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新的开始
赵保国有意识时就感到被人背着走,只觉浑身都痛,背上火辣辣的痛,胃里也火烧火撩,额头尤其痛,且胸膛憋闷,几乎喘不过来气。 啥情况? 赵保国没时间思考,一股恶心直涌上了喉咙口,一手搂着背着他人的脖子,尽量侧着身子哇的吐了起来。 “醒了?”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赵保国就激动起来,两辈子的爸,呼吸是什么频率他都清楚得很。 “爸!”背着儿子前行的赵二牛呼吸一滞,立马就把儿子从背上放下,搀扶到树荫底下,道“记起来了?” 赵二牛刚过来时,正是洞房花烛夜,差点儿没把自己给吓死。儿子长到三四岁时,那长相和各种小习惯跟保国小时候一模一样,就知道肯定是自己儿子了。试探了好几回,发现他一点没记忆,还以为是个巧合呢。 “这哪儿呀爸?”赵保国四下张望,所处之地是一片山林,东则有一道瀑布悬挂,水击在潭面荡起一道道波纹。 “你啥时候过来的?”见他爸一脸麻布短打,补丁满布,脚上鞋边毛糙不已,这打扮多眼熟,电视里劳苦大众,不都这打扮吗? 这是到古代了?看样子家里经济条件不咋地呀!于是赶紧打听情况“家里头还有啥人呀?给我说说呗,要不然该露陷儿了。” “你这臭小子,摔了一跤把脑子出毛病了?”赵二牛犯嘀咕“啥情况都不记得呀?” 赵保国有点懵“我不一睁眼就搁你背上吗?”有点莫名其妙。 难道撞到脑袋,把以前的想起来,现在的搞忘了?这可是……叫他没法儿说!赵二牛揉了揉太阳穴“算了算了,反正咱家就剩咱爷俩儿了,记得不也没啥大事儿。回头我跟你说说情况,别在村里人面前露陷儿就成。” 于是赵二牛把这里的情况给他说了,赵保国才明白过来“合着我早就来了,只是没以前的记忆?之前撞了一下,想起来了,又把现在的给忘了?”这也太富有戏剧性了吧? “脑袋上鼓那么一包。”赵二牛道“不痛呀?瞎琢磨啥呢,说不准哪天自个儿就想起来了呢。”催着儿子起来“歇一会得了,赖着不走还要我背呀?” “不用,不用。”赵保国嘿嘿笑两声,跟在他爸后头,背影高大,看着就安心。 一脚深一脚浅的跟着,琢磨着怎么莫名其妙又活过来了?头一次还能说是被雷劈了,这次什么异常也没有,怎么又换了?他爸活到了八十九,而他的寿数更长,活到了一百一,在国内差点儿成了镇山太岁,最高领导人都熬死了好几届。 子子孙孙一大帮,各个领域都有,他临死前哭了一屋,也不知有几个是真心的。儿女去的比他都要早,也不是他私藏养生功法,架不住没人信哪。 直到后来他岁数愈发见涨,身子骨儿却一如既往的强健,儿孙们才渐渐才心,只是年纪大了再练也没什么作用。后来他上交给了国家,却没有大力推广,也不知有什么打算。 他去之前科技日新月异的发展,跟上了发条似的,一天一个样,早就超过了第一世的科技程度。探测到的与地球相似的生命星球,正与其它国家扯皮,可惜他活得再久,也不是不死的,那种盛况却是看不到的了。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到家,荆棘围成的篱笆院子,占地能有一亩左右,屋子是土坯房,茅草顶做的,倒有五间屋子,一间堂屋,一间杂物房,其它三间都是内室。厨房在前院搭着,门口有个大水缸,用竹编的盖子遮着。厨房对侧搭着茅房。 赵二牛直接去厨房处理野物,赵保国本想帮忙,被他爸嫌弃“去去去,你现在这样,还不够给我添乱的呢。”说着手起刀落,那野兔子立马给开膛破肚,红艳艳的内脏就露出来,夹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儿。 赵保国莫名觉得后颈有点凉嗖嗖的,瞧他爸这利索劲儿,看来搁这儿没少练呀!打猎都是一把好手。 进了屋,只觉得一直摆设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推开一间屋的木门,直接就奔床边儿去,就感觉这是自己的。屋子里就陈设简单,就一张木床,坐上去还吱呀了一声,上头被褥凌乱,枕头都是歪的。 除了一张木床外,屋里就一个双开门的大柜子,一看就知道是他爸的手艺,他忍不住打开看,木柜下头分成两个隔断,里头塞着两床被子,隔断上头叠着不少衣裳,颜色单调,灰的褐的蓝的黑的。瞅着不少,看来经济条件没想像中的那么差,缺不少衣食。 他爸会打猎,有手艺,家里又有房子,就只有他们爷俩两个,还能养活不了自己吗?赵保国觉得一点儿压力都没有。反正他现在还小,靠着老爸养也很正常吗。 柜子里衣裳不少,赵保国顺手拿了一套换上,等系好裤腰带,才有些愣神儿。按他爸的说法,他是忘了之前的事儿了,可这身子好像还很习惯,一套衣裳换下来顺顺当当的。 他也没想太多,直接去其它屋里转悠熟悉熟悉,想是没想起来什么。但却把家里归置物品的地方搞清楚了。 “啥?就这么点儿?”赵保国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一小碗兔子肉,再加一碟看是什么原材料的咸疙瘩,再加一碗水多米少的粥,和四五巴掌大的饼。眉毛都打结了“爸我还是不是你亲儿子了,好容易想起以前的事儿了,不说庆祝庆祝,一只兔子还不肯给我吃呀?” 赵二牛瞥了他一眼,道“爱吃不吃!”咋这么矫情?有肉吃还嫌少?家底子本来也没多少,不得省着点儿呀,要不是看他今儿磕了脑袋的份儿上,这只兔子他都得拿集市上去换铜钱,还想吃?做啥美梦呢! 赵保国抱怨归抱怨,还是拿着饼慢慢啃,许久没吃过这么糙的粮,心里觉得难以忍受,但这具身体好似早就习惯,分分钟下了肚,又赶紧喝了两口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