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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舒喊住她,“谨慎些。” 兰萱回声知道,就跑出去了。 若舒看着单子,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太妥当。 晚饭后,兰萱才回到右院,兰芷说她一味的往外跑,要若舒罚她。 兰萱也不辩解,只任她说。 晚上,直等到都歇了,才悄悄爬到若舒床前,悄悄的说:“少东家,曹妈一听就答应了,还说本想着报仇无望,现在可算血恨了。” 若舒说:“只是还有一点,万一送错了,伤及无辜,就不好了。我还要再想想。” 兰萱说:“曹妈说,到时候让他儿子求了管事的去帮忙端茶送水,保管不会出错。” 若舒与兰萱相视一笑,拉着兰萱睡在旁边。 盯着床顶说:“我是万万不愿意做这种事的,可是不还手,总觉得心中这口怨气出不来,每天顶得慌。” 兰萱说:“佛祖云,慈悲心肠,霹雳手段。指的就是要替天行道,如今我们只不过替老天爷收拾她,没什么过不去的。” 若舒不再多话,两人沉沉睡去。 祭祀这日,老夫人最前排,东府世子与世子夫人第二排,第三排贺诗卿在左,若舒在右,齐齐跪倒在祠堂前。 祭祀按规程一项一项走着。 其中有一项,供奉国公爷最喜欢吃的扁食,供奉完之后,阖家一起食用。 若舒看着面前白花花的饺子,汤里泛着油光,不由得一声干呕,引得众人侧目。 贺诗卿斜眼扫了一眼若舒,心想真是上不了台面,此等重要场合竟然如此失礼,便端着扁食,端庄雅致的食用,可惜这扁食实在难吃,似有些粉子满口乱钻,勉强吞下之后,看旁边的若舒一口未食,更加觉得自己与她高下立判。 祭祀的规程继续走着,贺诗卿觉得后背发凉,总有被人盯着的感觉,扫一眼若舒,见她微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捱到结束,回到西院,漱了好几次口,才将口中的粉末清干净。 第39章 思念 身子爽利些后,若舒每日依旧坐在桌前查看各地送来的账目信函,只是现在每每坐得久了,腰就酸得很,直说椅子太硬,要兰萱加垫子。 兰姨见了,说不如将库房中的软榻搬出来,换了这桌子,上面放张小几,兴许会舒服些。 若舒依言换了之后,虽然小几不如书桌宽大,但是软榻确实要舒服许多。 过了小半月,若舒觉得坐久了还是浑身都不舒服。 兰姨就说要多出去走走,气血顺了自然就舒服了。 兰萱也插嘴说:“是啊,少东家,你都胖了,是该出去活动活动。” 兰芷说她又胡说,少东家那不是胖。 若舒却不愿意出右院,每日只在院中走动,兰姨知是前次贺诗卿刺激的原因,便也不强求。 北地,秦道川自首战之后,审问了那两个探子,探子受不住秦北的硬手,招了。 自从满鲁死后,满鲁的弟弟图瓦尔接了可汗之位。 图瓦尔身边有个母族的族弟叫锡陀的,颇受他看重,做了他的军师。 此人足智多谋,博学多才,多次帮助图瓦尔平复了各部落间的纷争,在部落间也有了些威信。 去年王庭的祭师外出时被野狼食了,锡陀说他受了上天的指引,接了祭师之职。 他占卜的第一卦,得到“永恒之火终将燃遍东方大陆”的卦象。 要想达成目的,首先就要燃烧掉对方的军队。 所以就想了此计。 秦道川猜到自己去年杀掉的多半就是这个祭师,怪不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却一直闭口不言。 又仔细询问了各部落部署的具体方位,发现自己昨日灭掉的只是其中一个部落的分支,心想这一拳没什么份量,恐怕不时半会回不了京城,看不到孩子出生了。 秦道川依照约定,给了盘缠,放了那两个探子逃往西方。 每月收到祖母的家书,祖母总会与他提到若舒,前次说她害喜害得厉害,秦道川其实并不太明白,想着应该是不舒服之类的,或许就如同他饮多了酒一般,也是难受得很。 若舒自是不会有书信,虽然他心中也时常会有所期望,毕竟她已有了他的子嗣。 贺诗卿的信总是半月一封与官文一同送达,娟秀的字体,满纸的深情挂念,秦道川拿着笔,每每思虑再三,才能动笔。 西院,贺诗卿收到信,急忙打开看,只见上面依旧是那几句: 吾在北地无恙,战事未平,归期难定,吾妻在家多多保重身体,无需挂念等。 但她毫不介意,只要他知道自己挂念着他,寝食难安,茶饭不思就行了。 起身想将书信收好,刚站起身,就跪坐了下来。 暗香见了,扶着她,担忧的问道:“小姐,还是那样吗?” 贺诗卿点点头,自从服用了东府给她的秘方之后,每当月信时就有点异样,这个月更是异常。 上个月此时回丞相府,母亲见她如此,特意找了宫中的大夫,说她气虚阳盛,脉象有些奇怪,问她日常饮食可有异常。 她这三年来,吃过的药方无数,如何说得清。 只问大夫有何良药。 大夫只说要她停了所有的药方,饮食清淡,思绪平和,下个月信后再来按脉。 谁知停了药,这个月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