一个消息,终于明白前次川郎雷霆震怒所谓何事,想到自己平白受了如此大的冤屈,便坐立难安,便请了川郎前来,一诉究竟。” 秦道川一听,说道:“说来听听。” 贺诗卿说道:“依然是东府,虽然诗卿猜不透她是如何行事的,但此事确是她所做无疑。” 秦道川说道:“你是如何确定此事是她所为?” 贺诗卿说道:“因为我了解她,为了世子夫人的位子,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坊间一直有传闻,右院有生子的秘方,才能求子得子,还接连产子,她急了,就想抓了右院的人,弄个明白。” 秦道川说道:“听起来倒也可信,可我如何能确定不是你嫁祸于她呢?” 贺诗卿委屈地说道:“我知道自开始就在川郎眼中掉了份,但我平生也只做错了这一件事,我不后悔。其他的,不是我做的,我自然不能,也不愿背这个冤枉。” 秦道川说道:“我暂且信你,但你也要拿些凭证出来,彻底洗清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