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鄙视链
“咔啦，嗞……”，东方启打开一听可乐，转头看向白羽，说道“不能影响明天的拍摄，猫的戏份杀青后随你折腾。”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白羽兴奋地拍着椅子扶手差点儿蹦起来，“我会向你证明我的提议是多么智慧！哎你说像猫猫这么小的猫，是不是更容易接猫粮的广告？猫咪用品的广告，也不是不成，但可能会比较辛苦，我怕它这么瘦弱会吃不消……” “渴不渴？”东方启冷不丁问道。 “啊？”白羽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心想“别问，一定是嫌我唠叨了。”于是乖乖闭了嘴，拿了瓶水喝起来。 白羽也不是假喝，他是真渴了，哇啦哇啦一刻不停地游说了东方启10多分钟，早已口干舌燥，是自己太兴奋一时没顾上，被东方启“善意”提醒后干脆就坡下驴，拿过水瓶“咕咚咕咚”一通猛灌。 东方启放下可乐罐，闭目养神起来，可乐罐里“噼哩啪啦”欢快地气泡声断断续续传入沈晓玥的猫耳朵。 “真好听。”沈晓玥舒坦地盘在猫坐垫上，享受着心中的喜悦，“今天就是我的人生巅峰了吧？足矣足矣。”沈晓玥躺着伸了个懒腰，“什么接广告，什么一炮而红，我根本不感兴趣，这个白羽真会找事，我可没答应……” 想着想着，沈晓玥又睡着了，对于一个半岁大的小橘猫来说睡觉才是头等大事，保存体力长身体么，看来此时的沈晓玥也习惯了这种懒洋洋的猫生方式。 … “沈晓玥，沈晓玥，汪汪，沈晓玥？” “沈晓玥睡觉呢，喵。”刚被吵醒脑子也不太好用，沈晓玥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继续睡。 “醒醒沈晓玥，醒醒，别睡了，我们老大要见你，沈晓玥你听见没有。” “谁啊？怎么跟白羽一样聒噪。”沈晓玥双爪抱头伸了个懒腰，懒懒地，依旧不愿意起。 “我，骑士，纯种的威尔士柯基犬骑士。” “嗯，我还以为是谁呢，”沈晓玥懒洋洋坐起身，“你这只血统纯正的小柯基找我这种连父母都没见过的橘猫做什么？” 沈晓玥说完这句话时周身一阵，“没父母？橘猫？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我这是怎么了。”沈晓玥心里变扭起来，没正眼看骑士，又不得不强装镇定，自顾自舔毛洗起脸来，紧接着又是周身一阵，整只猫都愣在了那里，爪子也定在了半空中。 “靠！我怎么又舔毛了？！我不是猫，不是猫！”沈晓玥心里着急。 “跟你说正经的，我们老大要见你，”骑士打断了沈晓玥的思绪，“老大说我们是个相亲相爱、相互帮助的集体，你来了可以跟猫哥猫姐们学演戏，以免在台上再露凶相，早晚被剧组扫地出门，那时候就可怜了。” “哟，这小狗还学会威胁了？”沈晓玥心中盘算着，“哪儿有求着教别人演戏的，我倒要看看你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嘿嘿。” 沈晓玥心中坏笑，想逗逗这只假正经的小柯基。 “我很忙，没空。”沈晓玥说道。 “你这不睡觉呢么，哪儿忙了？”骑士说道。 “我这是休息，你看不出来吗？我可忙了，明天还要拍一天戏，然后经纪人就要给我接广告了，马上我就是明星猫了，哪儿有时间见你们老大。” “你怎么知道的？” “什么怎么知道的？”沈晓玥看着一脸吃惊的骑士心中窃笑，装傻问道。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明天还要拍戏，还有人类要给你接广告的？” “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听见的呀。” “你果真听得懂人类说话？！” “有什么听不懂的，我天生就听得懂人类说话，难道你们听不懂吗？” “老大说你很特别，你还真是……”骑士先是低头自言自语，突然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大，赶紧收了音。 “还真是什么？”沈晓玥故意问骑士。 “没什么，你就快跟我去见老大吧，不然我交不了差，就算你帮个忙成吗？。”骑士恳求道。 沈晓玥也心软了，心想自己跟个小狗较什么劲，看把这小柯基急的两只前腿直交替踩地，就差跳脚了。 沈晓玥转头寻找东方启和白羽的身影，发现白羽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东方启在不远处和陆坤说话。 于是回过头来跟骑士说“成吧，我陪你去一趟，但我时间有限，让你们老大长话短说啊。”说完便跳下椅子，“带路吧。” “走走走，汪汪！”骑士开心地叫了几声，吐着舌头、飞着小碎步一狗当先跑了出去，沈晓玥紧随其后。 … 隔壁录影棚里，沈晓玥被骑士带到了休息区后排，这里相对安静，灯光略暗，与前排镁光灯下的摄影区形成鲜明反差。 “前面拍什么呢？”沈晓玥心中好奇，走在骑士后面探头探脑地往前张望。 “回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 沈晓玥一愣站住了脚，抬头寻找声音来源。 “老大，它就是沈晓玥。”骑士已站在一只成年巴吉度犬身侧，低声说道。 “你就是沈晓玥？”巴吉度犬问道。 “我是沈晓玥，你是？”沈晓玥回问。 “我叫大奔，巴吉度犬，是这儿的老大。听骑士说你懂人话？” 沈晓玥刚要回话，却被周围嗡嗡嗡的议论声吸引了。 “原来是只野猫啊？” “真没看出来这只小橘猫居然听得懂人话。” “别听它吹牛，咱们纯种猫狗才能勉强记住自己的名字和几个简单口令，它一只野生的猫懂什么呀。” “金条，你别猫眼看猫低，骑士不会乱说话的。” “你说它是怎么进的剧组啊？” “估计是门口捡的吧。” “哎，那个十八线小明星的狗叫什么来的？” “元宝。” “让它去门口问问，看这只小猫什么来历。” 不一会儿，一只小泰迪绕到大家身后跑了出去。 沈晓玥看着一张张傲娇的猫脸、一幅幅严肃的狗脸，又转身看了看正往外跑的小泰迪的背影，心中凉凉的“这就是猫狗的世界？等级地位如此赤裸裸？……” “喂，沈晓玥，老大问你话呢，你说话呀。”骑士悄悄提示道。 沈晓玥站好，看着大奔的眼睛说道“对，我听得懂人话。” 大奔一愣，心想“这小猫真不懂规矩，竟然直勾勾盯着我眼睛说话。” 大奔整了整神色说道“那你现场给我们展示一下吧。” “可以。”沈晓玥没什么好怕的。 “它还真是大言不惭。” “它不是真得听得懂吧？” “老大的地位会不会受到威胁啊？” “别逗了，你们狗就是头脑简单，一只瘦弱的幼橘能有什么威胁。” “安静！”巴吉度犬大奔正色道，嘈杂的声音瞬间停止。 大奔又看向沈晓玥，说道“你听听那两个人在说什么。”说完歪头看向一边。 顺着大奔的视线，沈晓玥也转身看去，两个衣着时尚的男女正拿着手机聊得开心，沈晓玥的雷达耳朝男人和女人的方向动了动，认真听起来。 … 女人“你看这是我儿子，可爱吧。” 男人“真可爱，看不出来你都当妈了。” 女人“这算什么，我还打算明年再生一个呢。哎你看这张，大奔也特别喜欢我儿子，俩人玩儿得可好了。” 男人“大奔看着呆呆的，还真适合哄孩子。” 女人“可不是么，我儿子就爱抓大奔尾巴，还老往它身上爬，大奔从来不生气，就那么让我儿子当马骑，真是贴心的很。所以我才这么宠他，每顿饭都给它加肉块吃。” 男人“哎，还是你会养，你看我养的猫，简直愁死我了，家里就没有它不挠的东西，进口的实木家具挨个挠一遍，可给我媳妇心疼坏了。” 女人“你说金条啊？真没看出来，多甜美的布偶猫呀，怎么这么能毁东西？” 男人“我们也没想到，这带它出来拍广告挣的钱都不够买一扇柜门的，简直气死我了。” 女人“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呀？” 男人“明天就带她去宠物医院做去爪手术。” 女人“啊？据说那种手术挺残忍的，不是只把指甲剪掉，好像是要去掉一截指骨呢。” 男人“那也没办法，谁让它毁家具呢，买了好几个猫抓板都不用，就爱挠家具，我们也是没辙了。再说野猫没指甲活不了，家猫问题不大，我们本来就是要养它一辈子的。 女人“也是，那你可得选吸入式麻醉，对猫伤害小一些。” 男人“嗯是，我媳妇打听了，也这么说的。” …… “他们说什么呢？”巴吉度犬大奔的声音。 沈晓玥回了神，看向大奔，又转头看向金条，说道“大奔、金条，那是你们俩的主人吧？” 傲慢脸布偶猫金条大惊，强装镇定没有说话，身边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它怎么知道金条名字的？” “它怎么知道那是老大和金条的主人？” “它真的听得懂啊？” “小声点，老大要说话了。” 大奔欲言又止，转头看向骑士，正色道“骑士，你都跟它说过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不是我说的。”骑士赶紧解释。 “你的女主人说你对她儿子很好，她很欣慰你能帮她哄儿子。”沈晓玥主动替骑士解围。 大奔下意识扭头盯向沈晓玥，问道“她还说什么了？”严肃的口气中略带威胁，吓得现场所有的猫狗都闭了嘴，不敢惹老大生气。 其实大奔并不是生气，只是悔恨自己给沈晓玥出的考题，变成了摆自己一道的难题。用自己的主人当考题本是为了易于分辨沈晓玥是不是真听得懂人类语言，毕竟大奔对自己的主人还是有所了解的，可没想到主人在工作场合并未谈公事，而是聊家常，要知道自己在家里的表现与在这帮猫狗面的表现简直判若两狗，万一被沈晓玥听到将自己的糗事说出来，那以后这个老大还怎么当。 “你还听到了什么？”大奔又问了一遍。 沈晓玥心里明镜儿，大奔这是怕了，可拿着老大的把柄并非明智之举，于是不卑不亢地说道“她还说她非常喜欢你，每顿饭都给你加肉吃。” “哇，老大每顿饭都有肉吃啊！？” “老大就是老大，太厉害了！” “说得我都馋了，我已经两天没见过肉了。” 大奔面色有所缓和，昂首挺胸地说道“不错，我确实每顿饭都有肉吃。看来，你确实听得懂人类语言。” “天呐，这只橘猫真的听得懂人说话啊？！” “太不可思议了，咱们纯种猫狗都听不懂呢。” “好羡慕呀，我也好想知道我主人说什么。” “金条主人说什么了？”骑士突然很八卦地问道。 沈晓玥没说话，转头看向金条，金条依旧是一张傲娇脸，但紧张的神情是掩饰不住的。 周围的声音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等待沈晓玥说出关于金条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