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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颜心领神会,眯眼道:“然后你是叫少爷了还是叫公主了?” “咳咳,我就随意点了个少爷,准备喝两杯酒就走的,然后你姐突然夺门而入。”顾微然语气夸张,配合着肢体动作,十分搞笑,为了哄明颜,她很专注也很卖力,只是没发现云舒已经打完电话正往阳台走来。 明颜故意没提醒她,反而引导她继续说:“你这被逮个正着还不活该吗?” “说到这个你要给我好好评评理,当年我们没有在一起的时候,我也碰到她找少爷了,那时候她还给我解释说应酬推不掉呢?我当时也是万不得已不好脱身,而且我真打算喝完那杯就走的。” “听你这意思,你俩扯平了,她也不该怪你喽?” “那我道个歉认个错也没问题,但你姐这人吧,腹黑的很呢。”顾微然之前的酒劲上来了,说得眉飞色舞。 她背对着阳台门,不知云舒已经走到身后。 “我姐怎么腹黑了?我倒不知道。”明颜抿了一口酒,假装没看到云舒。 “她二话不说直接走了,那我还不慌嘛,赶紧去追,路上我还假装摔倒,她竟然不理我,当初她装摔倒我可是立马回头了,你说她过分不?” “然后呢?” “然后她直接打车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大街上,我可怜巴巴地打车回家她不在,后来你猜怎么着,我在Rose找到她了,她跟人家玩骰子喝酒呢!准备二十杯一口喝完,你说她多能耐,要不是我找过去,她是不是打算跟各种觊觎她美貌的小年轻鬼混一晚上?” “你可别这么说,只能证明她真生气了。” “不,我觉得她是故意治我,想一步到位让我下次再也不敢,我说我错了,她说没诚意,我要不道歉她会更生气,你说我该怎么办?真是难哄!诶,你说年上是不是都这样?” 明颜摇头:“书雅就不这样,都是她哄我,但我没什么应酬,她的生活圈子更加简单了,我们可没有这样的烦恼哦。” 微笑之余,明颜的心在痛,提及岑书雅,恍然如梦。晚上还在家里温存,后半夜就被迫分离了。 她想起岑书雅曾经说过,两个人想长久相互喜欢是不够的,亲密关系需要经营,哪怕工作领域不同也要建立共同爱好和经历,所以这几年她们去小动物协会做过志愿者,一起帮助残障儿童治病,做心理疏导,做了许多善心善举。 可是,那么努力维系的感情,已经深入彼此生命中的羁绊,却不及岑书雅父母的一次以命要挟。 明颜曾经以为她们的感情固若金汤,现在才发现命门一旦被破,回天乏术。 见她沉于悲伤,顾微然拉了拉她的手:“诶,好歹我们也是事业合伙人,你姐说今晚不让我回卧室睡觉,你得帮我求情啊。” “那可能没什么用,你都说她腹黑了能听我的吗?” “肯定听!拜托拜托,我可不想一个人睡,多可怜啊。”顾微然揉了揉有些沉重的脑袋,发现有个身影出现,她只觉得凉意划过脊背,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她惊恐地回头,云舒正寒气逼人地望着她,唇角却扬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云,云妈!”顾微然吓得立马站起,“你,你,你打完电话啦”她眼珠迅速转着,思考应对之策,不知云舒听到她俩对话没,求生欲让顾微然拼命转移话题,“学姐还好吗?不是真的要分手吧?” “她们就不用你操心了。”云舒走到明颜身边,轻声说道:“今晚你跟姐姐睡吧?” “不行!”顾微然急了,“那我睡哪?” “你可以睡阳台,也可以睡沙发,再不行睡客卧,你放心,我这个难哄的腹黑年上是不会限制你睡觉地方的。” “不是,这...我刚刚...云妈...冷...”顾微然装可怜,这大冬天的被赶出门外太可怜了吧?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云舒什么时候来的,明颜竟不提醒自己,枉费自己那么卖力地哄她。 云舒面无表情地回答:“家里暖气恒温26度,觉得冷自己找被子,不过冷也好,长记性。” “明颜今天心情不好,一定想自己静静,不会想跟你睡的。” 明颜挽住云舒,笑道:“不,我很乐意,好像没怎么跟云舒姐姐一起睡过。” “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云妈,我...”顾微然气炸。 “颜颜,我们在公司聊过那么多公事,是时候聊聊家事了。”云舒直接忽略顾微然,拉着明颜向卧室走去,把顾微然晾在了阳台。 “我,我...喂...我...”没人搭理她,顾微然耷拉着脑袋,看向没喝完的红酒瓶,直接拿起酒瓶一口喝完。 静谧的夜晚,偶有烟火闪烁,宣安禁止燃放烟花,在特殊节日会有特别安排,可再美好的夜晚,也无法令明颜开心。 说好要谈心,明颜却一言不发,只是躺着看天花板,失魂落魄。 “我刚刚跟书雅聊了一会,大概知道了你们情况,其实这并非是个无解题。”云舒温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爸爸心脏病,妈妈高血压,受到刺激都会危及生命,书雅为了我才跟父母起冲突,我从来没见她发过脾气,当时那个情况,她一定觉得不维护我,我会受伤,可最难的是她自己。姐,这道题,太难解了,这些老学者根深蒂固的思想,很难转变。”明颜了解岑书雅,正如岑书雅懂她,如果自己当时不在场,岑书雅完全可以心平气和地和父母聊那些,或许结果不会这么糟糕,都是自己连累到她,间接伤害了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