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迹穿墙
张国强走过去,蹲下,用戴着塑胶手套的手轻轻扒拉了一下死者摊在两旁的肚皮,看到在尸体发白的皮肤上,赫然有几个黑色的脚印和手印。 很小很小的脚印踩在尸体的胸口上,差不多是心脏的部位,而手印按在死者下颌的位置上,因为脚印手印都是漆黑漆黑的,在泡的发白的尸体上特别显眼,刚刚他们也就是第一时间被剖开的肚子吸引了目光,否则,这些脚印很容易发现的。 尸体的脖子上还缺了一块肉,伤口参差不齐,又被水泡了很久,露出来的皮肉都发了白,看着像被撕下来或者咬下来的样子。 再结合那些黑色的小脚印、小手印,就好像有个婴儿趴在死者的身上俯身咬了死者的脖子一样。 李磊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低声说:“难道是从这个人肚子里爬出来的?” “男人,肚子里有孩子?”张国强的声音很低沉。 “是……鬼孩啊!”李磊最后两个字低得不能再低了,一边四周张望就怕被同事听到。 “一会儿给端木那小子打个电话,听听他的意见。”其实张国强刚过来就反映出来,这不是一般的刑事杀人案,虽然他没有端木瑾那一类人对于鬼怪的敏感度,可他最近经历的这方面案件实在太多了,一个连一个,到现在他觉得自己都有些麻木了,但是对于灵异事件的判断还是有感觉的,这件事,摆明了透着诡异: 没有发出声音的浴室,说明死者不是在无知无觉下被杀了就是他的喊叫被隔绝在某一种空间里根本就到达不了外面。 一般人杀人,再痛恨这个死者,也不会冒着被抓的危险在这里玩什么开膛破肚的把戏,更何况肚皮里面的内脏被拉出来,连皮肉都被刮得很薄,人的话不可能做这种事。 还有身体上的小脚印,小手印,谁家的孩子会跑到死者身上印上几个手印子,这又不是做手模脚模。 所以,还是听专业人士的话为好。 “死者的身份是?”张国强走下来到年轻男人和两个女人所在的房间,问的是负责记笔录的姚梦梦。 “姓王,本市的巨富,做实业起家的,现在是集团化企业,涉及了电商、建筑、电子信息、印刷制作等等多种行业的公司,身价过亿,是真正的有钱人。那个年轻人是死者的员工,跟死者来到金都夜总会消费,死者是金都夜总会的常客,所以这次挑了两个女人,到楼上来开房,期间死者进去洗澡,员工跟那两个女人都在浴室外面,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等了两个小时之后,员工觉得时间太长,自己的老板睡得太久,才去叫自己的老板,结果发现已经死在了浴缸里。” “两个小时?”张国强看向脸色还没有恢复过来的两个女人和年轻男人:“这两个小时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让自己的老板、客户在卫生间里睡了两个小时这么长?” 三个人对看一眼,脸上都现出尴尬的神色,年轻男人期期艾艾地说:“没,没做什么,就是坐在屋里聊天,说话,等着……” 两个女人连连点头,心里连呼倒霉,付钱的死了,自己这一下可算是赔了。 “是吗?”张国强的眼神一遍遍地在三人身上扫过去,三个人都尴尬地低下了头。 “张队,在楼道里发现了血迹。”这时候,李磊的声音从对讲机里响了起来,张国强扔下姚梦梦和一干现场目击者,去了李磊说的地方。 死者的房间是在4楼,李磊找到血迹的地方也是在四楼的楼道里,这个酒店的楼道里是没有摄像头的,血迹在地上淅淅沥沥的滴了一地,顺着楼梯从四楼一直走到一楼,楼道里隔着一段距离还有一双黑漆漆的,很小很小的脚印。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小婴儿走动的过程中,身上不断有血流出来,或者说,小婴儿的手里举着什么流血的东西。 如果这个流血的东西就是王老板,那就太匪夷所思了,一个小婴儿举着庞大的王老板从一楼爬了上来。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些血迹到了四楼之后,直接是横向出现的,也就是在墙里墙外出现,然后通过了几个房间的墙壁,然后抵达了四楼王老板房间那个地方浴室里,把尸体放在了浴室里。 这几个出现血迹的房间有的有人,有的没有人,李磊很快组织人员把房间里有人的那几个酒店客户分别带下去询问。 据租客们说,他们在那段时间正好是在床上,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但有一阵莫名其妙地感觉到有些冷,好像冷气直接吹到了身上一样,感觉自己一瞬间要被冻僵了,可是这种感觉突然出现也很快就消失了,所以也没觉得怎么样。至于自己房间里的血迹,他们也都说不清楚。 但有一个酒店客户说的比较详细,这是个女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艳少妇,她来金都夜总会,当然也是为了寻乐子的,直接从金都夜总会的秘密通道来到楼上的酒店,更加隐秘一些,所以她今天晚上也是在酒店里度过的。 她虽然来金都夜总会寻乐子,但是为了陪朋友,到酒店里是为了会自己的情人的,她的情人也是金都夜总会的常客,两个人经常借着陪客户的便利,到楼上的酒店幽会。 今天夜里,本来跟那个情人约好了,结果在等情人的过程中,女人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而偏偏夜里情人那边一直没有结束,房间里也就只有女人一个人。 女人睡到半夜,突然感觉冷,那种冷是全身上下都起鸡皮疙瘩的冷,好像自己身处在一片冰天雪地的地方一样。 这一下把她冻醒了,她伸手去找被子,摸了几次都没有摸到,她正奇怪的时候,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屋子里,黑暗之中,有人在看着她。 她其实看不清楚周围有什么,酒店在隔绝光线方面做的很好,但她有一种女人的直觉,有人在盯着她看。 女人有些茫然,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自己遮挡起来,因为她没有穿衣服,此时,被子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