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与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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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的浓雾已经渐渐地包围了聆烨等人所在的蒸汽车，刺耳的乐声随之而来，如同火药爆炸一般闯进了13的耳中，而浓雾中，六个手持链锤的魔魇兵已经就绪，晃了晃各自的头牛，鼻孔中不时地还喷出两团白气，恶狠狠地看着对面三人。 “可恶……还真是跟音乐有关呢，”13看了看身边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聆烨和费特，倒是舒了一口气，“这样子应该就没问题了，你们两个人都没事。”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都还没和魔魇交战，当然……” “哈哈哈……费特你搞错我的意思了，现在你们两个人都没有受到控制，那代表酒大姐的乌梅果然是有效的！我还在想，要是没效的话，那我岂不是要同时对付你们和这群怪物……这样子的话，我可吃不消啊……” “既然音乐已经对我们没效，那我们就不用担心再被控制了。”聆烨拔出树罗势剑，光一般地速度冲了过去，“费特、13，一口气打倒这群魔魇吧，让它们早点解脱吧！” “放心吧，大小姐……”13笑了笑，和费特也冲了过去。 在聆烨风一般的战斗方式下，配合着13和费特的远距离攻击，战场局势渐渐明朗起来了，伴随着最后一个魔魇兵被聆烨一剑毙命之后，聆烨单膝跪在了地上。 “呼呼……总算是解决了，”看来昨晚被控制对聆烨体力消耗很大，“虽然已经不会被音乐给控制了，但是，我还是有一件事想不透……为什么无声的音乐可以传得那么远呢？声音不是越大声不是才能传越远？” “如果就如13所言，这些异形魔物是受到梅梅他父亲利用音乐所操控，那我大概能理解这是为什么……”费特解释道，“这些魔物的出现，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浓雾。而雾气是水分子组成……我能感觉到它不停的轻轻震动……然后，声音需要介质才能传递，而这个从唤雨之丘一直漫延而来的雾气，我想就是传递乐音的介质吧……” “听费特这么说来，我才想到，我记得大小姐和费特被控制的时候……”13明白了费特的意思，“整个卡叶特城也都是充满着浓雾。” “利用雾气……传递声音吗……！” “大小姐，当心！”13一把推开了聆烨，一个链锤重重地打在了聆烨刚才跪的地方，巨大的冲击力将13震到了一旁，“什么东西，是浓雾将他们进行掩护吗？” 就在13面前，浓雾逐渐被几个庞然大物冲淡了，又是若干个魔魇兵气势汹汹的出现了，随即对眼前的冒险者展开了进攻，体力下降对于聆烨和费特来说是致命的，战斗的节奏已经不像刚才白天的那次游刃有余了，不过，在13的精准射击下，战斗还是以魔魇兵的落败而收场。 “呼呼……”13不停地调整着呼吸，“数量越来越多了吗？这些难缠的家伙……” “梅梅现在在我们的手上，只要我们尚在卡叶特的范围中，那么不管几次，梅梅的父亲一定会不停地派出这些魔魇来追我们的。”费特分析道，“挡得了一次两次，不见得就可以挡得下接下来的追击……聆烨，现在的状况，你只剩下两个选择了……” “我明白，”聆烨接着说道，“第一个选择，远远地离开卡叶特，并将这事交给树罗皇朝处理……另外一个选择，则是冒着危险留下来解决卡叶特的事件。如果选择交给树罗皇朝的话，说实话，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把握，是否皇朝真的会派人来处理……毕竟卡叶特对树罗来说，只是个在深山中的小矿城……而树罗也不是个以矿业为主的国家……卡叶特地问题对树罗来说并没有立即的重大威胁。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我们向树罗求援，恐怕现实主义的浮士德一样还是会置之不理吧……” “所以说，大小姐如果想解决卡叶特的事件，就只剩下一个方法了吧……那就是利用小不点……然后……” “不……”聆烨立刻打断了13的想法，“还有其它的方法！不需要利用那种卑鄙的手段！13，费特……梅梅就交给你们保护了。但是，她不是，也不能被拿来当作谈判的筹码！既然知道事情的元凶就是梅梅的父亲，那就由我自己一个人来打倒！只要我拼上全力的话一定……” “砰”，一声枪响，聆烨脚前出现了一记弹坑。 “你……要做什么……”聆烨大声地对刚才射击的13吼道。 “阻止你啊，不然要做什么？”13倒是不以为然。 “你是荷诺里斯命令来支持我的人，凭什么阻止我！” “那你又凭什么命令我不能阻止你？我跟费特是荷诺里斯雇用的奖金猎人，并不是你这大小姐的随从，别搞错了。而且我们被授予的任务是保护你、协助你，所以更是不能让你送死。” “我并不想送死，我是为了斩杀卡叶特里的恶人才前进的！你凭什么认为我这么做是去送死！” “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这么做就是去送死。” “奇迹会出现的！因为上天正义是站在我们这一边，所以我会胜利。” “哈！”13不屑地说道，“所谓的上天都已经被人拉出来痛殴了，你还相信那种东西啊？而且奇迹之所以会是奇迹，就是因为他不可能会发生，连这点小孩都知道的道理你都不懂？难怪你的随从会在三个月内全数离你而去，任谁都受不了你这么乱来吧？” “你说什么！”聆烨愤怒地抓起13的衣襟，右手的拳头狠狠地挥向13。 “都冷静些吧，”费特握住了即将打在13脸上的拳头，同时将13推开，平静地对聆烨说道，“如果荷诺里斯说的没错，你应该是接到一位伙伴的讯息后，才来到这儿的吧？” “他的名字叫琉特……因为调查恶魔修女玛琪朵之事失去了音讯，直到一星期前我才收到了他所发出的传讯魔法……说他目前在卡叶特，叫我不要担心……”聆烨答道，眼睛仍盯着13，“现在的状况你不是也看到了吗？这怎么可能叫我不担心呢！？” “那，如果你就这么前去，看到的就是你被操控的伙伴站在你前头的话，你会怎么做？你真的认为仅你一人，就能解决这整个事件？” “我……”面对费特的发问，聆烨呆住了。 “你说奇迹会出现，那我能问你，奇迹出现的机率是多少吗？” “可是……琉特在就在这城里……身为他所跟随的人……我……就算我利用梅梅结果救出了他，那他又会怎么看待这么一个卑鄙的我呢！？星回殿下又会怎么看待这个她亲手授予树罗势剑的我呢？你以为……我所坚持的……究竟是什么……” “那，你所坚持的这些理念里头，哪个是最重要的呢？”费特接着问道，“又，当你所坚持的信念正好又有几项是互相抵制时，你又会怎么做呢？你不可能就此停滞不前吧？” “我……我……”聆烨向后退了几步，眼神有些呆滞，一直在费特和13之间游离。 只要是为了树罗好，我什么事都能做……” 就算要我支持如此让人讨厌的你，我也能做…… 因为……这是爸爸最爱的树罗……如果树罗不再繁荣，那爸爸的死……就没任何意义了…… 可是我……不想再这么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