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会相信
陈老师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长一觉一样,可是醒过来的时候,却觉得头疼欲裂,就好像跟朋友把酒言欢,喝得太多,最后导致了宿醉未醒的感觉一样。额头好像被什么人敲到了一样,钝钝地好像要待了一个又厚又沉的铁头盔。 “呃……”陈老师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却听到有人在耳边说:“醒了?” 陈老师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印象中好像没有见过,不由得开口问道:“你是?” “陈教授,我就是跟你约好的那个警察,过来调查您老同学,也是云海市医院主刀大夫的事情,只不过到了这里才发现陈教授您身体不是很好……” “警察?哦,对!”陈老师突然想起了什么,面部的表情一瞬间扭曲,好像是想到了比较恐怖的事情。 “现在,我想我最应该了解的是陈教授您为什么会晕倒?当时在医学院的学院楼,您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拿着手术刀行凶?” “手术刀行凶?我吗?”陈老师有些吃惊。 “是,我到达的时候,您正被同事按住,却还在不停地挣扎,有人因为您的行为胳膊被手术刀划破了,陈教授,当时您是怎么想的?” “我行凶?还伤了人?可我,可我怎么想不起来了?”陈老师使劲拍了怕自己的脑袋,刚刚这个警察说的事情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在那之前,他似乎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个恐怖的感觉。 “您的同事说,本来你们一起去学校里存放尸体和标本的地方挑选想要解剖的尸体,突然不知道怎么就发了狂。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我已经跟您约好了要到您的宿舍拜访您的,听说您也是为了今天特别停了课,可是为什么我到达宿舍楼的时候,陈老师您却在准备上课呢?” “我……”陈老师愣了一下,好像有些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约好了又要去上课,他想了半天才说:“我的印象中,好像是……早上起来的时候,想到跟您这边约好了,所以取消了课,在家里收拾了一下……后来,我好像接到了一个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听着声音挺尖细的,也许是个学生,因为他说他特别想要听我上课,而且是解剖课,一堂别开生面的解剖课……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就想着,确实有很多学生喜欢我的课,我不去上课很对不起他们,尤其是,我要给他们上一堂别开生面的解剖课……”陈老师一边回忆一边说,说的很慢:“后来我就通知了管理课程的老师说我又要上课,那个老师虽然很奇怪可也没说什么,大概因为我这两天的脾气不太好。哦,就是为了你说的那件事,我那个老同学,我的好朋友竟然在手术台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心情当然不好,所以……” “那您还记着在准备上课的过程中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我听学校里的老师说,本来是在挑选上课用的尸体,是好好的,后来您……” “后来……”陈老师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显示着他内心很恐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我当时看到的是真实的还是幻觉……如果是真实的,那……” “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吗?”端木瑾循循诱导。 “是……不,不,你不会相信的,说实话,现在连我自己都有点不相信,我究竟,看到的是什么?” “可以跟我讲一讲吗?” “不,你不会相信的。” “我们听过的东西很多,也许超过了你所认为的范围,我建议你可以讲一讲。”端木瑾依旧很耐心的说。 陈老师想了想,感觉这件事似乎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最起码,说出来,有人相信的话,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发疯伤了同事了,如果真的是他伤的的话。 陈老师说:“我曾经是做医生的,也算见惯了生死,所以对于尸体啊,鬼神啊,从来没有畏惧的时候,当多年前我还是改了行,不再做医生,当时就是想简简单单的当个老师就好,就拜托了当时我还健在的老师进了这个学校。我讲的是医学方面的,当然免不了要跟尸体打交道,虽然很少,可我会上解剖大课,所以肯定是要跟尸体打交道的。只不过以前,从来没有,我是说从来没有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所以我……” “今天早上,我接到那个奇怪的电话之后,心里就有一种要上一堂特别的解剖课的感觉,可当时说不上是怎么回事,就好像年轻时候为什么事冲动一样。” “接下来就是对课程的准备,这本来是我轻车熟路的东西,我的助手也陪我一起过去挑选尸体。尸体挑选了一男一女。男人的尸体是一个壮年的尸体,因病去世,家里无力偿还债务,所以把尸体用作教学研究,还能获得一定的补贴。另一个具尸体是个女人,流浪女人,死后被送到了学校里。因为学校里的尸体不多,所以都是保存在福尔马林水箱里的,尤其是那个女人的尸体,是在一个圆柱形的筒状单独的水箱,水箱里充满了淡褐色的福尔马林溶液,那个女人的尸体微微蜷缩着漂浮在福尔马林溶液里,隆起的肚子被她的双手护住,看起来就像一个婴儿一样。” “一想到要讲一堂别开生面的解剖课,我就选了这个女人的尸体,因为是孕妇,相较于普通的尸体更有震撼力和可以讲的东西。选好了尸体之后,我的助手就招呼我离开那里,毕竟那里的温度比较低,还常年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和腐烂的味道。可就在向外面走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在盯着我,好像有人用冷冰冰的视线锁在我的身上一样,当时我的后背瞬间就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我忍不住,回头,正对上那个圆筒形的水池,上面还贴着我们选中的标志。因为我们负责选,有专门的教工会把尸体捞上来摆放到讲台上,我们只需要标记就行。可是在我回头的时候,就在那个红色的标记下面,我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睁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