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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着天墟派对她与宋珏的事实行了秘密处理,并无多少人知道她的下落,崔近月又行事低调,深居简出,这段时间都过得很平静。 知道一个月后,孟诗嫣偷偷下山,照着只有他们六人知道的记号寻到她。 崔近月有些惊讶来的人是她,孟诗嫣也别别扭扭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她。 不过孟诗嫣是为宋珏而来,再是别扭,也将他的最新情况告知了崔近月。 掌门与众长老倒是守信,并没有大张旗鼓惩戒宋珏,只是借天枢长老的口,让宋珏入苦海无涯中参悟一年。 那是门中弟子受惩或破境的地方,其他人全然不知宋珏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他是要参悟破境。 孟诗嫣还说,若有什么新消息,他们四人都会想办法告知她。 崔近月对宋珏面壁思过并不意外,这已经算是他的师长对他手下留情了,她比较意外的,是孟诗嫣四人还愿意拿她当朋友。 孟诗嫣听她这么说,竟眼一红,哽咽着说“善德六侠”是六个人,就永远是六个人。 到了这时候,她倒是不嫌这名号土了。 崔近月又感动又好笑,安慰了孟诗嫣一番,她才止住伤感。 作别时,她问了崔近月一个问题。 “你还是阿月吗?” 崔近月没有丝毫犹豫,说是,孟诗嫣便彻底破涕为笑,还与从前那般。 有了宋珏的消息,崔近月也没挪窝,每日喝茶晒太阳逗系统,过得很是悠哉。 而见她不伤人不闯祸,不联系玄隐宫作乱,更不半夜溜进天墟找宋珏,掌门和众长老便也认了她等在这儿,与她保持着相安无事的状态。 只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之后,秘密找寻楼清欢的人,便知道了崔近月的下落。 即使她待的是天墟派老巢,玄隐宫也敢派人来闯一闯。 对于没有楼清欢记忆的崔近月来说,这些都只是陌生人,还是夜半三更翻她墙,扰她清梦的陌生人。 是以,她从来不听这些人说什么,来了就一律打出去,不打得他们不敢再出声只能逃走就不算完。 无论是楼阙的人,楼仲的人,还是楼清欢的旧部,崔近月全都照打不误,打得整个玄隐宫的人都怀疑人生,并将“带回三少主或者跟她谈谈”这个任务,列为内部第一苦差事。 玄隐宫的人全都信了她真失忆,并且比以前还要凶残百倍,至少以前她再喜怒无常,也没这么强悍的战斗力。 感觉要不是她手下留情了,他们全都得死在那。 楼千纵不在意这个义女是死是活,而楼阙和楼仲见派去的人全都被她弄得非残即伤,只能狼狈收手,又反而庆幸起她没有记忆,对继承玄隐宫没有兴趣了。 乐得少了个竞争对手,他们再也不敢来骚扰崔近月,她彻底清静了。 待到宋珏出了苦海无涯,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也即将开始。 掌门和众长老都认为,宋珏这一年的苦修颇有成效,他看上去比以前更加沉静内敛,仿若晶莹剔透的玉,能纳百川,心有日月,这世间何事都不会令他动摇心性。 他以前是天墟七峰最出色的弟子,如今依旧是。 理所当然的,掌门点了宋珏为此行的领队弟子,并暗自叮嘱前去的天璇、玉衡、摇光三位长老注意着些,莫要让他与崔近月有接触的机会。 三位长老都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谁曾想,一行人出发不过半日,在一处路边茶棚用饭的时候,就见远处一头毛驴慢悠悠来了,晃荡着耳朵上的铃铛,清脆好听。 而毛驴背上躺着一个人,待到近前看得清了,三位长老皆面色一变,无他,这人正是崔近月。 天墟的弟子们都不知她是谁,并没怎么在意,那三位长老却是如坐针毡,生怕出什么事。 好在宋珏却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既没去看崔近月,也似乎没想与她说话,这才让他们放心了些。 崔近月也没有蓄意接近他们,要了简单饭食吃过之后,就又骑着毛驴走了,只临行前,朝宋珏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了一下。 三位长老自是注意到了,下意识又去看宋珏,便见他垂着眸,颊边也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三位长老,“……” 要完! 自此之后,三位长老那是千防万防,就怕让宋珏和崔近月有了接触,他们便对不起掌门,对不起天枢长老。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崔近月明明不与他们一同赶路,却神出鬼没,不时就会与他们遇到一处。 然而人家正经走自己的路,没和他们说过一句话,更没有要接近宋珏的意思,三位长老说都没理,只能暗暗憋屈,很是纳闷她骑着个毛驴,到底是怎么跟上他们的行速,还能从其他方向突然冒出来的。 崔近月第一次被当贼一样防着,7438还笑话,她对天墟派的人来说就是个采花贼,宋珏就是那朵花。 她想了想宋珏的模样,深以为然。 除了宋珏和三位长老,没人知道崔近月是故意和他们一道的,毕竟武林大会在即,各地的江湖人士都要赶往洛阳,天墟派众弟子已经遇过不知道多少波人,自然也以为崔近月是恰巧总与他们碰上的。 遇上的次数多了,天墟弟子们对她印象也深刻起来,从“那个漂亮姑娘”变成了“和我们好有缘骑驴跟骑马一样快还有好多零嘴的漂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