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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接触不是第一次,每次都是顾微然先失控,云舒的克制力偶尔也会败下阵来。她也会被情感左右,也会想挣脱那些枷锁,肆无忌惮地爱一次。 可是,她所处的地方会给她当头棒喝,外面的雨声会提醒她,不要意乱/情迷。 “好了,我来烧吧。”云舒低头避过,没有迎接顾微然的吻,平静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对顾微然想要亲近的冲动,视而不见。 一层薄如蝉翼的纸而已,捅破和不捅破有什么分别? 一句没有温度的话,像盆冷水,把顾微然心中那团火熄灭了。 她不能再过界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永远失去云舒。这三年的教训还不够吗?!顾微然恨自己,只要看到云舒,就会情难自禁。 “烧火呢,不是随便加柴就可以的,得先用干草燃烧,由小及大地添加木柴,在这过程必须保持火烧得旺盛,等小柴烧着,才可以添加大柴。”云舒若无其事地说着,顾微然煞有介事地听着。 谁都没心思在这火上,不过是给彼此找个缓和暧昧的工具而已。 晚上,云舒只吃了点玉米,喝了点萝卜汤,那盘清炒大白菜,也没吃几口。 “吃的这么寡淡,跟出家人似的。” 云舒扬眉一笑:“出家?可以考虑,不知道我的学历够不够?” “不行不行,人家出家人六根清净,清心寡欲,你可早就不净了”顾微然声音越说越小,云舒没说话,她也没敢抬头看。 即使看起来清贫,也是顾微然这三年来吃的最暖心的一餐。 火堂里烤出来的番薯,甜糯得很,当然不如云舒的... “啪!”她又歪心思了,顾微然总会突然敲打自己的脑袋,弄得云舒很疑惑。 傍晚,雨声错落有致地打在屋顶,噼里啪啦的声响,可以说是噪音,也可以说是大自然美妙的旋律,但因为云舒在,顾微然姑且勉强不去反感这样的声音。 吃完饭,顾微然第一次走进云舒睡觉的地方,里面真有种“家徒四壁”的感觉,她说不出什么滋味。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云舒属于高级打工者,虽说享受的不是极致的奢华,可到底也是人上人的高等阶级了。 竟然能够把自己放得这么低。 没几个人能做到这样,上的去,也下的来。 这就是云舒身上可贵的品性吧,这需要博爱的胸怀和根植于骨血中的善良,顾微然自问做不到,多数人都很难达到这种心境。如果不是因为私情作祟,她不会有这种奉献精神。 屋内,目光所及都是冷冰冰的砖头,难道这里连水泥都没有?顾微然思忖。 空间大小约15平,里面隔了个洗漱间,茅房在外面,顾微然只能用茅房来形容了,农村的厕所,脏差得很。 单人床上铺着跟这间房格格不入的黑白格四件套,枕头下若隐若现一串佛珠,顾微然定睛一看,应该是当初自己送给她的护身符。 原来她一直带着呢,顾微然藏不住的喜悦,溢出眼底。 只是,这张床看起来也就一米二,除了打地铺,顾微然不知自己能睡哪。 她悻悻地搬来睡袋,简单洗漱后,规规矩矩地钻了进去。云舒习惯性地睡前看会书,因为灯光暗,她不会看太久。 下雨会让地面转潮,虽然睡袋防水,可凉气刺骨,顾微然冻得睡不着。 她料到这里日子不好过,可没想过条件这么艰苦,太难克服了。 但只要想到云舒也在,总觉得眼前这些困难不算什么。 “下面是不是很冷?”云舒忧心地看向蜷缩成一团的顾微然。 “还好吧,我穿着衣服睡,不碍事。” “你到床上来睡吧。”云舒往里面坐了坐。 “真的?”顾微然“嗖”地坐起身,兴奋只维持了几秒,就泄气了,“算了,你那床翻个身我就掉下去了。” “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云舒担心顾微然睡着会受凉,顾微然想的却都是风花雪月。 她不确定自己能把持住,这么小的床,想隔开睡都不可能,靠那么近,她没那个自控力,尤其尝过滋味之后,更难回到从前了。 见她没动,云舒又问了一句:“怎么?还不愿意跟我睡了?” “我愿意得很,但是我这个人自控力差,你是见识过的。”顾微然的“暗示”很明显。 “你...”云舒无语凝噎,脸上悄然布上一层红晕,她听懂了顾微然的话,不觉间竟有些害羞。 “山上的雨夜氛围这么好,我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干出跟那天一样的事。” “哪天?我不知道在说什么。”云舒淡定地捧着书,继续阅读。 顾微然瞪大眼睛,“你竟然否认?就那晚,我喝醉的那晚。” “既然你喝醉了,肯定也是记错了,就算有,老人家记性不好,也忘了。”云舒说话时眼皮不曾抬一下,仿佛这事与她无关。 顾微然气极了,忍不住斥责道:“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对我这个年下拔指无情呢!” “什么??” “我说你拔指无情!” 云舒嘴巴动了动,不知该作出怎样的表情和反应,她把手中的书重重摔到桌上,瞪了顾微然一眼,倒头睡下了。 “哼!装吧,装得下的世界都是你的。”顾微然嘀嘀咕咕地继续躺下,可她半点睡意都没。