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褚明佑到底是太后的孩子,儿子心里在想些什么,做母亲的会不知晓?即使褚明佑非太后亲生,但是也是几十年的母子,太后太了解褚明佑了。听着儿子的意思,也就明白,这是向自己求情了,莫要再责怪皇后二人。也就释怀,看了一眼皇后她们便是说道:“皇后、恬淑媛,你们俩也莫要再担心了。皇帝这不都带着御医到来了么?相信瑾馨会没有事情的。” 太后的服软要皇后还是松了一口气,只得扯出微笑道:“母后,儿媳知道,儿媳不会再哭了,只是......瑾馨她.....诶!” 顾婧婵没有答话,这一家子在这里,她何必参与进去呢?太后看不到自己最好,而且茹草在这里,如果御医们查不出来毛病,褚明佑一定会要茹草上。那么太后一定会再次关注自己,说不定还会怀疑上自己,那么自己该多么倒霉? 于是一个宫殿内的三个主子,一个站立在床边听着太医的报告,太后和皇后坐在一起,等待着结果,而顾婧婵却是缩到了角落里去当蘑菇,最好他们忘记了自己才是最好的。 果不其然,每一个御医都没有察觉出来瑾馨的脉象到底有什么问题。也难怪,大祈国之前没有杜鹃花,是南离国进贡来之后,才普遍的开始种植。这短短几十年间,还没有发现它的毒性和药性。 看着最后一个御医摇了摇头,褚明佑真的愤怒了直接斥骂道:“你们这一些吃白饭的东西,公主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就不会吐一句话么?朕不是叫你们来告诉朕,你们无能的。” 御医院首面露难色,看着同僚投来求救的神色,只能暗骂他们一句没有良心,便是顶着怒气而上说道:“启禀陛下,公主的脉象看似乃是风热症,但实则不然,公主脉象发散、心脉跳动无力,呼吸艰难,看似乃是中毒之兆。至于中的何毒,请恕臣等才疏学浅,不曾知晓。 ” 、“中毒?”褚明佑眼神变得阴暗,语气越发的阴沉,整个人的气场极为低下。 瞧着褚明佑这个德行,御医们更是害怕,毕竟公主是皇帝的女儿,万一皇帝一个生气,责罚了他们,他们也是没有道理的,而且,公主这是中毒啊。他们这些人,八成是搅进皇家阴私去了。 一众太医默默地抹了汗,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 褚明佑深深喘了几口气,才大殿内扫视了一圈,看见茹草才勾了勾嘴角道:“茹草......你来看!” 顾婧婵本来一直担忧着,祈祷着能够有一个御医通晓此毒也是行的啊。如今一个人也没有,茹草上了自然简单,但是太后那里....... 看了一眼怒视自己的太后,顾婧婵心中暗叫了一声:惨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已经更新完毕了啊!如果明天想要双更的话,多多留评吧! ☆、皇帝设计 茹草听到被点名,先是一愣,然后便坦然地走到瑾馨床前,半跪开始给瑾馨把脉。在此期间,顾婧婵是心惊的,她不知道皇帝会不会怀疑她,太后会不会因此而记恨她。总之,顾婧婵觉得内心有些发凉。 见茹草起身,褚明佑急忙问道:“茹草,公主如何了?” 茹草一脸恭敬对着褚明佑道:“公主这是中了毒没有错,但是.......中的却是花毒,映山红之毒。” 她此时也不能不把这件事告诉太后和皇帝,之前不说是为了演戏,但是现在要是不说,恐怕会要后面的事情难办。其实茹草也是有些犹豫的,因为瑾馨虽然是公主,但是到底与她无关,她没有必要赔上自己。 但是皇帝有命她又不能不照办,茹草想,如果皇帝知道了这件事,演起戏来,可能会更逼真完美一些。 褚明佑听见茹草的话,皱起了眉。这可就麻烦了啊,这映山红引进宫中已经很多年了。能接触到的也是不少,要是有人借此下毒,真是不好办.....“茹草,你确定?” “陛下,自然是确定的。祖父的手札中曾经记载过这种花的药效和用法,这种花可入药,但是却有小毒。中毒症状就是呼吸困难、心脉紊乱、四肢无力,疲惫昏睡。公主正是此兆,所幸该是刚刚中毒,还不深,可以治疗的。”茹草把刚才和皇后说的一番话,斟酌着说给褚明佑听,茹草自己相信皇帝应该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但是太后就不一定了,茹草心中微微泛苦,陛下万一因为这件事迁怒了主子可是怎么好? 褚明佑皱了皱眉,他心底是焦虑的,能当皇帝的人,心思自然是简单。瞧着茹草犹犹豫豫的样子,褚明佑眯了眯眼睛,再看到顾婧婵一脸的担忧之色,竟然觉得有些暗恼。皇后和顾婧婵的小聪明,兴许瞒得过太后,但是瞒不过褚明佑,大概猜到了二人心中在想些什么,褚明佑也就不打算再要她们心惊,于是吩咐道:“茹草,你去协助御医为公主祛毒,想来你也应该清楚祛毒之法,去吧!” 茹草答了是,走向一众御医。 褚明佑看了一眼太后便是走了过去,扶着太后的手臂道:“母后,我们出去谈,要御医们好好给瑾馨诊治。”然后瞥了一眼皇后二人道:“你们俩也过来。”这声音带着威严,没有往日的温和。 皇后没有什么好怕的,自然敢大胆的走上前。可是顾婧婵心中却是有些打鼓,万一凤仪宫中的宫女,说这个主意是自己出的,皇帝和太后不得跟自己拼命啊!想了想,还是踏步上前,该面对总要面对,也许没有预想的那么坏不是么? 进了内殿,皇帝扶着太后坐好自己也落了座看着皇后和顾婧婵二人好一会儿才扯出笑容道:“你们俩也坐吧!现在不要拘礼了。” 顾婧婵一脸平静坐在最远处,和这三大巨头坐在一起,她还真是压力山大。 “皇后和恬淑媛是不是给朕解释一下,今天这场戏是谁导演的啊!最后连朕都算计进去了,要朕陪着你们一同唱戏?”褚明佑的声音不怒而威,这一句话说得沉稳有力,却是足够威慑人。 顾婧婵听了这话,看了一眼褚明佑,便跪在了地上道:“启禀陛下,这件事是妾的主意,你要是责怪,便是责怪妾吧!刚才皇后娘娘,心痛难耐,六神无主,妾也就擅自做主,下了这个决定,您要是有怒火,便是冲着妾发!” 褚明佑瞥了一眼顾婧婵,冷哼了一声,指着她骂道:“就知道是你的主意,皇后可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好了起来吧!算你有脑子!” 顾婧婵听了褚明佑的话,倒是松了一口气,也不矫情,坐回了凳子上,然后等待着褚明佑的后文。 听着刚才二人的对话,太后轻轻抿了唇。她冷眼看着顾婧婵,内心却还是焦虑,这个女人很聪明,聪明的女人不好掌控。而且看得出来,皇帝宠她,也相信她。可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要是成了气候,不听话,可真是难办。 太后阴沉着脸道:“皇帝,刚才听你唤出来茹草,这个茹草是恬淑媛的宫人吧!这恬淑媛本事这是不小啊,都养得起精通歧黄之术的人了,本领真是不小。” “太后娘娘,妾惶恐。茹草其实并不懂得什么,妾也是仅仅听闻她乃是药学世家,别的便是一无所知。茹草是总务署派给妾的,总务署给什么人,妾就用什么人,自然不敢说些什么。茹草既然精通歧黄之术,那么想来养生也很是不错,妾可以将茹草献给太后娘娘。”顾婧婵听着太后薄凉的口气,知道太后是在意了,虽然她说这一番话,可能会要太后更生气,但是先将自己从这件事摘出去再说。 褚明佑听着顾婧婵的话,真是暗自焦急,不由得瞪了她一眼然后笑着对太后道:“母后莫要生气,恬淑媛人小嘴快,但是没有恶意,您也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人。想来也不会做下这种糊涂事,您说是不是?” “皇帝,哀家可是没有说恬淑媛些什么呢!这个丫头可是太聪明了,没有必要竭力证明自己,就说这样的话啊!你们说说,自己的想法都是什么,哀家可是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太后的确没有去想顾婧婵敢有什么算计,她也猜得出来,茹草八成是皇帝赏下去的。要是自己揪着这件事不放的话,可能会伤了母子情,但是怎么看顾婧婵,她就觉得有些别扭,太后总是有着隐隐的担心,担心日后这个女子会生出来什么事端。 褚明佑点点头,看了一眼皇后道:“皇后,你这里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妾的宫内没有钉子,也应该不会有内鬼。因为瑾馨要是出了差错,第一个会换掉她们,而且保得住命保不住命还是另一说,这些奴婢们,妾都查探得非常清楚。瑾馨身边的奴才,妾已经要人看起来了,调查来一番,一问便知晓了。”皇后现在非常冷静,她把刚才和顾婧婵一起分析出来的话,直接说给褚明佑和太后听。皇后坚信,这瑾馨是一定是从外边中的毒,但是是谁下得毒却是不知晓了。 褚明佑冷着脸,不言不语。手指却是紧紧地捏紧,气场压低。太后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幽幽一叹道:“皇后啊,你不要老是想着瑾馨,多想想自己才是。” 顾婧婵听了太后这话,不由得暗自给太后挑了挑大拇指,这个女人,真不愧是从前朝后宫风雨中滚出来的,脑子和心机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了的。只是三言两语,便是猜出来,这其中有变。 不错,太后和顾婧婵想得可是一模一样。下手的人不会针对瑾馨,只是因为瑾馨养在皇后这里,瑾馨无论是伤了、病了亦或是死了,皇后都逃不掉干系。被责骂一顿倒是小事,说不定万一皇帝一个生气,骂出来不该骂的话,皇后失宠,受益的人,可是会不少呢! 褚明佑不言不语不代表他没有在想些什么,他在思考,瑾馨和瑾萱一起玩,吃住都在一起,为什么瑾萱没有事情,反而瑾馨却是中了毒呢?到底是谁下的毒?谁又暗害了瑾馨呢?而且,瑾馨如今才三岁,肯定没有得罪了别人的地方,最重要的是瑾馨是女孩子啊!难道说......她的目的是皇后么?想到这里,褚明佑的眼神中一阵幽暗。 原来竟然有人打着算计皇后的主意暗害自己的女儿?皇后到底说是他的妻子,瑾馨是自己的女儿,有人大胆的害她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想到这里,褚明佑忽然冷笑了起来,冷声道:“张德新,传朕旨意,瑾馨公主病重难治......今年的中秋宴免了,后宫的请安也免了。” 褚明佑这声音很是危险,虽然已经知道瑾馨无碍了,这个消息下到后宫,谁有了反应,谁便是下毒的人。 看了一眼褚明佑,顾婧婵轻笑了起来。他真是聪明呢,知情的人一定会知道瑾馨这是毒发,因为那个人一定坚信,后宫之中没有一个人知道杜鹃花是有毒的,所以才敢大胆下毒,为得就是谋害了皇后。那么,她们若是一个不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就真是悲催了。 想到这里,顾婧婵有了看好戏的念头。这中秋宴乃是国宴家宴一起办,这褚明佑为了逼出来幕后的黑手,都停下了宴会,要是捉到了那个人,怕是不会好过呢!不过要是真的是那个女人的话,还真是动不得呢!人家现在可是有着护身符呢!想到这里,顾婧婵嘴角笑意更浓,要是真的她的话,没准就给她人做嫁衣了。 其实在坐的三个女人怀疑到了同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德妃。因为比较皇后出了事情,能够代掌凤印的一定是她。可是三个人想错了,德妃要是知道如此,一定会掀桌,然后怒吼一声:“凭啥是我啊!我好好养胎,眯着还来不及了,凭啥指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