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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陈竹也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热情似火的目光。 但不知为何,过了许久都没有人能接近陈竹。 陈竹还以为是方旭提前打好了招呼,“其实,你不用特意这样,本来就是出来玩,你玩得尽兴最重要。” 结果方旭一脸迷茫,“啊?” DJ的音乐响起,方旭一面不由自主地蹦哒起来,一面大声嚷嚷:“你说啥!” 陈竹捂了捂耳朵,总算明白了方旭嗓门大的缘由。 “你去蹦,不用管我。”陈竹看着方旭蠢蠢欲动又不敢胡乱造次的模样,不由好笑,他又不是教导主任,“我在这儿喝点东西就行。” “好!”方旭想了想,又叮嘱,“大哥你可千万别喝酒啊。”免得喝醉了又搁大马路上背诗经论语,他可遭不住。 眼见方旭嗖一下混进了舞池里,且扭得跟条麻花似的,陈竹不由低声笑起来。 可他嘴边的笑意还未到眼底,就瞥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是曾经跟在徐兰庭身边的人。陈竹跟他打过几次照面,隐约记得那人是徐兰庭的心腹。 陈竹的脸色瞬即冷了下来,他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里的杯子,借着余光去看远处盯着他的男人。 只见那人抬手拦下了一个人,强势地挡住了要上前跟陈竹搭讪的人。 陈竹总算是明白了这一晚上的情况。不知名的怒火涌上心头,陈竹沉默着起身,直直朝那人走去。 那人见陈竹走来,竟也不避不让,没有一丝跟踪人的心虚。 不愧是徐兰庭的心腹,连行事作风都一样。永远一副高高在上,无所顾忌的嘴脸。 陈竹径直走到那人跟前,一句废话都没有,拽着人的衣领将那人推着走了出去。 一路将人推搡着来到后门的角落,陈竹揪着眼前人的衣领,咬牙,“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是在问眼前的人,而是在问他背后那个男人。 “陈先生,我们没有伤害您的意思,请不用担心。” 陈竹气笑,“所以呢?我还要感谢你们是么?” 未待那人接话,陈竹一拳砸在了那张可恨的脸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陈竹有原则和底线,却不代表他是个没有脾气的木头疙瘩,可以任人揉搓摆布。 那人显然没想到陈竹会忽然出手打人,没有任何防备地被砸倒在地。 陈竹缓缓蹲下,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电话递到那人耳边。 “叫徐兰庭过来。”他冷声说着——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男人低醇的声音,“怎么,陈竹那边如何?” “咳…”那人艰难地开口,“徐总,陈先生他…” “他怎么了?”徐兰庭的声音沉了下来,“出什么事了?” 陈竹将电话接过来,“徐兰庭。”他现在连叫出男人的名字都觉得恼怒,“给你十分钟,过来给我一个解释。” “不然——”陈竹知道徐兰庭手眼通天,但仍相信法律和公道,“我们警察局见。” 这次,徐兰庭没有让人多等。很快,酒吧门外传来一阵哄闹,限量版的阿斯顿马丁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徐兰庭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人群的焦点,男人斯文又英俊的皮囊无往不利,能够轻易地勾任何人的欲/望。 但陈竹看着徐兰庭走近,却从心底里生出逃跑的念头。 他想逃。他恨不得马上逃离徐兰庭的世界。 可徐兰庭又怎会轻易放过他?陈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跟着男人进了包厢。 “徐兰庭,你到底想怎样?”陈竹开门见山,不想浪费多余的时间在他身上,“如果你觉得头一次被人甩心里不平衡,那好,那换你来跟我说分手。” 陈竹退无可退,男人却步步紧逼。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分手。”徐兰庭本能抗拒这个话题,狐狸似地逼近,“陈竹,我又不会害你。” 见徐兰庭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陈竹前所未有地憎恶起眼前的男人。 徐兰庭永远都是这样。自私自利,自以为是。 他不想陷入爱河的时候,就肆意挥霍陈竹的真心;他想品尝爱意的时候,又信手取走了陈竹破碎的心;他发觉自己爱上陈竹后,便不顾陈竹的心意自作主张安排好了一切。 徐兰庭永远是那个主宰一切的人,习惯了所有事物以自己的意愿为准。而陈竹是超脱他掌控之外的特例,让他无从下手,却又偏执地不愿意松手。 徐兰庭身处高位多年,行事作风是来自上位者的傲慢与独断。男人的爱是强势而不容拒绝的。 就算他爱陈竹,也从来不是甘愿默默付出、细水长流的爱。 作为常年混迹商界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带着鲜明的目的。他想要陈竹,那便是不择手段、机关算尽也要得到。 “陈竹,虽然这句话说得有些迟——”徐兰庭步步靠近,按住了陈竹往后退的肩“阿竹,我爱你。” 爱?陈竹抿唇,他忽然觉得十分可笑。 眼前的男人滥情又自私,从他口中说出的爱显得太过廉价,陈竹听着都觉得可笑。 “徐兰庭,你懂什么是爱么?”陈竹苍白又无力地朝男人低吼,“你配说这句话么?” 他推开徐兰庭,扬起的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 多年来的修养还是让陈竹冷静了下来,挥拳打人这种事发生一次就已经是上限,他不允许自己成为只会靠暴力解决问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